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鹤归汀(585)

作者:野蓝树


他根本没有探询。

那天车祸是不是也是她拙劣的,用来阻止他和凌琦君见面的小心思。

她那些不见天日的阴差阳错,他从来不会追根究底。

就像他要去和朱鄂谈判的时候。

明知道他要和朱茵敏见面,她还是留在他脖颈的吻痕。

他总能想办法化解她的叛逆,她闹出来的祸端,然后用最舒服的方式和她相处。

就像此刻。

江衍鹤只是静谧地阖上双眼,把她搂在怀里。

他以她要养伤做借口,淡淡道:“她流了血,也受了伤,我只想在家里多陪陪她。”

礼汀埋在他怀里,蹭到他皮肤滚烫,听他心跳轰鸣。

那个小划伤其实没有什么大碍。

对方像是顺势而为地避忌了,让她不安的女人见面的机会。

她听着他讲电话,和他圈住自己的手指搅动着,纠缠着,温热又暧昧,却无人知晓。

字字句句都像交换盟誓的语言一样笃定。

“劳你们费心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他说完,也不理会那边是不是说完,就径直挂断了电话。

听着隔壁染染稚嫩的声音。

江衍鹤带着戏谑的笑意,持续性不管不顾地吻她。

他的手掌穿过她的黑发,怜惜地触碰到稍微结痂的地方,缠绵地舔舐她颤抖的眼睑。

她的颤抖和闪躲很快变成了贴合。

江衍鹤要有绝对的支配和主宰她的权力,才会稍微缓解对她的瘾。

“下次,再伤害自己身体的话,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这是他第一次自称哥哥。

十年以来的第一次,礼汀只觉得心尖一颤。

她同样渴望他的拥抱和体温,渴望他的呼吸和汗水。

她不愿意那个人猜测到,她的车祸和阻止他参加赛车比赛的因果关联。

于是让自己陷入更不堪的悸动与恍惚。

她居然能满足他那么烈的渴望。

迷迷糊糊间,听到染染在隔壁的甜甜笑声。

一点身为妈妈和大人的责任感都没有。

她兀自羞耻又享受。

“哥哥,还要亲。”

但礼汀不知道,她每一次的吻。

在对方的眼里都是逃跑之前的迷惑手段。

他看她在怀里颤抖昏厥,看她虚浮纤弱。

“宝宝,你看我的眼睛,回答我。”

江衍鹤疑问的尾音很轻,带笑,似暧昧的揶揄。

“你离得开我吗?”

吻和触碰并不酣畅淋漓。

他只是胁迫她,然后陷入遽烈的不满和寂寞。

“哪里都不要去,就陪在我身边。”

礼汀纤细的臂弯圈着男人流畅的腹肌,意识断断续续。

听见江衍鹤在耳畔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的身影压覆下来,喉结缓慢地动了动。

“不乖的话,漂亮的皮肤上留下伤痕,被染染看到的话,她会责怪我的。”

“——你忍心吗?”

礼汀没想到染染都会成为他示弱,在他面前扮可怜的筹码。

她已经彻底失去了力气,对他又恨又怜:“我都答应哥哥,都答应。”

“乖宝宝。”

“你也不想过带着锁链,醒来,睡着,这样重复的生活吧。”

“所以乖一点。”

她在高热中呆了太久,现在浑身汗浸浸地,环住他。

小脑袋搁在他的颈窝里,软搭搭的,不做回答。

“——我都这么克制了,汀汀不会讨厌这样的我吧。”

他眼瞳漆黑,犹如烈驹夜行万里,从未窥见天光。

礼汀凝视他很久,用手蒙住他的眼睛,轻柔地映下一个吻,算是应允。

窗外朔风吹过。

十月的京域,温度变得很低,日暮骤然风雨。

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窗棂。

他掌心溽热,一点一点地帮她把睡裙的带子系好蝴蝶结,把她把凌乱的头发拢好。

好宠溺地看着她在床上失去力气的模样。

他蚕食掉了所有她拒绝的可能,还一副害怕失去她的温柔。

她沦陷地彻底。

-

落雪天气,礼汀陪帘姨在厨房里做猪杂粥。

帘姨用粤东的米酒腌制着内脏。

闻起来没有腥味,只有清冽鲜甜的酒香。

礼汀端立在一旁,看她用银质小刀细细修剪枸杞叶。

“小汀还记得,你刚来给少爷做饭,山药粥吧好像是,把手烫红了,端去停车场给他那次吗?”

闲散地聊起旧事。

当时的情景,帘姨依旧历历在目。

“你不知道,当时江少打电话回来,发了好大的火。”

她想起过往,嘴角晕着淡淡的笑意。

“当然记得了,他当时不喜欢我贴上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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