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许不放心：“要不……还是找个行业机构对数据再核实一下？”

“不用！我相信江喜，她给我的就是 TX 的内部数据！”

林双真觉得没必要多此一举。

顾许抿了抿唇，不再吱声，直到把林双送到家。

“你明儿来磐石么？”

分手的时候，顾许从副驾的玻璃边里探出目光，询问林双。

林双在车子外面弯下腰，对着里面低声答：“明天请一天假。我得和卫明去办离婚手续。”

“这么快？！”顾许略惊讶。

林双又重新拉开车门，探进来半个身子，对他说道：“离婚协议都签了，也请律师公证过了，还不去领证，等着过年么？”

“噢。”

顾许望着林双的神色，丝毫没有难过之情。

“那……你上楼慢点儿，有事帮忙说话。”

“行了！88。”

晚上，林双把要和卫明离婚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小苹果。

果果无邪地问：“妈咪，什么叫离婚？”

林双笑笑，摸着她的头，解释：“离婚，就是爸爸妈妈要分开了，以后你跟着妈妈一个人过。”

小苹果听完，完全呆住了。

林双妈不忍心，立刻数落林双道：“果果还小，你和小孩子说这些干什么？！”

谁知，反映过来的小苹果，突然拍起手来，高兴地笑道：“太好了！太好了！”

林双妈哭笑不得，按住小苹果的手，用眼神制止道：“离婚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儿。”

果果仰起稚嫩的脸反驳姥姥：“为什么不高兴？没了爸爸，妈咪就可以轻松些，不用老是在家里被他指挥得像陀螺一样！”

林双妈压低了声音呵斥：“不许胡说！爸爸妈妈离婚是没有办法的事，可绝对不是好事！在外面不能瞎嚷嚷，不然，幼儿园的小朋友会嘲笑你的！”

小苹果才不受她姥姥的吓唬，一昂头拽拽道：“我才不怕别人笑话呢！我不笑他们就不错了！”

“你这孩子！”林双妈黑了脸，“你这些怪话都是跟谁学的？！怎么比大人还厉害？”

林双笑了笑，只感觉如卸下千斤重担般的轻松。

离婚，就如同高考失利，被公司裁员，甚至台风一样，都是人生中不得不面临的不可抗力。

如果可以选，谁都愿意选金榜题名和洞房花烛。

但命运就是这么给安排了，生而为人，只能接受，然后去面对，再让时间把所有的麻烦和伤痛都打磨平。

伤痕也是一种痕迹，你活过的痕迹。

第二天一早。

林双特意捯饬了一番，拎着包去民政局和卫明离婚。

她倒不是为了给卫明留下最后的好印象，而刻意打扮。

只是她觉得，婚姻这事儿吧，无论好坏，都应该有始有终。

当年她和卫明去领结婚证的时候，挑的是最漂亮最绚丽的裙子，裙摆里藏着的，都是她对未来最美好的期待。

如今离婚了，她还是要光彩靓丽地去面对，去结束，用裙摆旋出的弧度，给这一段婚姻划上句号。

待林双来到民政局门口，眼前突如其来的景象，立刻实证了她的决策是多么的正确。

且明智！

“你们……”

林双不可思议地用手指指了指，挽着卫明手臂的 Joyce。

她瞳孔都快扩散了！

替补队员跟来干什么？！

好歹也先等林双领了红牌罚下场啊。

“噢，林双，不好意思，是这样的……”

卫明不断地用心虚无辜的表情和为难的神色，诠释他是被逼来的。

看着卫明对林双心存愧疚，卑躬屈膝的样子，一身华丽打扮的 Joyce 忍不住抢白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卫明，你离婚不就是为了和我结婚么？结果导向，咱们今天把流程缩到最短，就在民政局一块儿办了吧！我们先陪你去办离婚，然后拿了离婚证，我和卫明去办结婚，这不挺有效率的吗？”

林双的目光都被 Joyce 不停翕动的嘴唇给搞得有些迷离了。

她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什么叫“我们先陪你去办离婚”？离婚是林双一个人的事儿么？

卫明竟然连单独来离婚的礼貌都做不到。

别说是被逼的，他若是不想，Joyce 又怎能钳制得住他？

“噢！那行！”林双回过神儿，冷静从容地摊了摊手，“反正我今天是来离婚的，能拿到离婚证就行。至于接下来你们干什么，那是你们的自由。请便。”

Joyce 觉得自己的小心机得逞，最后给了卫明前妻致命的一击，颇为得意。

她想告诉林双，自己不好惹；但她怎么不问问林双，稀不稀地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