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园林花几时重(20)

作者:仲晶昕


“误会?可能吧。”林宁叹了口气,他们间哪有误会两个字那么简单可以概括,“我害你担惊受怕这么久,对了,慧清她的车还在外面等我。我写封信给慧清解释原委,你帮我拿给她。然后你就回去洗漱休息吧,我们的计划再找机会,你放心安茹,我说过会把你们带回江城就一定会做到的。”

林宁说着从抽屉里取出纸笔,写明前因后果,又在信里给慧清道歉,递给安茹。

“好……”安茹拿信退下去,临出来时她望了一眼他们。季远凝和衣躺在床上,林宁坐在一旁榻边给他拭去额头上的汗滴。

安茹苦笑着掩住了门。脸上还带着退不彻底的绯红,几丝冷风袭来,吹不走她身上残留的男性气息,刚刚一切仿如幻梦,她知道自己有些意乱情迷,想起林宁说张小姐还在外面等,挥去了遐思,往大门口走去。

安茹骗守卫说恰才姚夫人在门口掉了耳环需要找,又听她说是东苑的伺候丫鬟,守卫便放她出了门。安茹在路口不远处见到张慧清,张小姐拉下车窗,听说林宁又被耽搁走不了了,良久叹口气。她收下信件,让司机开走了。

张小姐的车后另有一辆黑色雪佛莱,司机见前车点火启动,不由转头问车里的人:“陶大少,张小姐的车要走了,看来她没有如愿带出人。”

陶正礼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面无表情道:“想从季远凝手里捞人,哪有那么容易,既然她走了,我们也走吧。”

第三章 未果(4)

不多时菊蕊带回季园的家庭医生,姓张。张医生为季远凝看了诊,把林宁叫到一旁,道出细节:“先生不算醉酒。不瞒夫人,看症状他服用了一种催情药。不过不必担心,只是今晚他身体会难受,这药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副作用。夫人可以把先生的衣服解开,为他擦身能令他好受些,等几个小时药效过了就会好的。” 他怎会中了催情药?莫非今夜的宴席有问题?张医生离开后,林宁吩咐菊蕊,让她现在去后厨查一查,看今天的饭菜是谁做的,等郑管家回来,跟他说清楚,叫他明天来见。 菊蕊领命去厨房查看。 热水送来后,所有人都退下去,一切又恢复了宁静。林宁记不清这是多久没有出现过的场景?天地很大有他和她,房间很小只剩他和她。 林宁来不及喟叹,按医生的叮嘱,伸手解开他长衫的袢纽。衣物除下,她却有些面红耳赤,明明不是第一次面对自己熟悉的男人身躯。

她回神撸起袖子拧盆里的毛巾,热 热的毛巾搓在他身上,惹得他“嗯”地呻吟一声。此刻他是危险的,她专心埋首仔细为他擦身却浑然不觉,他被她摩挲清醒后微眯着双眼,因为身体的核心烧得他酷热难忍,更因为他看清了眼前在自己身前忙碌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阿宁! 再下一次毛巾摊在他的身上时,季远凝拉住了她。林宁想挣脱,他拼上气力不放手。从他在东苑看姚阿杏跳舞时,身体就已经有不对劲的地方,刀山火海趟过这么久,他立时明白自己被暗算了。 “阿宁啊,我要你。”他的脸孔因为难受扭曲着,声音很轻。 林宁分辨出他正在难受,给他擦了额头上的汗水,他再也忍不住,把她带倒自己怀里,翻身摁住她。 “原谅我。”他说,一寸寸用唇印下他的歉意。 这是药效么?一定是,林宁心想。不过她还是被他酒酣耳热的吻打动了。衣衫片片落下时再无人打扰,锦衾里更泛起阵阵热浪,她才是一苇灵巧的小鱼,被他一下一下,随着浪涛摇摆,一会儿浮在水面,一会儿一个猛子又扎进水里去。“哦……”的叹息忍不住逸出唇,增添了他怜惜的情愫。她这尾鱼儿忍不住要更多,躬身渴求着,而他自然是懂得的,给予着契合上去。他和她穿过风涛浪急,一切就变得云淡风轻。她躺在他的怀里,他吻吻她的额头,睡吧。 他累了也终于舒坦了,迅速进入了梦乡。林宁仰头望着他安逸的睡颜,手还保留着环抱自己的姿势,到此时林宁如坠云雾之中,他们这算什么,破镜重圆? 林宁想不清楚亦不想再想,她对身边沉睡的季远凝在心里道了个晚安,脱开他的拥抱,起身关了灯,合上沉重的眼皮。

这一觉她睡得很踏实很香,早上她被树上叽叽喳喳的小鸟吵醒,惊醒坐起身来,摸摸身旁,空荡冰冷,连被褥都回到原来的位置。只是记忆中床边本该放着的水盆和毛巾不见了,提醒她昨夜并非黄粱一梦。

她更衣洗漱,出来餐室吃早餐。西苑一切如旧,菊蕊为她端上份小米粥和油条。

林宁拍了拍身边的座位,唤菊蕊坐下,把盛油条的碟子推过去道:“你也去盛碗粥和我一起吃吧。我正好有话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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