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应淮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江檀到了这份上，哪里还有什么醉意，她眼眶泛着潮湿，看着周应淮不动声色的眉眼，心中突突直跳。

“我们...夜里纵欢，白日就能...一拍两散。”江檀扯出一抹笑来，眼睛湿润润的，对他说：“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

周应淮其实一直是冷眼旁观着的，对于江檀的言行，他没有厌恶，只是觉得有趣。

他想看看江檀今晚究竟还能出格到什么程度。

所以，当江檀的唇覆上他的时，他没躲。

江檀姿态生疏，不像是接吻，更像是刚刚长出牙齿的小兽，不懂什么叫收力，更不懂什么叫技巧，她只是在咬着他。

周应淮从前，并不觉得男女之间的事情有什么意思，寡淡无趣，还容易浪费时间，所以就连了解的兴趣都没有。

可是他竟然从江檀这里，燃起了兴致。

他当然知道她全然生疏，知道她的动作里没有太多的欲望，更多的是表达。

她在说她爱他。

周应淮眼神一暗，扣住江檀的后颈，吻过去。

一发不可收拾。

整整一夜。

江檀是真的生涩，不会迎合，只会一点不顺心，就哭着喊停。

周应淮却突然有了极致的耐心，他哄着她，连自己都诧异，自己能温柔到这个程度。

——夜里纵欢，白日一拍两散。

周应淮想，江檀真是好想法。

只是可惜，他一夜只觉不够尽兴，食髓知味。

于是次日白天，当江檀在办公室里被斥责，他带着她离开，问她：“捷径就在这里，你走不走？”

江檀从前还是太过年轻，她以为这条捷径只是去往周应淮的身边，至于之后究竟能走到什么程度，还是看自己的本事。

可原来，人一旦选择了捷径，就相当于再无可能回头。

江檀从梦中惊醒，一头的冷汗。

她将脸从被子里探出来，冰冷的空气让她彻底清醒。

她起身，走到了客厅找水喝。

苏月晚上睡眠很浅，江檀一走到客厅，她就跟着醒了，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江檀的身后。

“江檀。”

她冷不丁的出声，江檀被她吓了一跳，猛然转过头，看见她才松了口气，“月月啊...”

“你已经好几次半夜醒来了。”苏月叹气，心疼的看着江檀，“檀檀，你是不是睡不好啊？”

“嗯，总是梦见他。”江檀若无其事的笑笑，表情很轻松的模样，“我自己调整一下就好，不会有什么事的。”

“江檀，”苏月不忍心的看着她，终究是不解，“你这么难过，为什么非要离开呢？周应淮既然不结婚，你留在他身边不是也很好吗？”

所有人都觉得，已经是很好了。

周应淮对她，已经是很好了。

江檀也不是没有告诉过自己，人要学会知足。

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她实在是庸俗肤浅，做不来那样的气度，可以经年累月的忍受周应淮不爱自己。

她对着苏月笑笑，喝了杯水，柔声道：“可能因为我不识好歹？”

这晚之后，江檀有好几天没有梦见周应淮。

然而不久之后，jz留学机构，郑珩拿着邀请函，找到了江檀。

郑珩说：“江檀，毕竟在一起一场，应淮的生日，你过来看看？”

周大少爷的生日要到了。

江檀看着郑珩递过来的，烫金奢华的邀请函，“我就不去了吧。”

第25章 江檀也是骄傲的人

“你怎么就不去了？”郑珩急了，“应淮之前都不办生日宴的，今年答应办，还是你提的，你忘了吗？”

江檀确实不记得了。

和周应淮在一起的很多事情，都好像隔着模糊的磨砂玻璃，变得雾里看花一般。

江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郑珩，捏过后者手上的邀请函打量，面色看不出情绪。

半晌，她才看向郑珩，认真的问：“你一定要给我吗？”

郑珩见她接过邀请函，顿时松了口气，连忙道：“对！你先收着，万一你改变心意想去了，是吧？”

走道上人来人往，有学生好奇的看着江檀和郑珩，毕竟这么个俊男美女的组合，确实是很惹眼。

郑珩哪里在乎别人的目光，连声音都不带收的，“你到时候要是过来，我来接你，江檀，你和周应淮闹闹脾气就算了，很多事情不至于。”

什么不至于呢？

感情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觉得至于就是至于。

江檀点点头，还是那么平静无波的表情，可是却猛然抬手，将手中的邀请函当着郑珩的面撕碎。

郑珩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的看着江檀，语调拔高了不止一点点，“江檀！你在干什么！你是不是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