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条“缎带”几乎和玄羽的头发一样长，此时从玄羽头上支棱起来，就像是古装剧里那些少年将军头顶的红缨一样，随风浮动，神气极了。

莹莹忍不住伸出小手，一把抓住了其中一条“缎带”。

玄羽的怒骂声戛然而止，他的身体抖了一下，脸上蓦地浮现出一抹薄红，看向莹莹：“你干嘛？”

此话一出，玄羽和莹莹都是一愣。

因为玄羽的这一声一点都不凶狠冷冽，反而软软的，带着一丝羞涩和嗔怪，仿若寒星的眼中流动着璀璨的暖光。就像是漫漫长夜之中乍然出现了天边的第一抹朝霞那样惊鸿一瞥。

随即，玄羽恶狠狠地从莹莹手里抢回了“缎带”，仔细藏进自己头发里，说话的声音里凶恶之下带着一丝轻颤：“你……你你你不许碰！”

“那是什么呀？”莹莹好奇地问。

直到抓进手里的时候，莹莹才发现那其实并不是“带子”，而是两条长长的翎羽。

玄羽气呼呼地转过身去，不理莹莹了。

莹莹只好伸手抱住玄羽的后背，像只黏糊糊的小糯米团子一样说好话：“小灰？玄羽？你生气了吗？你不要不理莹莹嘛。”

“莹莹只是喜欢你，想要更多地了解你！”

真诚永远是最大的杀器。

玄羽的手一抖，心里霎时间软得一塌糊涂。莹莹小呆瓜趴在他背上撒娇哎，这谁顶得住啊？

更别说莹莹还再接再厉地贴在玄羽耳边小声轻唤：“小灰，你别生气啦。玄羽，玄羽哥哥？”

玄！羽！哥！哥！

这四个字好他妈动人！

玄羽的瞳孔骤缩，理智的弦都要被烧断了。

但是如果他就这么轻易被哄好的话，岂不是显得他太不值钱了？

玄羽轻咳一声，扬着下巴，勉为其难地转过身来：“再、再叫一遍。”

第442章 我们本就是一体

莹莹眨了眨眼睛：“玄羽哥哥？”

玄羽的嘴角上扬，刚藏在头发里的两条金红色翎羽再次高高支棱起来，而且变得比刚才还要鲜艳，那些华丽的羽毛展开，露出其中仿佛孔雀尾巴一样瑰丽漂亮的斑纹。

莹莹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去了：“哇，好漂亮。这到底是什么呀？”

“漂亮吗？”

玄羽的眼睛一亮，他昂首挺胸，矜持而又得意地说：“那是当然的了，我可是全天底下最漂亮好看的凤……鸟儿，你能看上我那说明你的眼光好！”

“这是我的冠羽。变成人形后，我的冠羽一般会藏在头发里，如果情绪很激动的话，冠羽就会露出来。”

“我的冠羽可是全世界最金贵的东西，除了我的配偶，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触碰。”

说话间，玄羽那两条长长的冠羽越发瑰丽动人了，它们彻底显露出全貌，在阳光下随风拂动，就像是流动的金子和火焰，带着惊心动魄、令人炫目的美感。

莹莹眼巴巴地望着。

玄羽轻睇了她一眼，微微侧过头，一条冠羽好似有生命般轻轻拂过莹莹的脸颊，就像是烟花三月婀娜的柳梢划过湖面。

“不过你是例外。”玄羽耳尖微红，不自在地说，“看在你已经完全被玄羽大人迷住了的份儿上，我就勉为其难让你摸摸吧。”

“哇噢！”

莹莹完全没听懂小灰在说什么，欢呼一声就小心地抓住了这条冠羽。

全天底下最滚烫锋利的羽毛在莹莹的小手里软得要命。每一片羽毛都缱绻地任由莹莹揉来揉去，就连温度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莹莹发现，这些羽毛其实是红黑交织的，呈现出来是一种瑰丽的深红色，一些金色的斑纹夹杂其间，仿佛融化了的金子在流动。

莹莹闻了闻，发现是小灰身上最熟悉的那种青草树木焚烧过后的焦香味，淡淡的，就像是被阳光烘烤过。

莹莹忍不住把小脸埋进去蹭蹭，嘿嘿~被家里的被子还要舒服！

玄羽蓦地脸色爆红，但是他没有动。

高大的男人只是垂眸静静看着整个人趴进自己怀里的小女孩，冷冽的眉峰舒展，带着几分岁月静好的味道。

玄羽轻轻摸了摸莹莹柔软的头发，然后俯身抱住她，就像是终于空荡的躯体找到了自己缺失的那一部分。

太好了……你还在。

时隔漫长的千年，穿过无数绝望的深渊与火海，我终于再次亲手抱住了你。

*

变人一时爽，莹莹火葬场。

当小灰突然大变活人的新鲜劲过去，莹莹终于想起来问到那个最关键的问题：“小灰，你是怎么变成人的呢？”

上一次小灰从灰毛鸡仔变成乌鸦好像是因为亲密值的提升，可是这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