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如花但有刺(47)
作者:寄秋
表面上是加深两家关系,实则是与如娇花般逐渐绽放的未婚妻相会,这三天两头的碰面,感情不深也难,渐渐的,苏子晴也有那么点意思冒出来,两人越走越近。
说是情深似海倒还不至于,但是可见出你侬我侬,傻子苏子晴好像没那么傻了,还能和未婚夫玩在一块,香涛居内不时传出两人的欢笑声,偶尔还能看见一道俊伟的身影站在紫藤花秋千后推着在秋千上的人。
此情此景叫人看了羡慕,连一向不放心妹妹的苏子轩也乐见其成,慢慢地放手,把妹妹交给准妹婿,自个儿潜心向学,在师傅的推荐下他进入京城最有名的“文化书院”,这书院的学生来自各地,文才并济,学问不俗。
他准备两年后考举人,盼能一举夺魁,当个本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解元,给父亲添面子。
时节往前推,过了端午后,日子一天一天的热起来,到了七月已热得像火炉,叫人根本无法入睡,一动就满身大汗,整张床铺都是湿的,一天要换两回床单才清爽。
不过再热也热不到苏子晴,体贴的未婚夫为她送来一车车的冰块,连带着诚意伯府的几个个主子也跟着受惠。
只是苏子晴并不缺冰,她本身就是“四季商铺”的东家,冰块要多少有多少,她还用硝石制冰,冰块多到用不完,随时能补充。
今年夏天“四季商铺”赚翻了,五层楼的铺子人满为患,人多到排了长长一条人龙,只要进到铺子内暑气全消,高十尺的各种冰雕摆满一室,里面根本不热,还凉快得很,入内的客人完全不想离开了,只想待在店内一整天。
无怪他们趋之若鹜了,外头实在太热,叫人受不了直往脸上扑来的热气,有些地方还传出热死人的消息,如今都已经九月了,还是热得像是夏天。
去年风调雨顺,秋稻、冬麦丰收,可今年三月过后,清明时节雨纷纷的梅雨竟然没来,接下来几个月也只有零星小雨,雨小到地面都没打湿,日头一出来就晒干,湖泊的水位下降,溪流的水减少,露出鱼尸遍布的河床。
虽然不到大旱的程度,但也有小旱的迹象,到处都急需用水,粮食减产是必然的事。
“小姐,里外查看过了,并无异样。”藏冬一马当先进入眼前小院的厢房,查看之后对苏子晴回禀。
苏子晴这才领着几个丫鬟一起进屋。
“小姐,夫人不会又变着法子跟你过不去吧?”左手提箱笼,右肩扛着重物,力大无穷的剪秋仍行走自如。
苏子晴在毫无雕饰的木桌边落坐,扫了眼这简陋的禅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如果想找死就成全她。”想死就尽量使手段吧!
在安分了约半年之后,看苏长亭不再紧盯不放,不甘心放手的张静芸又生出花花肠子。
她先是借口天气热,想到山上寺庙避避暑,又说继女婚事已定,不妨到庙里走走看看,求支签,问问姻缘,最后连沈若秋的祭日都搬出来,请了七七四十九个尼姑念经,为她连办七日法会。
身为子女的苏子轩、苏子晴自然要到场,用最虔诚的心茹素,跟着早晚诵经,跪在蒲团上低眉垂目。
菩萨慈祥,法相庄严,可这七天的法会还是要银子的,开口要办的张静芸居然厚着脸皮说没钱,硬是向苏子晴兄妹伸手索讨,还一口气要两万两,说是要大办。
两兄妹商量后只给她五千两,私底下一些祭拜的东西是由两人准备,他们担心后娘不用心办,以次充好,藉以敛财好中饱私囊。
自从“被休养”后,诚意伯府的中馈由罗姨娘、云姨娘共同承担。以往受嫡妻欺辱甚多,她们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饭食上多有苛待,衣服布料也短缺或减少,抑或给些花色老旧的陈年布,把她气得够呛。
不过月银例是每个月送到她手中,正妻一个月五十两,嫡子嫡女二十两,没了。
不到一百两的银子能做什么?
挥霍惯了的张静芸根本不能忍受手上无银的日子,以前她是当家主母时,每个月花在自己和女儿身上的银子就有三、四千两,她公然挪用公中,一点也不以为意,还认为那是她该花的,母女俩大手大脚的挥霍。
可是沈若秋的嫁妆被拿回去了,她的手头开始有点紧,接着又被夺走中馈,日子就过得拮据了,她居然变卖起府中值钱的字画、花瓶、一些不显眼的小摆设,好让手头宽松点。
可终究纸包不住火,为免被丈夫发觉,她决定再对继女动手,再次试图抢回沈若秋的嫁妆,于是用着办法会的名义将人带上山,入住男人止步的“云水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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