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难很难(54)

作者:不如是

“织女苑又不给赊账,还记你名头上呢吹什么牛呀。”

沈恻嘴角一扯,“织女苑我可是参股了的。”

“什么?!你和云生结海楼有一腿!”阿难这震惊不是装出来的,想当初在金陵城,她豪砸了多少银两才见到织女苑掌柜的,才谋了些便宜。

云生结海楼又是何等的神秘势大!估摸着都不知道这楼历经几百年了!没想到沈恻竟然还能参股?!

一瞬震惊之后又想到那日在织女苑的狼狈,阿难语气古怪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观月楼是你的,观云楼也是你的。你还和云生结海楼有牵扯,楼主你可曾见过吗?”

“没见过。”

“那你邯郸城那回就是单纯戏弄我了?”

“是。”

“卖身契还我。”

“怎么可能。”

“那你给我瞧瞧卖身契写的什么。”

“那就更不可能了。”

而这日下午,沈恻还当真就去观月楼。这一去就是三天未曾露面。

夜里阿难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那鳖孙一消失就是三天,自己也就三天没睡好。倒不是说想了人家,就是半夜老怕突然蹦出什么人追杀自己。

想着要等沈恻再出现的时候,还是告诉他不要走了。一定得留在这里护着自己才行。这般想好了,熬到四更天还是没睡着。

睡不着就起身点了蜡烛,看到桌子上那木雕,坐到桌前看着木雕发呆。

屋顶白影看到屋内亮起烛火,翻身一跃停在次间门口。

阿难发呆不过一会儿,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心内一慌,颤声问道:“是谁。”

“还能有谁,沈恻。”

听到是沈恻的声音,阿难安了心。趿拉着鞋子,去开了门。见他一身寒气,侧身让了,沈恻便抬脚进了房门。

“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放心,祸害遗千年,我没那么容易死。”

“你也知道你自己是祸害啊。”

沈恻就当是自己屋子,自倒了杯茶,入嘴凉的很。摸了茶壶,用了内力温着,待入喉茶水是热了之后,倒了一杯递给阿难,“你这半夜怎么不睡?”看到桌前那木雕,“怎的?半夜睹物思人?”

坐到床边饮了一口茶水,没想到是热着的,眼波流转含嗔瞪了那厮一眼,“什么睹物思人。还不是你一连好几天不见,我怕有人杀上门来。”

“嗯,今日之后我还是在这边住。这几日涌来不少门派,你一个人不安全。”

没想到这王八蛋也有这么体贴小意的时候,没用自己开口就知道回来保护自己了。心里熨帖,笑了笑,“我这几日酿的酒也快弄好了,明日好尝尝了。”

“哦?给恒玉的酒我也有份吗?”

瞧瞧,瞧瞧,阿难心中暗自啐道,这真是吃醋都是吃到明面上了。

“自然有份,我可弄了不少。”

“安心睡吧。我就在隔壁。”

阿难点点头,听到次间传来动静,还当真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转眼便来到十月十五,天气越发寒凉,阿难赖在被窝里不愿起身。沈恻便让老嬷嬷端着吃食去了屋里,阿难就在屋子里头用着吃食。

沈恻不走,也在屋内陪着一同用饭。

“这几日委屈委屈你,等日后,你住的屋子便都会有了地龙,也就不会这般冷了。”

阿难喝着白粥,听这话倒是一愣。这厮这话是什么意思?合着还不打算让自己走了呗。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不周山。”

“快了,恒府山庄只怕这会儿都挤不下人了。”

自那日见过阿难一面之后,恒玉便忙着恒远的身后之事。恒远之死,便也就顺水推舟赖到了重莲教的身上。

加之来寻恒之恪的门派散客越来越多,每日招待竟连着这许多日都没抽开身去看看阿难。

刚安顿好苍云之人,恒玉便又被恒之恪叫去了他的书房。

案桌之后的中年之人正提笔习字之中。

看起来年约四十,正值盛年,着麻衣素袍,看起来很有些中年儒雅之意。双目如炬,透着精明,只嘴角向下,像是苦大仇深。

恒玉行礼之后抬头看着他,等着他开口。

“赤冶刀已确定在重莲教中了吗?”

“是,赤冶刀在他们教中的消息的传出去之后。白泽则带着自己夫人连日快马加鞭的回了不周山。教中弟子除了一小部分喽啰还在追查北极神玉之事,其他则都赶回不周山了。如此反应,该是应证了。”

“嗯,那等江湖人来的差不多,群情愤懑之时,便出发去不周山吧。”

“是。”

恒之恪停笔,抬眼看了一眼恒玉,状似不经意开口道:“寒玉神令的下落呢?”

“暂无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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