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是很累，汲汲营营的算计如今，一步都不敢走错。

“今天我见到了昭昭，她在忙演唱会的事情，抽空来机构陪我聊了聊天，她和我说，周氏集团打算召开记者发布会。”

江檀捏着苹果的手一紧，她垂眸，掩住眼中的情绪，“是吗？”

“差不多就是这个点了，你要看看吗？”苏月拿出手机，“昭昭说，周墨行打算公开道歉，我其实还挺不相信的。”

江檀看着正打算打开手机的苏月。

“不用看了。”

“嗯？”苏月意外的看着江檀：“你不想知道吗？”

“我不用看，我也知道会发生什么。”江檀眉眼低垂，看着苏月手中的手机，低声道：“不用看了。”

她这么坚持，苏月颇感意外，“我还以为，你会很想亲眼看见周墨行付出代价的样子。”

亲眼看见吗？

江檀想，她其实是不想看见的。

或许内心深处，她并不想看见的，是周应淮的左右两难。

这天夜里，周应淮很晚才回来，他身上带着雨水潮湿的味道，和雪松混合，越发沉凝。

江檀背对着他，感觉到他在自己身侧躺下，带着珍视意味，亲吻自己的面容。

他说：“檀檀，我把一切都处理好了。”

江檀的心莫名收紧一瞬。

她不说话，只是在夜色幽暗中，缓缓睁开眼。

周应淮的呼吸落在她的后颈上，如同羽毛掠过，“我不知道我做的够不够好，但是我尽力去做了，檀檀，以后，你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你的心结，我帮你解了。”

他什么都知道。

江檀终究还是转身，抱住他。

她的声音沙哑，开口，语不成调：“好.....”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直到周应淮的手，轻轻拂过她的头发，他说：“那以后，檀檀能像从前一样开心吗？”

江檀眼眶刺痛，眼泪落下，“会的。”

这人世真是糟糕透顶，幸好你在我的身边，一切的风雨如晦，你都先我一步扛下了...

日子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划过。

一转眼，宁城又入冬了。

明园的灯光照映着雪色，如梦似幻。

江檀最近在学小提琴，她在窗前练琴，动作生涩。

周应淮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后，他的手覆盖在她拿着琴弓的手上，语调带着笑意：“这个姿势不太对。”

江檀像个孩子，闻言皱着眉，小声地说：“太难了，我不要学了。”

宋昭昭的第二场演唱会马上就要开了，江檀原本答应她，去给她伴奏。

哪里知道练一首谱子，要练这么久。

“不学就不学，”周应淮语调慵懒散漫，“我们檀檀这几天辛苦了，我看着也累。”

第248章 一头撞死在这里

他说的随意，江檀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江檀叹了口气，声音小而坚定：“我不能出尔反尔，答应了，肯定是要去的。”

周应淮便摸摸她的头发，笑着道：“好好好，我们檀檀是这个世界上最守信用的女孩子。”

他的声音和语气，都实在是像在哄孩子。

江檀面露笑意，眨眨眼，道：“那有什么奖励吗？”

周应淮将她手中的笨重小提琴拿开，他扣住江檀的腰，两人之间的距离一瞬间变得很近，周应淮的声音慵懒散漫：“你想要什么奖励？”

江檀脸一红，轻轻推周应淮，“开玩笑的，没什么想要的。”

她这个模样鲜活，周应淮爱看，于是难免多逗了逗她。

月色皎皎，周遭一切都安静，周应淮亲吻江檀的唇，眼神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些认真的意味，“檀檀，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他这段时间总是这么问。

江檀愣了愣，点头，“会的。”

和从前的每一次，都一模一样。

夜里，卧室的温度寸寸升高，暧昧和流动的潮湿将整个房间盈满。

江檀又累又倦，临睡前，周应淮抱着疲惫的她说话。

江檀玩着周应淮被自己捏的皱皱的衣角，她小声道：“夏宁的事情怎么样了？”

江檀问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周应淮不动声色的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我在劝说孟彦西，让他尽快将夏宁放出来，这件事不能闹大，不然大家都会更加不好收场。”

江檀明白周应淮的顾虑，可是夏宁的模样，在江檀的脑海中清晰加深，“她看起来很绝望，应淮，我们得快点。”

“知道。”周应淮顿了顿，道：“这段时间集团的事情刚刚处理完，楚安宁那边，我也会给你一个交待。”

“楚安宁...”江檀很久没有想起这个名字，她淡淡道：“公事公办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