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娣心有白月光(56)
渐渐要出林子了,树越来越少,树影也越来越少,日照当空,太阳渐渐毒辣,赵筝正满头擦汗,一时没听清楚,问道:“殿下刚刚说什么?”
太子摇了摇头:“没什么,让你好好看路。”
“哦!”
众人走了足足三日,才到淄安城。
淄安城地处偏僻,靠近西梁与北燕边关,因此粮草的运送必定是要经过淄安,可不日前,运往边关的十万担粮草在此地莫名失踪,运送粮草的将士皆被害,包括将领于道然。
此事事关重大,还有朝廷命官被害,太子便决定自己亲自走这一遭。按理说此事派遣刑部的官员前往亦可,但宋锐那边却查出了之前山寨大当家夫人的行踪。
牢里的大当家一直咬的紧,只说自己夫人因自幼在山匪窝里长大,故而脾气暴躁了些,也学了些防身的武把戏,但是她从来没有离开过山寨,更别说去过京都城。
更多的便是打死也不松口了,撬不出来半个字。若不是留着还有些用,宋锐真想把他一剑杀了。
他不松嘴,手底下的一人禁不住酷刑却露了馅,据说大夫人时常晚上夜行,每个月总要病上两三回不见人,可有一次却看见称病的大夫人带着头纱,离开了寨子,过了四五日才归来。
那么也就说明大夫人是极有可能参与了当年的安山刺杀事件。
宋锐的眼线又在淄安发现了大夫人的踪迹,那么少不了太子要亲自来看看。
他们入住了淄安最大的客栈—新城客栈,说起来也是颇有缘分,在客栈门口,赵筝与上官重又相遇了。
太子瞧着这个满脸喜悦的上官重十分不爽,双手抱胸讽刺道:“你怎么来了?一个病秧子,脚程够快的!”
上官重儒雅而言:“从京都到这淄安,花费三日已然是慢了。”
“所以你一直跟在我们后面?”赵筝问道。
上官重颔首,表示正是如此。
“那上官哥哥为什么不与我们同路,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上官重瞟了一眼立于一旁,脸色不佳的太子,微笑道:“仅是在宫门口遇见同你说了几句话,这位公子便要临时决意将你带到身旁,我若是早早的同路,岂不是又要叫你白高兴一场了?”
太子被看穿了心思,脸色便黑了,语气不佳:“你跟着我们做什么?仗着家中有财便如此浪费时日吗?”
“不,公子误会了。”上官重摇头,“公子所为何来,我便为何而来。”
赵筝听着两人一来一往,她拉了拉太子:“公子不要对病人这么凶嘛!”
上官重很应景的咳嗽了两声。
太子的脸黑如锅底,他这叫哪门子凶?他凶的时候她还没见识过呢!这就叫凶了?之前还叫人家夫君,一转头在老情人面前就叫公子了?
赵筝纯粹是不想看到两个人斗起来,于是出来打圆场,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太子的火架得更高更旺了。
她转头柔柔的问上官:“上官哥哥来也是为了……”
“为了粮草一事。”上官重接过话头。
“此事与你有何干系?你是刑部的?还是来无私奉献来了?京都城大大小小的案子一箩筐,你怎么不去那儿奉献你的精力?”乐安这时候受不了的插嘴。
主要是以她日常挨批的经验来看,她很敏锐的发现自己哥哥脑袋上冒烟了,于是她觉得快快的表明立场,免得待会儿殃及她这条小鱼儿。
上官重又是微微一笑:“那粮草,有一半是从我上官家出的。”
乐安无语凝噎,道了一声“叨扰了”,然后安静的退了回去。
宋锐以手扶额,一脸的不忍直视;太子亦是一脸淡然,想必是早已知道此事,只有她和赵筝目瞪口呆。
赵筝忧愁的开口:“大周国库这么穷的吗?难怪月俸抠抠索索的。”
太子接道:“上官家心系朝廷,皇家又怎能漠视不理,自然是要给上官公子面子。再则你的月俸已然是涨了他人的几倍,仍自不够用,只怪你平日里大手大脚。”
赵筝正要反驳,只听得太子又淡淡道:“下回你若是缺银子使了,去找双喜,用我的罢。”
赵筝听了甚是欢喜,马上道:“快,你们可都听见了啊,公子一言,驷马难追!”
上官重从袖中拿出一块青玉做的玉牌,也道:“阿筝若是银子不够使了,尽管拿着我给你的信物去找上官家的商铺,无论哪一家,你要多少他们便能给你多少。”
“这……”赵筝虽然受到财物的吸引虽然很想要,可是仍然很有自制力的拒绝了。
上官重神色有些失落,可还是执意要给:“我们不是兄妹吗?这就当哥哥给妹妹的一点小心意吧。你若是需要什么帮助,他们也能无条件的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