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鹤归汀(214)

作者:野蓝树


“江衍鹤,你不会动我,因为你知道我家里东京很有名望。我心里明白,你们一家根正苗红,一点从国内移民的打算都没有,怎么会不把法律当回事?”

“是吗?”江衍鹤轻声笑,似竹节发出清冽脆响,把刀尖置于地面,薄薄地陷入地板上,他半跪下来。

他眼底笑意刹那消散,只剩下无尽地凶凛,冷白的面容美的近乎邪典:“可惜,你没办法和一个死人追溯法律。”

“什么?你疯....了?你居然为了她愿意去死?”叶泽川牙关颤抖,发出咯咯的脆响,身子抖得宛如筛糠。

“死哪有凌迟可怕?”

那人浑身蒙着戾气,刺刀刮过地面,发出类似古琴弦的迸裂之声:“你如果刚才解开她的领口,看过她的皮肤,我一定把你的眼睛剜出来,一刀一刀地旋转着,挪动着,抽出来。”

叶泽川心脏被捏紧一般害怕:“不要.....我没有....”

他的冷汗从身体各处涌出来:“我真没碰她,之后我瘾犯了....只是给她下了药。”

江衍鹤脸上看不出一点愠怒:“嗯?下药,我就能轻轻放过吗?”

他的尾音宛如叹息,又似乎在商量,不,根本不是商量,是极为冷静地在衡量。

那人起身踱步,随意地把那把军刺放在酒架上。

橱柜的酒架上搭着宛如血污颜色的法兰绒的酒布。

葡萄酒瓶是圆柱形,刀尖没有放稳,划拉倾倒下来,将一瓶名贵的康帝扫荡在地上。

因为没有放出分酒器均衡,所以落在地上的酒渍发出气泡破裂的细微刺啦声,混着刀尖跌落在地的巨大轰鸣。

琼浆玉液飞溅到叶泽川的身上,似喷溅的鲜血血珠。

到处都是酒液的气味,葡萄发酵的薰气,让人头脑发昏。

叶泽川晕厥了短短几秒。

紧接着,他就被端站在上方的人,用红酒浇醒。

“啊啊啊...咳咳....别杀我。”叶泽川听见刀掉到地上的闷响,费力地抱住头,整个人缩成一直被雨淋湿的丑陋鹌鹑。

“为什么要怕我呢?”江衍鹤在他头顶哼笑了一声,眼里充斥着同归于尽的疯戾,手指划过叶泽川脖颈的青筋:“你不是和朱茵敏,上赶着要来贴附我吗?”

下一秒,他又嫌弃叶泽川的冷汗弄脏了他的手,于是拿起另一瓶康帝,勉强冲刷了一下他的骨节。

像是仪式感一样,直到他的整双手都覆盖满乌红的酒液。

血一样的酒渍溅落在他冷白的手指上,美得让人屏住呼吸

价值高昂的康帝舍不得离开,沁入江衍鹤手心冰凉的纹路里。它们悉数缠绕着他的薄茧,再留恋不舍地溅落下来。

整个房间的刀,都待价而沽,渴求地等待着他的临幸。

甚至房间里的空气,全是嚣张又疯狂的酒液味道,像某种领地的绝对入侵。

江衍鹤是永远的施予者,是胜券在握的掌权人,他统治着房间的一切,声音懒撒地笑。

“糟糕,你的刀被酒弄脏了,我们今晚换一把刑具吧。我保证很温柔,就像你进入你的情人一样温柔。”

房间里,空气中溢满酒泡沫破裂的香味,让人酩酊,陷入想要为他赴死的眩晕。

江衍鹤起身离开,眼光一寸寸掠过墙上的各式刀具。

宛如岸边踱步的野鹤,就着月色,重新挑选适宜的那一束水面长枝,以供栖息。

“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叶泽川艰难地哀嚎着:“你看上哪把刀,我全部送给你,给我一个活口吧,小鹤,求求你。”

“你碰了我的女人,这破刀也配和她比?”

江衍鹤把玩着刚从墙上抽出的小刀,拢在手心把玩。

这把刀已经开刃,刀柄是风林火山的细纹,应该是德川家族的名刀。

叶泽川看他握着小刀一步步走近,已经吓得魂飞魄散:“我没有玩她,她很激烈地反抗我,我脸上手上都是抓痕。”

小猫心里只有一个人,怎么可能容得下别人窃玉偷香。

江衍鹤眯了眯幽深的眼睛:“我告诉你,你补偿不了我的愧和痛,更不应该用一堆破刀来和她类比,她刚才遭遇的恐慌,我要你百倍奉还。”

就在这一瞬间。

“扑哧——”是皮肉被利刃捅破的声音。

叶泽川的手心被江衍鹤捅了一个对穿,深深地陷入原木地板里。

那把小刺刀快准狠地,斜着穿透他的掌纹生命线。

他想被钉死在案板上的鱼,使劲哀嚎起来:“啊——”

他的手指痉挛起来,血液从指腹间流出来,混合着刚才那人打碎的酒瓶流出的酒液。

太痛了,他差点失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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