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掳娇妾(专宠侍妾之一)(20)
作者:寄秋
因为两人在独处时,她总在不经意的眼波流转间展露智慧之色,在以为他不注意的情况下光华尽绽,宛如隐世仙人的明镜,无所不晓。
有时他不禁猜想,她到底还有什么不会,於是他故意购筝来测其底限。
「摆饰?!」她失声地一眄。「王爷,你若嫌银两多得碍眼,不妨拿些救济乞丐。」
「愚儿,你在嘲笑我奢靡无度是吧?」他的手指在弦上舞弄著,语调诡谲。
她连忙一护的问道:「你要干什么?」
「既非人间物,就将它还诸天地,反正我财大气粗,毁了倒也畅意。」他作势要一掌击碎。
「子乱--」
一见她心慌的模样,秦乱雨不由得拥紧她哈哈大笑。「瞧你认真地脸都忘了遮。」眼中净是得逞的意味。
「秦子乱。」她瞪了他一眼,继而将发覆拨回左脸。
在有旁人时,他允许她遮盖美颜,更甚之不许他人瞧见他独享的美丽。
不过在四下无人之际,他会用珍珠别饰插在她的发际,尽情地浏览她未示人的一面,像稀世珍宝似地轻轻抚触,怕力道一偏损了完美。
「别遮,我爱看你用一双美眸瞪我的娇俏模样。」那样深冷而不驯。
他从怀中取出一只七色宝石缀成的玉梳,深情地拢梳她的乌发,熟练地固定在耳後上方一寸,露出她光滑的白玉肌色。
「你早晚会因为宠我而败光家产。」她似嗔似怨地说,这只玉梳价值非凡。
「你值得我怜宠。」他轻划她脸上不该存在的凸疤。
「怜?!」她突兀的笑了起来,笑声凄凉。「我看起很无助、很可怜吗?」
「不要曲拧了我的意思,我还没见过此你更傲骨的女子,执意要我难受才开怀。」他埋怨地一拧她的眉心。
「我有那么坏心眼吗?」她不是一直任由他予取予求,不曾拒绝。
「有,这里最坏心,毫不珍惜地抹煞我的一番努力。」他将掌心贴在她的胸口,顺手磨搓了两圈。
柳未央假意听不懂他的语意。「想听听玄月的音色吗?」
「告诉我,天下有你不懂的事物吗?」他不逼她,顺著话尾接道。
她心中有个结,他知道强逼不得,只有耐心地等待她愿意剖心,信任的告知缘结,否则只会逼她结深无解,拚命闪避。
对於和她有关的一切,他从不预设立场,因她是多面天女,蕴藏无止境的丰富才识,不细细挖掘是得不到她的倾心。
就像豢养野貂般,必须先松懈防心,一步步喂食安抚,然後才能得到它的忠诚。
况且,貂牙锋利无比,爪儿快又猛,须带点血才能使驯服的过程更加有趣,直到一方心诚悦服。
而他向来不是输家。
「天下何其大,渺渺如我岂能尽运掌中,别太高估小女子的能耐。」她不过略通音律罢了。
一脸眷宠的秦乱雨可没轻易让她唬弄过。「我来点首曲吧。」
「考我?」她掀眉一问。
「说考太慎重,我只想看你十指纤舞地拨著弦。」他爱极地一一亲吻。
「出题吧!我的王爷。」她可不信他的说辞,男人的心思复如迷宫。
那一句「我的王爷」说到他的心坎底,他不禁心花怒放地咧开嘴傻笑。
「就先来个『听筝』好了。」要她邀宠。
柳未央笑笑地先拨弦试音,接著曲调一扬地低声吟唱。
「呜筝金粟柱,素手玉房前,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
清亮的歌声伴随筝弦音色,相辅相成地如绝妙仙乐穿透天云,教人魂梦难舍,萦章如令地绕梁不绝。
窗外乔木突地飞来雪鸽白雀,停驻在枝桠侧著头,似在聆听此等美妙天籁,圆眼不眨地凝神倾注,羽不落絮地弓於背。
天,在一瞬间变亮了,灿灿金粉洒落泥地。
目瞪口呆的临淄王爷为之失神,痴迷得说不出话来,久久不能自己。绝妙音感盈耳,四肢五腑如沐春风,筋舒骨畅得如置身浮云间,烦忧尽净。
难得调皮的柳未央顽性一起,高音一拨地震人耳膜,吓得白雀落地,雪鸽高飞。
「愚……愚儿,你在搞谋杀是不是?」秦乱雨痛苦地敛眉捂耳。
「马有失蹄,人有错手,你该有雅量原谅小女子一时的失误。」她说得毫无愧疚感。
雅量?「你最好想好补偿方法,本王的怒火可不好安抚。」
她只是微扬羽睫,清眸冷清。
起指一落弦,轻拨三、两声,天音云中来,流水行调间,似高似低,似语似泣,喃喃情思复转哀愁,但闻风声倏而雨啸,浪打沙花粒粒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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