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等着。”说完，沈北燃揉揉眉心，打算去厕所洗把脸清醒一下。

沈北燃洗了把冷水脸，姿态慵懒地靠在洗手池旁给周窈发去信息。

【午餐吃的什么？发来看看。】

对面回：【查岗？】

后面跟着一个小人发火的表情包。

沈北燃唇边噙着一丝笑，修长的手指悠闲地摁着手机屏幕，【嗯，查岗。看看我不在你有没有乱吃东西。】

对面连发了两张图过来，午餐还挺丰盛的，只是有一杯奶茶有些碍眼。

沈北燃眯眼，【奶茶？周窈，你怕是不知道自己刚从医院里出来？】

对面好像察觉到他严肃的语气，斟酌了一会才回他：【我只喝了一半，没喝完。我前几天喝药现在感觉嘴巴都还是苦，我就想喝点甜的嘛，我保证，剩下的我不喝了。】

【周窈，你最好是，回去再收拾你。】

这语气，周窈知道他没再跟她计较，于是转而管起他来了。

【沈北燃，在外面不要喝那么多酒。回去我不照顾酒鬼的。】

他有样学样：【放心，酒我也只喝一半。】

应酬得已经差不多，他本来也打算该走了。

沈北燃收起手机，从厕所拐出来，发现走廊上有一个人已经在等着他。

上一次见面还能寒暄，这次碰上，两人的眼神里已经是弥漫着硝烟。

他冷脸盯着沈北燃，“我们聊一下。”

室内的冷气开得很足，可沈北燃看徐瑞直的眼神更冷。

他凉薄的眼皮只掀了那么一眼，便插着口袋便直接越过他。

徐瑞直一愣，嘴角扯了扯，然后转头跟上。

密闭的空间里，两人各坐在一边，隔着远距离的空间，谁都没有先说话。

沈北燃斜靠着背椅，眼睛漠然地看着徐瑞直，手指在桌面上漫不经心地轻敲着，浑身透着一股世家公子的慵懒气息。

和他相比，徐瑞直知道他沈北燃才是那个天子骄子，单是他外公和他爸的财力和势力，他沈北燃纵然是在云城和北城横行也没人敢惹。

他无意惹他，但周窈他是绝对不可能会放手。

徐瑞直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点上后，对上沈北燃冷冽的眼眸。

“介意我抽支烟吗？”

沈北燃轻勾下唇：“介意。”

徐瑞直咬烟的动作一顿。

沈北燃皮笑肉不笑，只道：“抱歉，我女朋友不喜欢我身上有烟味，但凡沾染上一点回去，她就不肯抱我。”

徐瑞直缩了下拳头，眸中汹涌，嗓音带着掩盖不住的薄怒。

“沈北燃，这段时间拦截下了我们徐家所有合作的人，是不是你？”

沈北燃一脸不屑，承认道：“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包厢里无声的火药味渐浓。

缄默少顷，徐瑞直把烟捻灭进烟灰缸里。

他用审视的目光问他：“为什么？是因为窈窈？如果是因为她……”

“徐瑞直。”

沈北燃打断他，声音像是被冰啐过，寒意入骨。

“窈窈是你能叫的吗？你他妈是她什么人，你配吗！”

徐瑞直猛地缩眼，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沈北燃。

“沈北燃，你到底想干什么？就因为周窈，你难道要不惜与徐家为敌？你外公好歹和我外公有多年的交情，你家里人知道你……”

“呵，徐瑞直，你今天给我听清楚了，你们区区一个徐家而已，周窈对于我，即便是与全世界为敌又如何？”

徐瑞直心中一凛，眼神变得凌历起来。

“沈北燃，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别忘了，周窈是我徐家的人，她的爸爸是徐家人，她喊了我几年的哥哥，你不过是一个和她交往了没多久的男朋友，凭什么替她出头？”

沈北燃气笑了：“呵，什么狗屁家人，你们配吗？”

“徐瑞直，我来告诉你凭什么。就凭她是我未来孩子的妈，就凭她是未来唯一的沈家夫人。所以只要伤害过她的人，让她受过委屈和让她哭过的人，无论以前还是现在，我沈北燃都会亲手一一替她讨回来。”

他眼中是滔天的怒，冰冷的目光像要射进对方的五脏六腑。

“徐瑞直，这还刚刚只是开始，你们要想护全你们徐家，那就给我彻底消失在周窈的面前，连带你那一家子恶心的家人。”

沈北燃说完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徐瑞直，警告他最后一次：“别再出现在周窈面前，不然，我会让你徐瑞直后悔惹了最不该惹的人。”

徐瑞直心中烧着一团火，拳头在底下已经握成拳，他控制着因为妒意怒意而发抖的身体，眸子间透着一股子疯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