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萧萌和季明明两人凑着头嘀嘀咕咕的，冷不丁的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端着杯子递了过来，是程梓凡挨个给桌子上的人倒的茶水。

“谢谢小程哥。”萧萌的注意力立刻被程梓凡勾了过去，暂时放了季明明一马。

程梓凡给萧萌倒完后又给林思倒了一杯，“当心点，这茶水有点烫。”可能是怕林思被热水烫到，他倒好茶水后又直接拿过林思面上的碗碟，开始给林思涮餐具。

这一套动作下来自然又娴熟，桌子上就这么几个人，一时之间林思有些尴尬，想从他手里拿过碗碟自己涮。

“这茶水热，别烫到你。”

“小程哥也是南方人？”裴琛也拿了茶水给自己涮碗碟，这话虽是跟程梓凡说的，但眼睛却瞟了他隔壁的林思一眼。

“不，我是北方人，只不过早年间在南方待过一段时间，所以也习惯了吃饭之前涮涮碗碟。”

“裴导是南方人？”

“对，不过我在北方上的学。”裴琛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程梓凡闲聊着，目光总若有似无的往林思的身上放，那视线让她没办法忽视。

程梓凡终于结束了“漫长”的涮碗筷环节，林思几乎是从他手里夺过自己的碗筷，将碗筷摆好后就低着头假装研究手机。

裴琛也拿了手机摆弄，在屏幕上噼里啪啦的不知道在敲些什么，摆弄了一阵儿之后又放下了手机。

“嗡！”

手机在林思的手里发出震动，是一条新的信息。林思抬眼去看裴琛，心里有种预感，这信息肯定是他发的。

裴琛并没有回应她的视线，眼睛只低垂着看向面前的碗筷，右手的食指无意识的点着桌面，像是在思考琢磨着事儿。

林思做贼心虚般的点开未读消息，果然是裴琛发过来的。

“林小姐没忘记我们之间的合约吧？”——裴导

他说的是租赁女友的事情，林思知道他意思是希望自己跟别人保持距离，但就算是正式的女朋友，难道她就不能有正常的社交了吗？

“你想说什么？”——林思

林思编辑短信给他回了过去，裴琛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嗡”的震动了一声，但他却没有立刻拿起手机查看消息，仿佛那不过是一条不重要的垃圾短信一样。

林思本来还有些剑拔弩张，这一下子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裴琛故意不回她消息，摆明了是让她自己胡思乱想的揣测他的想法。

林思也把手机放在了桌面上，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谁怕谁啊！

等待上菜的间隙，包厢里有些安静，许立是个社牛，况且这桌子上都不是外人，他受不了这么安静压抑的环境，主动打开了话匣子。

只不过这话匣子是冲着萧萌的。

“萧小姐入行多久了？”

“差不多快五年了。”

萧萌一毕业就转行当了经纪人，今年二十八的年纪，满打满算也差不多有五个年头了。

萧萌有心想要跟许立拉近关系，人家毕竟是个导演，以后季明明如果想在影视圈混，结识几个导演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许导呢？我看你年纪跟我差不多。”

“我入行晚，到了明年才是第三个年头，不过我挺幸运的，一入行就遇到了裴导，跟着裴导学到了不少东西。”

原来只是个小导演啊！

萧萌听到后态度顿时没先前那么热络了，刚入行没多久的小导演，手上肯定也不会有什么好的资源。

萧萌毕业这几年，身上已经有了些职场人的市侩与势利，但势利中又保持着天真。

“不过我能入行全是因为我哥，我大学虽然是学这个的，但是本来毕业没打算入行的，是家里人非逼我。”许立又补了一句，他这人没什么心眼，为人也很真诚。

“哦？说来听听。”萧萌半真半假的应和的，她脑子里已经给许立安好了人设，估计就是毕业不想从事本行，但架不住家里想让他入圈。

毕竟娱乐圈来钱儿快。

“我哥也是个导演，从小我爸我妈都拿我跟我哥比，我毕业了也逼着我来当导演，非得让我追着我哥的脚步。”

“你哥是？”萧萌随口一问，端了茶水送到自己嘴边。

“许霖。”

许立说了个人名，萧萌听到后差点呛住。

“你说谁是你哥？许霖？”

那可是圈子里有名的大导演，这几年事业重心已经放在国外，在国外拿了好几个大奖。

不过许霖和许立？许霖的年纪当他爸都差不多。

“你这反应跟别人一模一样，大家都不信，因为我哥跟我年纪差太多了。我是老来得子。”许立傻乎乎的把那点儿家底都倒出来了，这回萧萌可上了心了，甭管许立能力如何，他哥许霖可是绝对是导演圈子里叫得上名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