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三嫁.下》(8)

作者:寄秋


而她的活动范围仅限于一张床,除了翻身、擦澡外,大家一致认为她能躺就多躺着休息,最好一动也不动,这样有助于伤势的复原。

忍耐了三、四天,终于再也躺不住,全身骨头酸痛,渴望起身活动活动筋骨,而她也真的这么做了。

可惜她的小娱乐很快被发现,变得非常小心翼翼的侍香有如害怕小鸡走丢的老母鸡,跟前跟后地不离寸步。

“心情放松点,别太紧张,你看我不是好端端地站着,我不会害你挨骂的。”

她自认身子好得差不多,想到院子走走。

侍女的嗓门比主子还大声,双手擦腰怒视。“你又知道了,太子一板起脸非常可怕,我才不要为没有照顾好公主而挨他白眼,太子只对公主一个人好,其他呀!视如草芥。”

侍香夸张的表情和劝作,逗得南青瑶捂嘴一笑。“哪有你形容得那么恐饰,太子有太子的威仪,总不能要他嘻皮笑脸,说些逗趣事。”

“哼!公主若不信大可问问司徒大人,听说他们私交甚笃,是多年好友,肯定给公主最中肯的回答。”她抖开白色狐裘,朝公主纤弱的肩上一披。

深秋的午后,在暖阳的照射不是有些暖意,但事实上仍微凉,一不留神还是有受寒的可能。

不放心‘的侍香总是一再叮咛,差点害死公主的阴影扰留在心底,督促她更加用心不让公主有任何差错。

不过也因为内心有愧,她行事更容易惊慌,一点小事就疑心生暗鬼地自己吓自己,不时咬着手指头喃喃自语,稍有风吹草动便惊跳起来。

但一切看在眼里,南青瑶很想跟她说清楚,叫她不用担忧,可是始终找不到恰当时机。

“侍香,茶水满出来。”她轻喟一声,眼底多了一丝无奈。

“呃!我恍神了……”原本要倒杯热茶给主子暖胃,却因她心不在焉而失了准头,茶水溢出杯沿。“公主,你不要动,小心烫到手,奴婢马上收拾。”

南青瑶温柔地握住她慌乱的手,笑得宽容地说:“你的手比我还凉,衣服不够保暖吗?要不要裁两件新衣暖暖身?”

“公主我……”她欲言又止,神情充满愧疚。“奴婢不配公主待我好。”

第四章

她轻拍侍女的手以为责罚。“瞎说,我不待你好又该待谁好,这些年若不是你一直陪着我,在我伤心难过时分享我的愁绪,与我共同度过这苦涩的日子岁月,我早被孤寂逼疯,无法遇到相知相守的太子。”

侍香之于她的重要性,一如水之于鱼。

“公主别把奴婢说得太好,其实奴婢不是好人,我……做了一件不好的事。”

她想说出实情,可是口一张却发不出声音。

她怕得不到谅解,自己的所作所为比土匪还可恶,简直天理不容。

“侍香,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在南烈国皇宫的事吗?我有一只非常喜歇的金丝雀,有一天它突然死了,鸟颈被人硬生生地扭断。”南青瑶没有揭穿侍女,反而用怀念的语气淡起幼时情景。

“奴婢记得,公主还为了这事哭了好些天,直说是自己害死它。”

“那是父皇送给我的,当着所有皇子的面,戏称我有女皇的面相。”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那不过是皇上的玩笑话,谁会当真呀!”南烈立国以来从无女子掌权。

她笑了笑,水眸幽深地塑着远处。“皇子当中有人听进去了,有一天他以为我没瞧见,悄悄地将手伸进鸟笼里,用力一掐,鸟儿的颈子就断了。”

“什么?是哪个皇子这么恶劣,连只鸟也不放过。”侍香忽然有种感觉,公主这时提起此事自有她的用意,只是身为侍女的她太过愚钝,听不出话中之意。

又是一笑,她没说出何人所为。“所有的侍女中就你陪我最久,其他人不是突然被调走,便是离奇的失踪,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奴婢不知。”她摇着头。

“因为有人企图孤立我,甚至用利诱,或是威胁的方式逼他们远离我。”她顿了顿,似要说到重点。“我们离开南烈国的前一年,不是有个叫霜儿的侍女投井自尽了吗?”

“他们说她想念故乡的家人,因为回不了家而想不开,所以才一死了之。”傻了点,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熬个几年没被王孙贵胄收入房就能离京了。

“错。”

“错?”她愕然。

“当年才十几岁的二皇兄就以玩弄各宫侍女为乐,越是不肯顺从者,他越是玩得起劲,霜儿虽大他七岁但性情刚烈,硬是被他强占了身子而珠胎暗结。”她说到二皇子时,目光由远处拉回,清澈明净的看向脸色微白的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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