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染情(十二客花图春之颂之一)(20)

作者:寄秋


“你是男人耶,被我打两下有什么关系?像你这么小器肯定没女人敢爱你。”也不想想看他打人比较痛耶。

“有胆你再说一次。”他的脸色变得阴沉,野兽般地瞪着她。

“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你?别以为躲在墙后别人就看不见你的残暴。”她纯粹是以受辱的心态吐吐苦水,并非刻意掀开他的旧伤口。

无知,往往是毁灭的开始。

她根本不晓得自己的话引发多大的后果,当年的事有多少藏在污泥里没人知,被她不经意地撩开,挥之不去的阴影让秦狮红了眼。

像那时的一景,他突然将两手放在她脖子上一压“秦狮,你想掐死我吗?”在他尚未使劲前,无畏无惧的藏玺玺用明亮的清眸迎上他。

他忽地一震,松开手,懊恼地丢下她站起身。“别再靠近我,我是恶魔。”

第5章

他是恶魔吗?

一张白纸写得密密麻麻,斗大的五个字重复又重复,藏玺玺的视线始终停在字下方的问号,他真的是人们口中的恶魔吗?

以一般人的眼光看来,离经叛道的秦狮的确不容于时下的道德中,但是离着魔尚有一段距离,七楼的可向晚雕起佛像时的可怕才叫着魔,她能连着好几天不吃不睡、刻出举世闻名的“绿涅观音”。

而且只为刻观音脸上那抹不忍众生受苦的慈悲,她可以锁上门不理外人叫唤,专心地琢磨出心中的观音,直到她看见观音的微笑为止。

所以他不算是魔,只能说是动物的本能,在受伤的瞬间愤而攻击眼前的生物,就是她。

秦狮是个题材,他背后的故事发人省思,到底女人和记者曾伤到他什么,心吗?

她不认为有这么简单,他不像会轻易付出感情的人,但是一付出绝对是至死方休,不因对方的背叛而放手,死也要抓着一同下地狱。

他很容易了解,只要稍微用一点心就能看透在他狂妄面具下的寂寞灵魂,他不过渴望有个人来爱他,发自真心不带任何有色的眼光。

是她吗?他爱上她了吗?

而她能放开心去接纳他狂霸、专制的感情吗?带着毁灭的气味。

顺手揉掉手上的纸张往垃圾桶一扔,足足有三天没看到秦狮的藏玺玺十分烦躁,她发现自己居然有点想念他,悬着的心老是放不下,总希望他鬼魅般的身影死缠着她。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发誓今天再不看到他,这个冷闷空旷的豪华囚牢她也不待了,要挖掘新闻不一定要从他身上下手,太久没接触到财经消息,人都变懒了。

她怀念不互相串门子的“联合女子出租大厦”,渴望那种安详,与世无争的宁静。

“小姐,你急电直催说有人快死了,请问发呆会死人吗?”瞧他跑得一身汗,连闯好几个红灯。

喘个不停的阮正达一手扶着门,一手提着医疗用的黑色提包,泛红的脸色可见他赶得多累,医生白袍还挂在身上来不及脱。

可他没料到一路奔波的结果竟是这样,忧郁的女孩将双脚搁在小茶几上,左手是吸管,右手是温可可,有一下没一下的攒弄着。

他到底所为何来?公器私用浪费医疗人才,她知不知道他正在为一位脑瘤病患开刀,指缝间还因匆忙而不小心沾到血迹。

女人呀,是史上最难理解的生物,他实在找不出好的形容词来赞美。

“烦死了,闷死了,无聊死了,你说严不严重?快开单抓药。”她像赶苍蝇似地挥挥手,不,是挥挥吸管。

烦……他为之气结。“你干么无精打彩,那头寸步不离的狮子呢?”

很反常,居然不在家。

“出去打猎了吧!我想。”她没什么力气地吸了一口可可。

“打猎?!”他倒抽了口气,小声戒慎地一问:“你们吵架了?”

“或许吧!谁晓得他凶性大发地想掐死我。”她没有接近死亡的恐惧感,生死无常的事她早看开了。

何况他并未施加压力,面对她的坦然一问时立即松手,错愕的神色比她更惊讶,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地低吼了声,转身一走就没再回头。

她想他是被失控的行为吓住了,少了认错的勇气在外逗留,生怕同样的情形会再度发生。

人毕竟不是野兽,空负着狂狮之名挣扎于人性之间,他过得比一般人辛苦吧!偌大的私人住宅只有他一人并无亲友往来,所见所接触的全是仰赖他鼻息的佣人。

两眉一拢的阮正达怀疑耳朵出现幻听。“你说他想掐死你?”

“没有得逞,我还活着。”瞧他什么表情,好像她没死很遗憾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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