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三嫁.上》(5)

作者:寄秋


她,便是出身不凡的嫡长女,青瑶公主,皇位继承人之一。

“不是皇上的寿辰,是有鉴于我国与东浚国日趋紧绷的局势,皇……皇上打算送公主到东浚国,以示友好之意。”不想主子再瞎猜,侍香一古脑地说出。

“什么?!父皇他……他要我质抵东浚国?!”真的吗?

消息来得突然,饶是向来沉稳的南青瑶也愕然。

“皇上实在太过份了,在众多的皇子皇女中偏偏挑上公主,他不晓得公主从小体弱,得用名贵药材保命才能一世平安吗?”侍香为从小服侍的主子抱不平,忿忿然道。

惊愕过后,脸色微白的南青瑶眼神黯然。“只怕父皇早忘了我的存在,在他诸多的儿女中,我是最不出色的一个。”

“谁说的,公主可是明德皇后所出的大公主,身份之尊贵其它皇子皇女都不能及,除了太子他……呃,公主,奴婢失言。”瞧她嘴拙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专提公主的伤心事。

年长公主两岁的侍香一脸愧色,非常自责一时口快。她打小服侍着主子,对宫里发生的大小事知之甚详,太子的过世,不论对谁都是一大打击。

尤其是和他同母所出的公主,手足感情深厚,太子的死让公主肝肠寸断,曾一度哭到昏厥而差点断气,跟太子去了。

“今非昔比,哪可相提并论。”她苦笑着,幽然一喟。

人在人情在,人亡人情不在,纵有再多的恩爱,一旦人不在了,哪来昔日情份可言。

自古哪个帝王不多情,红颜未老恩先断,在母后还在世时,父皇对发妻的情意已经薄了,偶尔的关心也不过是出自于责任罢了。

“才不是这样呢!是云妃在皇上耳边嚼舌根,还有玉珞公主一直编派公主你的不是,说你有多么骄纵专横,容不下自家皇弟皇妹,不断怂恿皇上要给你个教训,压压公主日益高张的气焰。”她越说越气,说得两眉都横了。

“我的气焰日益高张……”南青瑶不免好笑地抿起唇,舌间微带苦涩。

到底是谁目中无人,欺人太甚了?

云妃这些年得到的圣宠还少吗?连带着,商贾人家的父兄也加以受惠,受封五品、七品官员,以非料举制度的管道进入朝廷体制。

若非受制于皇家祖训,以其受宠的程度,平民出身的云妃恐怕早就晋升为贵妃,或者是当朝皇后。

她想必很不甘吧,一直以来,她处心积虑就为爬得更高,私底下铲除异己的动作并不少,甚至为霸住皇上的宠爱,不惜在宫中膳食下药,让不少怀了龙种的妃子因而小产。

这些见不得光的宫廷丑事不时耳闻,虽然有人意欲只手遮天瞒天过海,可是仍传进她耳中。

皇兄的意外坠马身亡,她心里多少有数,绝非单纯的马匹受到惊吓而扬蹄后仰,导致马背上的太子遭抛甩,头断,当场死亡。

“公主,云妃和玉珞公主实在是太欺负人了,明知你是南烈国大公主,身份凌驾庶出的皇子皇女,居然一再游说皇上要你”出使“东浚国,做一名亲善友好的和平使者。”侍香气愤不已地为主子叫屈。

谁不晓得“出使”两字只是表面话,实际上和人质、阶下囚没两样,万一两国真兴战火,第一个遭殃的就是质子。

“侍香,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她可以容许她不经大脑的喧嚷,不代表其它人亦有容人的雅量。

“还怕他什么,咱们都快被赶出宫了,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个问题,我是舍不得公主你受了委屈。”侍香说得哽咽,眼眶微红。

她五岁就进宫了,因为模样清秀又手脚伶俐,所以分派到凤雏宫,伺候当时年仅三岁的大公主,年妃相近的两人玩在一块,是感情甚笃的儿时玩伴。

稍长些,皇后、太子相继过世,大公主逐渐失势,凤雏宫便乏人走动,主仆俩更是情同姊妹,在偌大的皇宫中相互扶持,争得方寸之地存活。

皇上不是完全地遗忘了这个女儿,该有的赏赐不曾少过,可是不知为了什么,十来名宫女忽然一个个不见了,不是出宫嫁人,便是家有老父,请求尽孝返乡,或是家有急事,一出宫门便未见回转。

如今的凤雏宫不复往日的光景,宫院寂寥冷清,有几分秋风乍起的萧瑟感。

“侍香……”别再说了,说得我心慌。南青瑶心口难受,不愿相信父皇听信片面之词便决定牺牲她。

人非草木,谁能无情,何况是亲生子,他怎狠得下心送她到邻国做质子。

一抹轻愁笼上两眉,略带苍白的玉颜上,尽是无法言说的苦闷和抑郁,及一缕沉重的失望,重重地压垮纤薄细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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