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上野女香(公主变变变之二)(22)

作者:寄秋


但是她的祈求落空了。

不知危险将至的战政拖著一只死不肯前进的猴子,两只沾满泥上的直脚出现在众人面前,日落前最後一道夕阳正好打在他背後形成阴影。

他成了唯一的靶。

「小心,快闪。」

砰!砰!枪声连响,冒著硝烟的枪身握在左手,德斯亚的嘴角向两侧牵扯,难以收拾的发出刺耳笑声,久久不散的回荡丛林中。

蓦地,他的笑声终止了。

足足有两个男人腰粗的大蟒立於面前,张开深下见底的黑洞朝他头顶一俯,一寸一寸的吞没他的身体,连尖叫声都来不及响起。

夜深了,夜行的动物开始活动。

寒冷也降临了。

一场浩劫後的风声显得萧飒,浓得雨水冲不掉的血腥味蔓延整片草原,动物的哀戚声仍在,却再也见不到它们活跃的生姿。

狼群在远处低嚎。

月冷冷清清。

匡啷!精致的瓷器由手中滑落,在少有的享受中,这套冰国进口的咖啡杯一直为她所喜爱,陪伴她走过无数的国家和寒冷的夜晚。

但这一刻它却无端的溜出手心往下坠,碎成星状散落脚边,彷佛预告著什么恶兆即将发生,不给人有挽回的机会。

心绪不宁的云紫英望著空无一物的手心,心里的不安逐渐加深,眉间的笑意如烟消逝,换上的是一层抹不散的淡愁。

人家说母女连心,即使她们聚少离多少有谈心的时间,可是切不断的天性仍血脉相连,不因距离而失去对彼此的关心。

当年为了训练女儿独立,帮她助胆,她曾承受不少来自夫家的压力,怪她太过狠心无视女儿的哭喊,任由她在蛮荒世界自生自灭。

为了女儿的未来她咬牙硬撑,背负恶母之名在所不惜,坚持己见地将女儿带到炎热的非洲,比任何人都心疼的她怎么也不肯被打倒。

眼见女儿一天比一天胆大,脸上的笑容也一天比一天璀璨,她知这她的决定没有错,非洲改变了他们一家人。

可是今天眼皮老是跳个下停,愈到傍晚愈跳得厉害,平静的情绪忽起忽落的让她坐立难安,连她最有兴趣的植物也提振不起她的精神。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她的一颗心烦躁不已,像垂挂著千斤,巨石般喘不过气来。

难道是兰儿出事了?

「呸呸呸!胡思乱想,胡思乱想,我—定是太闲了,赶紧找些事忙。」

没事的,不会有事,别自己吓自己,女儿的本事她还不清楚吗?何必庸人自扰的老往坏处想,八成是她最近钻研的植物含有不稳定物质,所以她才会受到影响。

弯下腰捡拾碎片的云紫英一个恍神,不小心让碎片割了一下,几滴血珠沁出指头却不予理会,望著它一滴滴往下落而失神。

「哎!怎么流血了,你在作白门梦呀!」瞧!滴得满地血。

「怀逸,我……」失笑的一摇头,她不知该对丈夫说些什么。

平空臆测的心慌哪能当真,受过高等教育的她怎能因一时的慌乱而乱下判断、人总有不适的时候,休息一下就会没事了。

「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懂照顾自己,你想试试人肉做的砧板耐不耐用?」无奈的一笑,雪怀逸替妻子的手止血上了消毒药水,略微包扎一下。

「我是在想女儿……」不知她现在好不好,有没有把人家的儿子给搞丢了。

她是很令人放心啦!就怕那小子不规矩,动手动脚占女儿的便宜,那点小心思还瞒不了她这老姜,和他老子一个样,安份不了多久,一双贼眼飘呀飘的老往她女儿身上兜。

要真有事准和他脱离不了关系,老的奸诈小的阴险,一相中目标什么也不顾,—根肠子通到底。

他取笑的帮她拭净污渍。「女儿有什么好想的,丈夫才是你一生的依靠。」

「切!尽说些疯话,靠人不如靠己,我可不敢指望你在树上荡来荡去,摘来一朵兰花讨我欢心。」笑著推开他,云紫英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

不去想自然不会心烦。

「啊!我被嫌弃了,果然年轻人比较吃香,我老了。」雪怀逸瞧了一眼窗外粗藤欷吁一声,玩命的行为不适合老人家。

他还是搂搂老婆,看看医学方面的书籍,静态活动不伤神。

「你喔!少耍宝了,真要嫌弃早一脚踢开你,哪会等到现在。」她打趣的酸他。

「原来你在算计我呀!我要不要先清算清算财产总数?」不知凑不凑得足整数。

跟随医疗团体前来根本赚不到什么钱,政府按月拨下的款项全入了妻子帐户,实际上他一文不名。

但是他却是富裕的,拥有全心支持他的妻子,以及善解人意的女儿,他这一生也算过得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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