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袋娇妻(19)
作者:陈毓华
看得出来他不是那种习惯低声下气的人,这不一见她没反应,态度就不一样了。
她的皮是古代的原住民没错,骨子却不是,她断不会因为这件倒霉透顶的事情就觉得自己要嫁给这个男人。
这不是她的作风。
「你不想跟我回京,还有你为什么都不开口说话?莫非你是哑女?」
「不知……是不是……药,我……发……不出……声音。」她粗嘎着嗓音,又刻意降低声音,这么破碎的字句,相信他也认不出她是谁。
「原来是这样。」
他还想说些什么,忽然听到门口一个声音响起。
「主子,事有突变,几路刺客带着人把别院给围了,前院已经着火,请主子赶紧撤退。」
「步指挥使人呢?」
「正在前头派人救火。」
「我知道了,该怎么做你知道,前头有指挥使的人不必管,我随后就到。」
「可刺客的目标就是主子,您还前去?」
「我倒是想看看他是谁的人。」
外面的人应了一声,脚步无声无息的走了。
刺客?别院?这又是谁的别院?肯定不会是君卓尔的。
像他这样的人物就算没有大张旗鼓的出门,但只要有心,想跟他套近乎的人有的是门道。
君卓尔头也没有回的说:「我有要事待办,你在这里等我回来,一应事宜等我回来再议。」放下话,披了白鹤绸缎氅子径自去了。
他的身影一消失在她眼前,薄缥缈忍着身上的疼,撑着下了地,再不回去,花儿不急死才怪!
她两只腿软得和麻糟没两样,要不是扶着桌子,人就要很难看的栽在地上了,她嘶嘶吸口气,缓了一会儿,把丢在地上的衣服摸索着拿起来,套回身上。
却完全没想到只是穿个衫子和裙子就疼得她出了一身冷汗,她却知道,自己再不走,很快就会有人过来。
她沿着墙根往东走,不敢走院门,就算走起路来脚步虚浮,见到矮墙还是翻墙,翻过去之后脚软得几乎要倒栽葱。
她很自然的又把罪魁祸首痛骂了无数遍。
从矮墙翻出来是个园子,穿过月瓶门,看见两个侍女打扮的丫头一边走一边说:「王爷让我们过去屋里伺候那位指挥使大人不知从哪弄来的姑娘沐浴,你说这是不是昨儿夜里伺候得好了?不过,指挥使大人从北直隶就跟着王爷下来,这一路下面的人没少往王爷屋里送美人,可都没成事,听说指挥使大人和王爷不对盘,怎么还让下面的人往王爷屋里送美人?」
一旁的丫头嗤声的笑了。「朝廷的水深得很,不是你我能明白的,大人叫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闲话别多说,还有,你这话,我俩说说就好了,可别说了出去。」
多嘴的丫头压低了声音道:「我有那么笨吗?我瞧见大管家在王爷的香炉里放了催情的药,这事我可是谁都没说,你瞧王爷这不是闻了那情药,没把屋里的那位姑娘给折腾个够不会了事的。」
另个丫头笑得暧昧。「我瞧着王爷仍是冷冰冰的,既然情药无效,何必要我们去替屋里的美女备热汤?」
「不管如何,咱们照令行事就是了。」两人边说边去远了,薄缥缈隐约还听到其中一个还在说:「你说这白桦县城一个拔尖的美女都寻不出来吗?非要到街上去抓?」
「你还多嘴了。」
反正是送上贵人床上的,街上见到美的抓了就是,再说会连个丫头也不带上的姑娘,身家又能高尚到哪去?
还有,锦衣卫哪是按着规矩来的人,被瞧上眼,只能说那位姑娘倒了八辈子的楣,只是瞧王爷对那姑娘的态度,这是飞上枝头做凤凰了啊。
这姑娘呐,合该是撞了大运,要不然怎么可能因为露水姻缘就合了王爷的眼缘?这伺寝的对象要换成她该有多幸运?
两人一走远,薄缥缈也不再多想,又从另一堵矮墙翻过去,哪里知道两个守卫打扮的汉子守在墙下,见了她翻墙过来,正想嚷嚷着刺客、小偷,薄缥缈二话不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点了两人的哑穴,手刀敲昏了两人。
她隐身在花树后,略微辨了方位,往北直走应该就是街上,也幸亏这别院不像一般府邸的高墙大院,否则如今的自己绝对翻不过去。
最后她找到一处僻静的角门,锁又旧又生锈,她用力一拉,嘎啦一声,门外果真是一条巷子,她闪身出来,再把门关上,很快混进了人多的地方。
令她更头痛的是,她要去哪找花儿?
她们在哪走岔的?她又是怎么跟花儿说的?
哪茶栈她是不可能再去了,这一去,运气不好不就成了瓮中捉鳖?她可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