“如果我说我想回去，你会让我离开吗？”顾晚莞反问。

她语调十分平和，似乎根本就没报什么希望，谢刑眼睛眯了眯，坦坦荡荡的笑了起来：“不能。”

他玩命把人从权风衍手上抢过来，可不是为了送她回家的。

“那何必说那么多……”顾晚莞拂了拂膝盖的灰，“走吧。”

她真的觉得累了，放在从前，她也许还会走上前问一问厉霖川这样做的理由，可现在，从裴馥雅冲到他怀里的那一刻，她就什么都不想看了。

谢刑没想到弄这么一出的效果这么好，连两处伤口都不觉得痛了，勾着嘴角跟上了顾晚莞。

而在他们身后，厉霖川瞳孔猛地收紧，在裴馥雅接触到自己的一瞬间，毫不留情的扬手把人推了出去。

“你怎么在这儿？”他目光微凝，审视的望向了那群人，“晩莞呢？”

刚才跟裴馥雅说话的男人愣住了：“她不就是……”

厉霖川一拳砸在了车顶：“吴超！”

吴超也没想过竟然会闹出这样的意外，他上前一把夺过那人手里的照片，心底无限的坠了下去。

照片是顾晚莞没错，但他忘记了，这两个人相似的面容，熟悉她们的也许能够分辨，第一次见面的人认错，却太正常不过了。

“我们是按照吩咐做事的！”对面的男人着急起来，“人也是从机场附近接下来的，二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闭嘴！”厉霖川的声音像是在冰水中浸过，冷的彻骨，他用尽了理智，才强忍住了动手的冲动，“吴超，带人去查晩莞的位置！”

吴超应了一声，挥手带人向着四个不同的方向散了出去。

从谢刑带走顾晚莞开始，厉霖川就明白了他们的目的，他知道一旦自己有了软肋，那必然会演变成这个结果，所以他陪这些人下了一盘棋，目的就是为了一网打尽，可偏偏，最重要的一步出了错。

“霖川？”被甩到一边的裴馥雅期期艾艾的叫了一声，“你是来找我的，你知道权风衍不会放过我，所以特意来救我，是不是？”

厉霖川凌厉的视线扫了过来。

顾晚莞和裴馥雅相似的面容，是他计划里的一环，厉霖川知道只要他被警察带走，裴馥雅必然会去找顾琛，利用恩情威胁，而这个时候，也是背后那些人对顾晚莞出手的最佳时机。

他们要避讳媒体的曝光，决计不会让发布会如期举行，只要在那之前，把顾晚莞和裴馥雅换个位置，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偷梁换柱，在保证顾晚莞安全的同时，用一个假的“顾晚莞”，把权风衍引出来。

同样的衣服，相似的面容，朦胧的夜色，他原本有足够的自信，能在对方发现不对劲儿之前，把顾晚莞带到安全的地方，可现在现实摆在眼前，他甚至连哪里出了披露都不知道。

“不想死就滚远点，”厉霖川低沉的声音压抑着怒火，毫不留情的阻止了裴馥雅试图触碰他衣角的手指，然后回过头，盯上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李管家，“李管家，从别墅出来之后的事，一个细节都不漏的，重新给我重复一遍！”

第602章 我没办法

李管家沉默的闭上了眼，

厉霖川问出这句话，就代表他已经想明白了原委，只不过是再给自己一个坦白的机会，李管家知道这个问题，是他给自己最后的颜面，但他无法辩解。

顾晚莞是他亲手安排到了那辆车上，背叛已经变成了事实，现在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他愿意承受厉霖川的怒火。

“她在哪？”厉霖川眸色黑的像一池墨，流露出无声的杀意，“我最后问你一遍。”

这么多年，厉霖川从没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过话，李管家当年受到过多少他的恩惠，现在就有多愧疚，闻言直挺挺的跪了下来。

“二少，”他低下头，脊背微微颤抖，“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

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他都不会选择背叛厉霖川，可事已至此，他除了苍白的重复这两句话，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我没问你理由，”厉霖川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口，把人半提了起来，“你把她送到哪了！”

“我不知道，”李管家面如死灰的摇头，“他只说要见到顾小姐，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但没有告诉我具体位置。”

他眼里溃败一片，并不像说谎，厉霖川忍无可忍，一拳砸在了他脸上。

“你不该对她出手，”他声音低沉，看着李管家的眼神，慢慢由愤怒转为了冰冷，“其余的事，我都可以听你解释，但事关晩莞，你不配有第二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