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辅臣(149)
御史伍承、御史杨宇成又联名参奏松海钧,指责松海钧在两年前仗着楚王的名义,肆意收贿,凌虐百姓,捉拿无辜之人。明码标价,惩虐仇人。
借着皇恩整顿京城治安,扯虎皮做大旗。背着楚王,行罪恶之事。
满朝文武皆为震惊。连太子韩霐都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事,这是朝廷官员还是黑道土匪?披着皇家的皮,干一些义气的土匪都干不出来的事!
前几年楚王盛宠,元熙帝为昭示恩宠,让韩霄协领五城兵马司,掌管京都治安。虽然只是个虚衔,不掌实职。五城兵马司总督松海钧却是楚王一手从西山大营提拔上来的人。
楚王韩霄把着京都治安,霍承纲初初从涿州偷渡到京城时,险些被巡查司的人扭送到京兆府去。太子刚派人一露面,松海钧像狗闻着味一样,就叼过来了。
“松海钧怎么会贸然答应出兵呢?”霍承纲沉思片刻道:“大家都知道松海钧是楚王的人,可没听说京兆府府尹和松海钧有什么交情。”
太子韩霐道:“黎纲给松海钧送了个小妾。”
京兆府府尹叫黎纲。
霍承纲了然的笑了,原来是美色。“受了枕边风去逞英雄。可不就拉不下脸面么。”
太子韩霐意有所指的瞥了他一眼,“你这是亲身所悟?”
霍承纲哪里敢和韩霐开这个玩笑,凛然道:“臣绝无……”
太子韩霐伸手压了压,止住霍承纲接下来要说的话:“好了好了。孤现在和你开个玩笑都得再三斟酌。”
“臣不敢。”
霍承纲感慨道:“伍承倒也聪明,没有攀咬楚王。只说是松海钧背着楚王行事之过。”
太子韩霐道:“是啊。楚王再不是也是父皇的亲儿子,其母贤德妃还掌管六宫。”
霍承纲露出神秘莫测一笑,“不过皇上愿不愿意深想,就是另一回事了。”
太子韩霐惊讶的看着霍承纲,以为霍承纲还有什么后招。霍承纲笑笑没有回答,反而道:“此时恐怕朝廷上下都以为这件事是太子您做的。”
太子韩霐不以为意道:“老鼠死了谁不惦记着是猫干的。”他道:“孤更关心究竟是谁在对楚王发难。”
霍承纲和太子韩霐同时抬头,口型做出‘鲁’字。
太子韩霐沉吟道:“郑铉海虽撞破了鲁王的秘密,楚王又不知情。鲁王怎么会突然对楚王发难呢?”
霍承纲没有告诉太子自己和鲁王见过面。他低头道:“这个,臣也说不清。”霍承纲知道鲁王也是在对自己发难。
焕章殿里,玉心掀帘进来笑道:“主子,葛大夫来为你请脉了。”
华锦萼抱怨道:“我好端端的,用得着隔三差五请脉吗。太子妃肚子里又怀了龙胎,都没有这般频繁的请脉。”
玉吟收拾好东西,端着净手盆出去道:“这不是侧妃娘娘对外称抱恙在身吗。这做样子就要做全,何必落人闲话呢。”
“这倒是。”华锦萼不再多嘴。
葛臣进殿向华锦萼请过脉之后,找了个借口把玉心支出去。华锦萼也不动声色的让玉吟去帮她取本书过来。
葛臣对华锦萼道:“鲁王对楚王发难了。”
华锦萼似笑非笑的看在葛臣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指骨关节,“你可知我现在不从属流孤堂了。”
葛臣淡然收手,取过手枕道:“我本也不是流孤堂的人。师父走前叮嘱葛臣照顾娘娘,可没叮嘱葛臣照顾流孤堂的廿七。”
“不过——”葛臣买了个关子,他问华锦萼:“你跟了太子吗?”
华锦萼没有回答,只问他:“勤政殿今天都发生了什么?”
葛臣原原本本的将事情讲了一遍,事无巨靡,连道听途说的琐事都混杂在其中。“……松海钧如今关在刑部大牢,听说刚一进去就被人用了刑。楚王叫了林医正去给松海钧看病。被皇上驳了回去。”
华锦萼沉吟片刻道:“你之前不是说你和勤政殿的一个小太监关系不错。你私下帮我问问,小周公公有没有在这期间在勤政殿附近露过面。”
“小周公公?是什么人。”葛臣没听说过这一号人。
太子身边的亲信,平日不像施曙那般重用,却也是太子最得信的人。华锦萼笑笑,没有给葛臣解惑,只道:“没事,我就是想知道楚王派林医正去给松海钧看病,是谁给皇上报的信。”
葛臣道:“侧妃娘娘是担心太子爷插手了吗。”他肃然道:“您真的归顺了太子?”挑拨鲁王和楚王互相攻讦,还不愿太子插手。
葛臣霍然抬头:“娘娘,我再给你把一次脉吧。”
“怎么了?”华锦萼不明所以伸出手腕。
葛臣仔仔细细把过脉,细细诊了一遍,确定华锦萼没有怀孕。他又抖着胆子问了问华锦萼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