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双(上)《辣手毒仙》(19)
作者:寄秋
一心急,她脚步上前,无意踩断一根枯树枝,剥地断裂声引起冷泉中两人的警觉,同时向她射出冷冽眸光。
「谁?」
鲁清墨不敢相信会发生这种事,她居然被挟持了,而且还是像包袱一般让人背着走!
这下脸丢大了,她有何颜面见高龄一百零九岁的师父,向他老人家哭诉她一时疏忽,竟忘了防备背后偷袭的小人?
什么君子剑,根本是无耻狂徒,见她一名弱质女子而心生歹念,对她又搂又抱、上下其手,存心毁她名节于一旦。
她现在只能靠着不断在心里怒骂欧阳不弃来发泄怒气,因为她哪也不能去。
「欧阳不弃,你快解开这条链子,你凭什么炼住我?」可恶,可恶,炼得可真紧,完全没有接缝处可挣断。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铸冶而成胤看似精铁却柔软如韧草,乌黑成体,实为软兵器,攻若长鞭收为绳,最大用处竟是锁炼!
若她没料错,这应该是取自千丈峰上万年玄铁所炼冶的软铁,它和一般乌铁不同,除了特制的钥匙外,旁的开锁器具皆无用,越是挣扎链子缩得越紧,环扣大小正好扣住受炼者手腕,因此无粗细之分。
可恨的是链子另一端居然扣在他自个儿腕际,炼长约五尺,不到一名男子身长,不论转身或侧卧,总是和一张平静面容对个正着。
「喂!你听到我说话没,别想装聋作哑,你知不知道这泉水有多冰,我快冻僵了,你要是害我寒气入心,伤了内腑,我铁定不饶你!」天吶!冷死了,简直比三月融化的雪水更寒冽。
浸泡在十尺见方的冷泉之中,浑身湿透的鲁清墨虽然冻得脸色发白,可狼狈的模样仍不减半分姿色,反而更显清灵,犹如破水而出的一函莒,美得不沾一丝尘气。
她眨动着水灵双眸,含怨带瞋地瞪视闭目运气的男子,那股不服气油然而生。
竟然又败在他手下!
偏偏除了不服气,心中却还有点不合时宜的窃喜,看来欧阳不弃根本没碰那些花娘,这让她忍不住心坪坪跳,如果没这么冷会更好。
「我好冷,全身的血好像结冰了,我就说你肯定老早看我不顺眼,想除去我这妖女,顺便以为武林除害为名,来博得美名是吧?好好好,你冻死我好了… … 啊!你做什么… … 咦… … 」
一股热气由背后透向前,猛被一扯的鲁清墨往后一跌,挥动的细臂溅起无数水花,她正满心怨念欲咒骂,一双发热的大掌便往她背上一贴。
微愕了一下,脱口而出的馒骂化为不痛快的咕哝,既不甘心,又因他渡气给她而暗自欣喜。
「哼!我可以自行运功怯寒,不需要你多管闲事。」尽管开心,她说出口的话仍是不中听。
内息运行一周天,欧阳不弃缓缓吐出一口气。「我知道。」但她有可能为了跟他赌气而冻死自己。
「那你干么多事出手,怕我真被你害死,你会一辈子良心不安?」源源不断的热力一攫入体内,她已经没这么冷了,倒是他,脸色越见苍白。
「抱歉,本无意拖妳一起承受冰寒刺骨,可链子不够长。」他收掌,慢慢睁开眼。
但放了她,又怕她说走就走。论公,那玉佩还在她身上,太危险了,即使知道她兴许有能力自保,他仍放不宽心;论私,他也的确不想让她离开。
他知道自己已经放了情,要不也不会为她伤人,更不会对她胡闹的行为生不了气。
被下了三日欢情散的他,得先以内力震开缠身的花娘,将春药逼至手腕内侧的太渊穴,再用内息制住。
所幸思及「垂柳山庄」后山有座终年冰彻入骨的冷泉,泉水由地底涌出,长年不歇,猜想能彻底降低身体燥热,不生邪念,他才赶来。
她这样害他,他却只觉得她贪玩,无法真怪罪她,这不是放情是什么?
「哼,你炼都炼住了,现在道歉有什么用?还不如早早放我离开。」她这一身湿全拜他所赐。
以前和师父在山里学艺时,冰天雪地的气候仍不觉得苦,涕流凝成冰柱,发冻碎如雪花,依旧习以为常,未感寒冷。
如今这小小冷泉算什么,她根本不放在眼里,就算冻了手脚,冰了心肺,呼出低温白雾,那也是武学的修为,她一点也不… … 哈啾!不在乎。
「还是让妳受了风寒。」欧阳不弃低声一喃,话中有说不出的自责和怜惜。他低沉的声音像击鼓的棒子般打进鲁清墨的心,她略显尴尬的怒斥,「多说无益,要真为我着想就解了我的链子。」
扬起手晃了晃,使铁链发出铿铿锵锵的声响,以示不满。「不行,不然我再为妳渡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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