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三嫁.上》(22)

作者:寄秋


“你是大内探子吗?把我身边的人事物查得一清二楚。”他反消,不予以回应。

他唱然。“身为太子有诸多事身不由己,我以朋友的立场劝你一句:好自为知,你还有一条很长的路要走。”

帝王路。

好友的关心让东方珩缓了神色。“我知道了,日后还得仰赖你的辅佐。”

其实他早在为以后铺路,司徒是未来宰相的不二人选,他舍新料进士曲琼华而向父皇力荐他,在于他相信好友的才能,他日登基为皇后,司徒必是他的左臂右膀。

“拜托,先别把话说死,我还想当几年闲云野鹤。”志下仕途的司徒遥玉最怕好友说出他的盘算,他对高官厚禄一点也不感兴趣,对政事更是视如畏途。

闻言,他笑得恶意。“你以为自己逃得掉吗?误交损发是你最大的错误,现在的局面谁不知道你是太子的人,若不入朝为官,你的麻烦只多不少。”

“你……”他当初怎会瞎了眼,把老虎当成猫了。

悔不当初呀!

“等等,不要开口,有人来了。”耳朵一竖的东方珩听到朝房门口走近的脚步声,他举起左手,阻止好友说话。

司徒遥玉的动作十分敏捷,敲门声一起,他立即转身跳窗而出,上了油的门板未再嘎咦作响,它由外往内被推开,来者只看到一道黑影飞快地横越眼前,一闪而逝。

“咦!我好像看见……”是猫吗?还是风摇动树叶的暗影。

大概是眼花了,最近常精神不济,嗜睡又易疲倦,老觉得心口微微抽痛。

“瑶儿,你在看什么,外头的风景有我好看吗?”东方珩闪身向前,挡住她朝外瞧的视线。

霍地,霜赛雪的芙颊染上红晕。“别再喊我的闺名,于礼不合。”

“可我偏爱低唤你的名,青瑶青瑶,青绿色瑶花,本国最娇艳的水中莲,只生长在长年积雪的高山上,沁骨泉水堰塞却终年常温天池里,是东浚国才有的罕见奇花。”他话中有话,意思是她本该长在东浚国,为他所有的一朵娇贵名花。

瑶花色绿,形如水莲,花形硕大如掌,三年结苞,十年才开一次花,花有异香,能传千里,只长在流动的雪触处,气温一唆便立即枯萎,连根溃烂成泥。

这是东浚国才有的国花,象征高傲贞洁。

“你……你别老是轻薄我,我是个质子,你……你不该靠我太近。”她不想他因为她而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如此俊难男子,她怎会不心动,在朝夕相处下,他的难容气度,他的不凡谈吐,他举手投足间散发的魅力,皆深深地路在心坎上。

可是她不能有所表态,身为处处受限的质子,她代表的是一个国家,公主的身份是无形枷锁,无法有感情纠葛,她不能害了他。

有五彩炫目的绣色。

他失笑,将她垂落的发丝拨向耳后。“瞧你高兴的,我都有点吃味了。”

什么绣线嘛!比他重要吗?

不过陈启文也算识相,将功补过,懂得用精美绣线讨她欢心,以此为赔礼。

“胡说什么,人怎么和微不足道的线比,你帮了我很多,我无以回报,唯有绣功足以见人,我绣件披风给你如何?”她红着脸,请求同意。

一针一线,针起针落,绣花绣鸟绣壮丽山川,以线串情,绣出丝丝情意,将说不出的心事绣在摊开的布帛上,缝成挂念和相思。

东方珩似有所悟的扬唇一笑。“那就绣上一龙一凤吧!龙在天际翱翔,凤随龙舞,翩然相伴。”

听出他的暗示,她的心整个乱了。“龙凤是帝后的象征,不能随便乱绣,鹰吧!鹰扬晴空,我先去挑块布……”

心慌意乱的南青瑶连忙逃离他的注视,神色局促地往后院走去,晾在竿上的绣布也该收了。

蓦地,布上有些许的黄色粉末,她不解地以指沾了些嗅闻,因无臭无味而放大胆以舌轻尝,以为是姜粉或是花粉。

但是舌间的骤麻让她心头大惊。这是天下七大奇毒之一,多年前师父教过她识百毒,地一试便知,而且心存疑惑。

这毒是他国质子所有吗?用意为何,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院落,目的是自保或是毒害他人。

“怎么了?脸色不太对。”担心她又发病了,尾随其后的东方珩趋前一问。

面一凛,她刻意挤出一抹微笑。“没事,不小心咬到舌头了。”

“痛不痛?我瞧瞧有没有流血。”真是的,多大的人,还这么漫不经心。

见他眼底的关心,心口一暖的南青瑶没多想地握住他大掌。“别忙了,我替你量身,这是我第一次为男人缝绣衣服,绣差了不许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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