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兴家业(58)
作者:陈毓华
“那她就穿著新做的嫁衣好了,我要把娘给的嫁衣留下来当个念想。”
“瞧你说的都是什么话,别让姑爷笑话了。”
破涕微笑的母女,头抵著头说起别人不知道的悄悄话,咯咯的笑声让在厅堂正在做针线的几个人都放下手里的东西,推门进来了。
“阿姊,这嫁衣真漂亮,娘,我有没有?”邬浅浅赞叹完了大姊的,自然赖著她娘,要求一样的待遇。
“你这不知羞的。”肖氏用食指在她脸上划了划。
“娘,我不依。”邬浅浅一噘红艳艳的嘴,一副羞愧难当的模样,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邬深深笑得翻倒在床上,昆堇、秋婵二人也掩著嘴,眼里有著淡淡的羡慕。
接下来,肖氏整日带著她去挑布料,买饰品,还有各种成亲时会用到的东西,虽然战止的母亲远在京城——当初战氏女眷只是被眨为庶民,母亲本想跟来,可战止担心母亲吃不了流放边境的苦,便让她回外祖家去,并未跟著他们兄弟前来。不过还有战冽这小叔子在,也因此婆母、小叔子的衣服,从里衣、中衣到外套、袜子、鞋子甚至配件的络子,一样也不能少。
本来跟野马没两样的邬深深之后被哀怨的拘在家里,简直像拚了老命似的和一堆布料死磕。
而战止也央了媒婆来行六礼,纳采、纳征、请期……该有的礼数一样没漏,就等著正日子来临。
因为住的是市井,婚前三天新郎和新娘不可以见面,必须等到吉时来迎娶的习俗,也没那么多穷讲究,邬深深针线做厌了,便溜到隔壁宅子去布置自己的新房。
这是三进宅子带著座花园的青砖瓦房,不起眼的小门,绕过影壁,豁然开朗,前厅后舍十几间屋子,黑瓦粉墙又大又敞亮,前屋主留下的古松翠柏十分精神,南边临水的池子命人埋了荷花种子,明年夏天许就有万紫千红的夏荷可以赏了,当然,也少不了好吃的藕片和莲子。
一明两暗的屋子,东边是内室,后面带个暖阁,西边是书房,后面带个套房,门前种著桂花、海棠和一株杏树,青砖铺地,高丽纸糊窗,三套件通体透雕靠背舒适的玫瑰椅,红木架子床,小敞厅里的陶花觚里插著一高一低的两枝大红的重瓣木槿花。
邬深深前世今生最渴望的就是能有个自己的家,藏著被针戳得伤痕累累的十指,邬深深每回在这里闲逛,奇异的都能找到一份说不出来的宁静,彷佛她的心里知晓,这方寸之地便是她将来要和心爱男人共度一生的地方——她有了属于自己的家。
就在这样生活的张弛中,成婚的日子就到了。
丑时末,邬深深就被挖了起来,要梳头挽脸涂脂抹粉,还有一大堆的嘱咐叮咛得记住遵守。
梳头嬷嬷是有讲究的,最好是和新娘子有亲属关系,婚姻幸福,家中长辈和小辈都齐全的老人。
但是邬深深明显的没有这样的亲戚,所以肖氏便托娘家那边的旁支寻了一名老太太。
这位老太太六十几岁,不只她的男人还在,甚至父母和公婆也长寿的活著,方圆十里谁家有喜事总爱请她去锦上添花,她也总是一请就来,欢喜的替人送嫁,乐此不疲。
老太太一面梳头,一面唱著十梳歌,“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四条银笋尽标齐,五梳翁娌和顺,六梳夫妻相敬,七梳七姊下凡,八梳八仙来贺寿,宝鸭穿莲道外游,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十梳夫妻两老到白头。”
邬深深打赏了老太太一个大红封,老太太也不客套,笑呵呵的道谢收了,还说了许多押韵吉祥话,十分趣致。
紧接著吉时到,邬家人手忙脚乱的将新娘子送上花轿,虽然嫁得不远,就在隔壁,但是肖氏、邬浅浅和壮哥儿还是又喜又不舍的红了眼睛。
壮哥儿尤其分外舍不得,浮肿的眼眶看得出来一夜难熬,纵使母亲一再告诉他姊姊就只是搬到隔壁,往后只要他想就能去看她,他还是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伤感。
拜过天地,好不容易被送进新房,红彤彤的床上撒满桂圆、核桃、莲子、枣子、花生等。
“姐儿,我去拿了些甜汤,您先喝一些吧。”昆堇做为陪嫁丫鬟,很尽责的拿了一个小碗递给邬深深。
邬深深就著她的手把一碗甜汤喝了,觉得那些成亲繁琐的步骤而耗费的力气都回来了。
“你和秋婵下去休息吧,你们也都累了一天,战止在前头招待客人,想必不会那么快回来。”大喜的日子,通常没有把新郎灌得醉醺醺的好像就不叫新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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