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抚谋妻厚黑学(一本「男」念的经之一)(39)

作者:寄秋


只能说她穿越小说看得不够多,在一般种田文或是宅门小说里,通常女主角是被环境所逼才反抗,利用己知的现代知识改善生活品质增加财富,她们的本质是善良的,有人性、护家人,如非必要绝不伤人。

而她从头到尾想的只是自己,从未为人设想,连生她的姨娘也能弃之不顾,转而讨好嫡母以获得更好的机会。

「你从中动的手脚?」这般的结局也算圆满……吧?

正厅外,一对相视而笑的身影两手相握,立于小白花初绽的银桂花丛前,眼中交会着浅浅爱意。

「有情人终成眷属不好吗?你看元书的神情多乐,来了一趟江南抱得美人归,奶奶肯定赞许他有本事,田地、庄子多给他一些。」要养家活口了,不能赖在府里给人养了。

「我觉得你在说风凉话。」揶揄的意味浓厚。

「被你听出来了,我家希儿真是慧质兰心,不过王八配绿豆相得益彰,你不认为狗男女就该用绳子栓在一起?」管元善笑得极冷,幽暗深瞳如同不见底的潭底。

想算计他也要看他肯不肯中计,将计就计反将一军。

「以后要住在同一座宅子里可就累了。」想到要和表里不一的洪雪萍成妯娌,心就有点寒。

「那可不一定。」他吊人胃口。

「什么意思?」

他笑而不答,只将她的手握紧。「匣子找到了。」

「找到了?」那表示……

案子破了。

【第十二章】

「皇上……」

御书房里,一身明黄龙袍的皇上挥笔如电,在一本本的奏折上留下批示。

「去去去,一边玩去,别来烦朕,朕一看到你就头痛,你给朕惹的麻烦教朕的后宫镇日怨气冲天。」说是后院起火一点也不为过,女人一多,皇上也很忙碌的,到处灭火。

天青色绣蝠纹官袍铺在地……是穿着这身官服的年轻男子坐在龙椅旁,一脸无赖的扯着皇上的袍服下摆。「臣知道皇上也挺乐,那扬起的嘴角好几天没放下,害太后她老人家忧心忡忡地想让太医给皇上您瞧瞧,怕嘴瘫了。」

「臭小子,还不起身,连朕也敢开玩笑,朕太纵容你了是吧?」肯定是管济世那老家伙惯出来的,把儿子惯得心性都长歪了,没半点朝中大臣的威仪,只会耍赖胡闹。

「男子汉大丈夫,说不起就不起,除非皇上给臣一纸圣旨。」耍赖是他专长,一赖赖到底。

皇上气笑了。「到底你是皇上还是朕是皇上,男子汉大丈夫是这么用的吗?回去问问你爹。」

不对,问他爹好像不管用,那是个怕老婆的种,高盛侯能教出什么好苗子,只怕父子同一个德性。

「皇上别折煞臣了,当然您是皇上,臣是您脚下的一条虫,君要臣死,臣就吞面线死给皇上看。」全无官样的管元善蹭着皇上的腿,眼睛眨巴眨巴的发亮。

「别以为捧着朕的大腿朕就会原谅你惹出的祸事,朕很忙,别来烦朕。」皇上一提腿,作势要将他最宠信的臣子踢出去。

「皇上,臣立了大功,将一干贪渎要犯绳之以法,皇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赞臣是能臣,能为皇上分忧解劳,是皇上的双翼。」

江苏一带的贪污案破了,主谋果然是王启,受此案牵连的江南官员多达五百多名,他们一律被押解入京,无一遗漏,包括刚升官不久的知州大人丁旺海。

从王启宅子里起出的匣子确实是他贪赃枉法的证据,十几本帐册写着往来的帐目和人名,以及数年里银子的流向,循线追踪调查,把埋在底下的根一并爬起,江南官场一阵大震动,乱成一团。

不过一开始皇上就言明严查轻判,因此一大半的贪官被发回原籍,或眨官一到三级不等,罚俸三年,缴交一半家产给国库,功可抵过,需造福乡民,造桥铺路,济施贫民。

但是罪行重大的还是被收押大牢了,以王启为首等重嫌下令禁见,任何人,包含家眷在内都不能私下探望,从王启七处藏银处共抬出七千万两白银和五百六十万两黄金,珍稀收藏无数,将近国库两年整的税收,可见他有多贪呀!

