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锅卖铁养王爷(20)

作者:陈毓华


闻言,俊生笑得双眼发亮,乖乖的跟着安筝到一旁下棋去了。

田十四看到那每个棱角都被磨得光滑的棋盘和棋子,目光如炬,眼中闪过一抹诡光。木马?他只听过竹马,不过,她倒是个疼孩子的。

一个个拳头那么大的水煎包在鱼小闲的揉捏下逐渐成型,白胖胖的排在灶头看起来十分可喜。

「你别把孩子惯坏了,中午才吃了茶叶蛋,晚上又……这些日子吃你的,拿你的,我都快要羞愧死了。」安娘子见自家孩子那股子馋劲儿,不忍打、不忍骂,更多是对无能为力的自己生气——自己若能强韧一点,何苦苦了孩子?

「一点吃食又不是什么,孩子的肚子是黑洞,吃多少就能装多少,何况嫂子你帮我这么多,这些吃食算得了什么?」她这年纪估摸着十五、六岁就能吃得很,更别说正在发育的孩子了。

「黑洞是什么?」不只在一旁的田十四好奇,安娘子也很想知道。

「这是我的家乡话,就像娃儿们拿水灌的蟋蟀洞,那蟋蟀洞不深得很,好似怎样都填不满吗?」嘿嘿,现代和古代用语有很多不同,她总不小心露出马脚,还好田十四和安娘子对她的解释照单全收,她吐了下小舌头,往后在旁人面前她可得注意,安娘子没多问,可不代表旁人不会。

「原来是这意思,妹子究竟是哪地方的人,说的话有趣又新鲜,好多词我听都没听过。」

「我家乡远得很,要翻过好几座山头,云深不知处呢。」

她有很多不能说,她那家乡和这里隔着前世今生、隔着进步和落后、隔着科技和手工,有电视、手机、平板、冰箱、捷运……但是空气一天比一天脏,环境一天一天被污染,人有越来越多的文明病。

「你和田当家难道是同一个村里头的人?」

这村里头不满百户人家,谁不清楚谁家里头那点破事,她也算和鱼小闲认识了一段时日,却绝少听她说起自己的家人,每人都有一些不好说出口的话,既然鱼小闲选择不说,她自然也不会问。

鱼小闲觑了眼把烧火当大业的田十四,见他盯着灶膛里的火,好像那些火苗里有什么名堂,心里不免有些敲小鼓——我说嫂子啊,这问题不好答呐。

这不能怪她,原主的记忆她得到的不多,和田十四如何相遇,是媒妁之言,还是父母之命,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至于私奔?在这年代是绝无可能的事情,她瞄了一眼他好不容易多了些肉的脸,她又是怎么看上他的?还有,他是怎么看上自己的?

难不成干柴烈火……哈哈,怎么可能……她太邪恶了,想哪去了呢?

瞧瞧人家这一问就破绽百出了,她得设法把这身躯的原主身分给查个水落石出不可,要不然也要有个说词,总不能每次一问三不知吧。

「哈哈,这事说起来太害羞,嫂子就别问了……」她笑着打太极,紧接着扮鹌鹑缩着脑袋不说话。

真要说,田十四这当人家丈夫的应该最清楚自家老婆的来路吧?可她又不能问上一句——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老婆已经换人了?

一旁的田十四不吭声,他的确想知道她究竟是从哪来的?在旁人探究下她又如何能说出个子丑寅卯?但是他确定她是狡猾的,表面上看着和善恭敬又柔顺,骨子里却没半点这样的性子,瞧瞧她说的是什么——太害羞?

他从头到脚把她打量了一遍,瞧她笑得大刺刺的,身上哪来害羞这种东西?但是她这种表现是不是表示她藏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女人有她自己的坚持,那些个陈腐的框框没法子往她身上套;她有自己的忖度和分际,那些三从四德、规矩行止,都在她实际的考量或是试探后,才会稍微的斟酌和退缩一下,她的性子太奇特了,简直像一只进退有距,这距离却是她自己拿捏着的小狐狸。

她很能勾起他的好奇心,不,应该说很合他的胃口。

安娘子喔了声,她也知情知趣,这种夫妻之间的事,她要再追究下去,就失分寸了。

「咳,当家的,你说对吧?」鱼小闲学人家夫妻间的打情骂俏,把球丢给那尊大神。

不料他那一向含着寒冰的眸子,此时却带着一种破冰后的暧昧笑意,用炭笔在地上写着,「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表现出一副疼某大丈夫的样子……

这炭笔是她教的,纸笔这东西,她说就算买了家里暂时也用不上,钱是要花在刀口上的,就别浪费那个钱了。

他说他要是想和她沟通的时候怎么办?

她不加思索,便去灶间拿了磨细的炭条给他,还笑着说:「这炭要不是会造成地球暖化,不然物尽其用,还真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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