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食郡主(42)

作者:陈毓华


男人呢,有本事的都去外面闯荡挣家产了,没本事的才在自家抢,女人也是同样一个理,有本事的自己去外头找男人,没本事的才从自家人的碗里抢。

不管活了几世,她的愿望都很扑实,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平平淡淡到老,再平平淡淡的死去,这她最想要的生活。

她虽然不惹事,却从不怕事,她没有委屈自己的道理,就算是面对家人也一样。

“娘,我和妹妹同住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姊妹之间以后要如何相处,您不该操心女儿,而该操心妹妹。我身为长姊,也希望她能觅得意中人,得到属于她的幸福,可她如今做出这样的事情,女儿实在不好再说些什么,娘自己看看办吧。”

她十康东词,一字一句宛如利箭,刺得宁馨长公王不知如何是好。

可舒婆娑能如何?当母亲为了更宠爱的妹妹,情愿将她舍弃的时候,伤了她就算了,可母亲有没有想过是欺君之罪?他们只知道自己疼爱的孩子在哭、在闹,惹人心疼,却完全没有顾虑事情的严重性。

为了避免闹大,现在她甚至无法要求一个公道,所以,她把“公道”给了爹娘。

其实该烦恼的人真的不是她,是那生出一堆风波败坏门风、被锁在院子里禁足的人。

妹妹用尽心机,如今却惨遭退货,该如何面对自己将来的人生,那不是她舒婆娑的功课。”

长公主府的母女俩处于微妙的情况中,东王府这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东伏羲郁闷地从小屯山回来后,过没几日便开始彻夜高烧。

自从婚事搞砸,他就赶走所有侍候的人,就连最亲近的随侍王喜也只有在侍候茶水及洗漱的时候才敢来敲门。

这一敲,王喜才发现东伏羲烧得不醒人事,火炉似的滚烫。

这还得了?该通报、该知会的,一个都没落下,东王府为之大乱。

太医院院判火速地赶到东王府,望闻问切之后,替东伏羲全身几处大穴施了针,并道:“世子的病体乍看是痊愈了,实则不然,加上他疏于调养,如今心肝热盛,阴虚火旺,又添上风邪入侵,可服用涨阴清热的药物。平时要注意劳逸结合,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将身子累坏了。”话虽这么说,但是他知道这样的老生常谈,没有半个年轻人听得入耳。

他是太医院院判,平日只要在后宫走动,向嫔妃们请平安脉即可。月前陛下一通命令,他便前前后后走了好几趟东王府。

能惊动皇上的,除了宫里受宠的皇子外,也就这位世子了,所以他哪敢轻忽,自然得把看家本事拿出来。

世子年轻,原先的病情若是慢慢调养,倒也无虞,这回却是凶险了几分。

当然,这样的话他哪敢对东王爷、东王妃直言,世子可是这两位的命根子,只能弯弯绕绕地重申要休息、要调养,注意中庸之道,然后去外头开方子。

东王妃命人拿了封常,送走太医院院用过药后,东伏羲睡得更沉了。

东王妃看了看他,并勒令院子的下人,“谁敢不用心看顾,仔细本王妃揭了你们的皮!”说完,她沉着脸把王喜叫到正院。

王喜心里叫苦连天,一进正院,双膝咚地跑下。世子啊世子,您这是害惨了奴才!

“给我说说,你是怎么侍候世子的?竟把世子侍候成这个样子。”

王喜愁眉苦脸,佝倭着不只晒黑一圈、裤腰也往腰内缩上好几寸的身板。

他冤啊,这一路风尘仆仆地跟着世子,连水也没能好好喝上一口,丝亳不敢松懈啊。但是这些事是他做奴才的本分,他哪敢拿出来邀功?

到时候邀功不成,又惹怒王妃,他小命休矣。

今天他要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小厮这条路就走到头了。

谁都知道东王妃鲜少发怒,可一怒起来,连东王爷都只能躲到一旁去,因此该如何应对,下人们心里都有谱。

他规规矩矩地跪着,把自己跟着东伏羲到处奔波,探寻延安郡主,获得消息后着急地直奔小屯山的这番周折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说得声泪倶下,“王妃,小的侍候世子哪敢不尽心尽力,唯恐令世子不满意,但是,您也知道世子他有些事情,哪肯听小的的话?”

只要攸关长公主府的那位,谁的话主子都听不进去。

自己肚子里蹦出来的魔星,东王妃哪里不清楚他是什么性子,还不会说话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自己要什么,别人就会给什么,懂事起更是不好拿捏,无人治得了他,加上皇上和太后宠着,才得了京中霸王的浑号。

而他从小就心心念念延安,但凡有关延安的事,他都不会妥协,此番会不顾他人劝阻寻找延安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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