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瑞身体素质出奇的好，在医院躺了几天，各项指标就恢复了正常，龙生虎猛的闹着出了院。

方灵在他刚出事的时候经常过来，得知顾晚莞答应和他试一试之后，就减少了探望的次数，反倒让秦瑞有些不太适应。

唯一的孙子出了事，秦老再不复之前的不理世事，以雷霆手段出手，整治了一群蠢蠢欲动的人，又放出话来，说但凡让他查出来是谁伤了他的宝贝孙子，秦家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一派要彻查到底的样子。

秦瑞自己也提起了十二分精神，出院之后先回了家，配合警方和家里做调查。

他终于出了院，顾晚莞身上的重担也就撂下一些，回了趟家。

事发突然，很多计划好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做，顾晚莞回去边收拾边整理，把之前关于顾盈的资料打包好，拨通了一个电话。

她没有那么大度，任由别人拿捏然后不置一词，她自己不能做什么，但并不代表她不能帮别人一马。

和电话那边的人敲定了见面地点，顾晚莞就拿着东西出了门，许久不见的庄璐比她早到一些，已经坐在咖啡店等。

自从上次听她讲完她和徐家的恩怨，顾晚莞就暗自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本来她并不想插手这些事情，可顾盈和白映秋的行为，触及到了她的底线。

如果注定不能井水不犯河水，那顾晚莞也不介意用一些其他手段保全自己。

“我就知道你总有一天会给我带来惊喜，”庄璐坐在对面，轻轻点了点那几张纸，“放心吧，不会让你失望的。”

庄璐的本意是和顾晚莞说一下自己的计划，后来看她兴致不高，了然的笑了笑，随意闲聊了两句，就找了个借口说了再见。

顾晚莞目送她离开，看向了自己手里另一份文件。

这是姜文递给她的，她本想在回来之后找机会还给厉霖川，没想到一直拖到了现在，再拖下去就过了手续办理时限，今天必须要还。

顾晚莞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上次在医院是他们最后一次碰面，明明她没有做错什么，但不知怎么，一想要要面对厉霖川，顾晚莞就感到莫名的紧张。

山城别墅距离太远，顾晚莞也不敢擅自跑过去，想了想，干脆驱车去了厉霖川的公司，拿着东西走了进去。

上一次在这里和前台发生了一点争执，这一次却相当顺利，顾晚莞坐着电梯一路上了顶楼，敲响了记忆中那扇办公室的门。

“进。”

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顾晚莞掐了掐掌心，推门走了进去。

厉霖川正在工作，一根硬树脂镶钻钢笔衬的手指越发修长，看见顾晚莞进来，轻描淡写的掀了掀眼皮。

“二少”顾晚莞犹豫了一下，“你在忙吗？”

“先坐，”厉霖川语气如常，听不出丝毫情绪，“十分钟。”

顾晚莞乖巧的点了点头，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办公室里只有沙沙的写字声，每一笔都像是落在了心尖上，顾晚莞半垂着眼睛，等那磨人的声音终于停下，手心已经溢出了薄薄的汗。

她不是第一次等厉霖川工作，但头一次等的如此忐忑难安。

“说吧，”十分钟后，厉霖川结束了手里的工作，终于抬头看向了她，“找我有事？”

“我想把这个还过来”顾晚莞上前两步，把东西递了过去，顶着他无波无澜的视线，硬着头皮道，“二少，这个给我，可能不太合适。”

第303章 是不怎么清醒

厉霖川垂眸，随意翻了两下。

滨海湾的项目介绍，他之前给过她的启动材料，顾晚莞明显翻过很多次，现在又按照顺利整理好，重新还到了他手里。

“谢谢你”顾晚莞低声说，“但是我不能要。”

“因为和秦瑞在一起了？”厉霖川轻笑一声，把手里的东西扔到了一边。

顾晚莞没说话，睫毛轻轻颤了颤。

厉霖川不以为意，向后靠了靠，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因为他在那时候舍命救你，所以心怀愧疚？”

他声音不急不缓，像是在和一个熟悉的朋友闲聊，顾晚莞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继续沉默。

“我给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厉霖川施施然站了起来，他背后是一整面落地窗，阳光从他身后洒进来，莫名多了一层不可言说的压迫感，“还有别的话想和我说吗？”

“有，”顾晚莞闭了下眼，复而睁开，眼里情绪被很好的掩盖了下去，“二少，我想重新开始一段生活。”

秦瑞愿意为她冒险，秦家的长辈也愿意给她从没感受过的关爱，顾晚莞不是木头，相反她对别人的善意一直非常敏感，所以不管怎么想，都是和秦瑞在一起，才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