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很多的。”

他重复的时候，小幺总感觉水江越的身上笼罩了一股让人捉摸不透，却看到就有点难过的悲伤。

那些悲伤在听到关于水江越编出来的那个故事的时候，就深刻的有所感觉，只是从前的水江越总是很克制很内敛的，一丁点都没有把那些情绪给发散出来，而现在，那些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情绪，终于还是倾泄了出来一点。

小幺忍不住的去看水江越，怎么会很多呢，像是水江越这样的人他们宇宙穿越局这么多人才都只有那么一个，长长久久的屹立在排名榜单上，从来都没有下来过。

这个世界上像是水江越这样的人应该是很少才对啊。

可是水江越的表情太真切的，真切的就好像他真的遇到过那么多像他一样的人一样，让小幺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反驳他，最后只能小心翼翼的看着水江越，问道。

“那……五条悟该怎么办?”

水江越刚刚的言辞，几乎是把五条悟给得罪了个彻彻底底，把五条悟那么骄傲的人最脆弱的底牌拉扯出来反复的摩擦，世界的意识，就是世界之子的意识，五条悟生气了，那世界给予给水江越的任务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完成的。

水江越挑眉道：“这个不需要担心，我已经处理好了。”

“啊?”小幺茫然的看着水江越，刚刚水江越不是在跟他说话吗?什么时候有时间去处理那些事情了?

水江越看着小幺懵逼的样子，轻叹了一口气。

突然感觉上头把小幺派给他，并不是为了让小幺历劫的，而是让他历劫来了。

也不知道最近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让他要这样的处罚自己，他轻叹了一口气。

“没关系，你是系统不明白很正常。”

“因为人类的情绪是很复杂的东西。”水江越的眼神轻柔的看着小幺， “如果有一天你明白了人类的情绪了，也许你也就不需要当一个系统了。”

小幺懵懂的蹭了下水江越。

水江越被它这没出息的样子逗笑了，伸手又弹了它一下。

正如他所说，人类的情绪是那么复杂的存在，所以说只字片语从来都不会是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在经历了这么多以后，拥有前世记忆的他跟五条悟重新的站在了新的世界，拥有前世记忆的他又一次跟五条悟重逢，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尽在不言中了。

当他对着五条悟说出那句“这些事情你做不到”的时候，早就已经像是说出的另外一句话。

“但是这些事情，我会帮你做到。”

无论是你想要的一切，全部全部，只要你想要，我全部都会帮你做到。

所以水江越才会那么快速的挂断电话，因为他知道五条悟一定是听出了他的潜台词的，因为他知道五条悟一定不会同意他的潜台词的。

这个人从从前到现在就从来都不是什么特别果断的人。

就连夏油杰都比他果断很多，他留恋很多，想要留下很多的，所以做事从来都犹豫不决。

所以水江越准备快刀斩乱麻，在五条悟赶到之前，就快速的解决掉这件事情。

只是当水江越打开房间门走到客厅的时候，却有点疑惑。

他早就跟夏油杰约好了这个时间点在客厅见面，夏油杰之前次次都早到。

怎么偏偏今天迟到了?

·

迟到的夏油杰正困在梦魇之中。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做过这种梦了，梦里是一片阴郁的雨天，倾盆大雨好像是铺天盖地的落下来。

他坐在庭院中，这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日式庭院，但是出乎意料的，还是很符合他的审美的，像是他会喜欢的那种日式庭院。

他坐在庭院中安安静静的看着面前水池中的睡莲被雨水打得昏天地暗，就连漂亮的花瓣都坠了下来。

但是他无动于衷。

夏油杰能从梦中的他身上感到无尽的寂寞，就好像是所有的生机都已经在他的身上死去了一样的沉寂，所有的想要，所有的情绪都已经逝去，现在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只不过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提线木偶而已。

但是他好像并不是想死的，死亡在他的身上是没有阴影的。

夏油杰在旁边陪着他坐了一会儿，安安静静的听了一会儿雨。

直到一个穿着和服和木屐的仆人打破了这个宁静，仆人看起来很怕很怕夏油杰，但是又毕恭毕敬的说：“大人，有人来求见您……”

大人?夏油杰不解的看着那个仆人，他也是一个咒术师，哪怕他很弱小，但是也不能掩盖他是一个咒术师的事实。

而在咒术界，能雇佣得起咒术师来当自己的仆人的，在夏油杰的认知中好像也就是五条悟家族里的那些人，在未来，他成为了那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