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生暧昧一笑，端着茶杯走了。

把消息告诉风，风会吹遍整个森林。

比官方消息更可靠的，永远是小道消息。

……

林双在磐石的实验室里，拧眉对着笔记本看 paper。

午休的时候，顾许拎着一个便利袋走过来，里面戳着两双一次性筷子和两份盒饭。

“你这也太专注了！都十二点了，饭得吃啊。”顾许在林双对面坐下。

林双完全没心情，头也不抬：“午饭不吃没关系，就当减肥了。你别打扰我。”

顾许轻轻从对面，将林双的笔记本屏幕摁上，轻声道：“先吃饭。”

“你干嘛呀？我不吃。”

只要一沾上顾许，林双的脾气就和大学时一摸一样，任性，执拗。

她还是那个她。

从前那个，没有一丝改变的少年。

“一口吃不成个胖子，一锹也挖不成一口井。咱们循序渐进好不好？”

顾许掰开一次性筷子递给林双。

“补充点蛋白质，不然大脑运转没有能量支持。”

林双不情不愿地接过筷子，仍不耐烦地回了一句嘴：“是，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一边吃着饭，顾许随手打开手机，把昨晚的新闻刷给林双看。

林双嘴里嚼着饭看完，把手机还给顾许。

”照片拍得不错，你和江喜都挺好看。“

顾许心中闪过一丝酸意，举着筷子愣了半天，才开口道：“这就完了？看完这么一大篇报道，你就得出这么个结论？”

林双继续吃饭，随口敷衍道：“顾总还想我说点啥？”

顾许七窍生烟：“姐姐，为了你，我可以连名节都豁出去了！身边平白无故多了个陌生的女人，遭人议论……”

“你单身，你怕什么？”林双打断他。

顾许满脸委屈：“我单身……我骄傲。林双，这回我可真是为了你才豁出去的。老子这么多年不近女色，不就是为了……”

顾许顿了顿，又紧张地瞟了林双一眼，把话说完道：“为了……科研。”

“你要这么说，那龙泉寺挺适合你的。”林双从顾许碗里夹过来一个鸡腿，低头咬了口，“你现在生意做的这么大，身边没有女人才奇怪。江喜又不丑，跟你一块上个头条，你还觉得亏了？要不是这样，说不定吃瓜群众会怀疑磐石总裁的取向呢！”

“取向？！”顾许被气得直接杵着两条大长腿，腾一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辩驳道，“林双，你不能因为大学时候的事，就这样怀疑我！你……你不会这么多年，真就是这么想的吧？！”

林双没接话，默默咀嚼嘴里那块生涩的鸡肉。

这盒饭里的肉，再怎么做，都是又凉又硬。

顾许嘴里“大学时候的事”，她大概也能悟到，不就是那次毕业前射箭社小聚，在烧烤摊儿，她喝醉了，顾许把她送到宾馆，守了她一夜，却什么都没干么。

林双不是个矫情的人，她和顾许暧昧了这么多年，她根本就不在乎顾许对她做什么。

那晚，如果顾许对林双做了什么，他就是个禽兽；但当时他居然什么都没做，那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林双生气呀。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卫明能那么快趁虚而入的原因，女方在赌气。

林双原本以为，顾许就是这方面特别木，加上不够喜欢她，才在血气方刚的年纪当了柳下惠。

但今天他无意间流露的这句话，却说明，这件事其实一直也像一面旗子一样，插在他的心里。

他不是不在意，最后的结果，是他的选择。

“你光吃鸡肉不咸啊？来，喝点水。”

顾许拧开一瓶饮料递给林双。

林双感激地接过，刚抿了一口。

顾许继续道：“我和你说，你还别说，江喜这女孩子，挺懂事儿。”

“怎么说？”林双疑惑抬头。

顾许笑道：“这么多年，除了你看不上我，我感觉我女人缘还是挺好的。”

“有钱嘛，女人缘都好的。”林双酸。

顾许瞥了她一眼，继续：“昨天晚上后来的酒会，江喜就一直拽着我短袖这里！表面上挽着我，暗地里却保持着距离。”

顾许比划了一下短袖的底端。

林双呲了他一句：“你是不是被人勾搭惯了？搁这炫耀呢。”

“没有没有。”顾许立刻慌了，“我的意思，就是你找的这女孩子，还不错，有点可靠。”

说完，顾许也自顾自地拧开一瓶饮料，喝了起来。

可靠么。

林双低头问自己。

一个勾引过自己丈夫的女人，居然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夸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