王启的官路是走到底了,一经查实立即眨为平民,财产充公,判流放北疆十年,一干从犯亦是数年之久。

可是在王启的女儿淑妃娘娘日夜啼哭的求情下,难过美人关的皇上法外开恩,改判劳役七年,就在离京城三百里的万寿山,那里地方贫瘠,人口稀少,任他有通天的本领也翻不起浪。

可礼国公竟拄着虎头拐杖在宫门外大喊皇上不公,因此为显公正,淑妃降为婕妤,以赎父之过。

至于丁旺海也被放回去,但是他的官是买回来的,所以又还回去,丁府现在不是官家,而是商人,小鲁氏为此哭了三天三夜,直叫洪雪萍让管元书出面说情。

根据鲁智远的供词,裘希梅的爹娘确实是被王启派人杀害的,因为裘父想告发王启贪污,他一不做、二不休的心一狠,命其手下在车辕上动手脚,使其因车翻丧命。

国库收入了大量黄金白银,皇上自是高兴地嘉许,可他满怀畅快的同时又传来御赐给王启的阁老宅邸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连块砖也没了,放火的人「据说」是管元善。

但能把刚立了大功的监察御史关进牢里吗?因此皇上有意的掩饰,只能以「据说」为由,说证据不足,不便追查,虽然很多人都瞧见他率众堆柴,将人家的宅子里里外外泼了煤油,由他手中扔出火折子。

王启唆使底下人杀人却未以命抵命被判斩立决,有点不服气的管元善行使正义,这是为裘希梅报仇。

管元善痛快了,皇上不痛快,淑妃……王婕妤又开始哭了,于是皇上头痛了,大骂臭小子尽给他找麻烦。 「朕不是给你赏赐了黄马褂一件,黄金万两,皇家猎场东郊土地千顷,温泉庄子一座,大食进贡的宝马三匹,绫罗绸缎,珍玩古董若干吗?」他还不满足?

「皇上……」

皇上一挥手,一点墨水从笔尖滴落,不偏不倚地落在管元善脸上。「让你官加一级你不要,封侯赐爵又摇头,贪污案一结束你也卸下巡抚职务,回京当你的御史大人,你要朕赏你什么?」

「赐婚。」他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向皇上讨要。

皇上一听,抚着胡子低笑。「前两年要你成个亲像要你的命似的,抵死不从,居然用童身未长之由敷衍,几个月前被老夫人逼急了又躲到朕这讨了差事匆忙南下,你呀,倒是长进了。」

「此一时,彼一时,臣家老太太那性子皇上你不是不晓得,人家是活得越老越精,她是越过越糊涂,不管香的、臭的、缺胳臂断腿的,只要看对方膀大腰粗就认为好生养,非要往臣的屋子塞,皇上您也想想,如果周贵人的腰有您的两倍粗,就算熄灯瞎摸,您能忍受得住满手油腻吗?」一脸委屈的管元善说得满嘴飞沬,只差没把口水吐在皇上脸上。

周贵人是皇上新宠,年方十六,以柳腰小脚深受帝王喜爱,不盈一握的腰身仿佛一折则断,比当年的淑妃,今日的王婕妤更获帝宠,皇上就爱她两只手掌就能圈住的细腰。

一想到周贵人的小腰粗如柱子,皇上一阵恶寒。「得了得了,你这小子尽吓朕,再满口胡言乱语,朕把张将军那自幼习武的闺秀赏给你,听说她就是膀大,那身子练得跟男人一样粗壮,一餐能吃半桶白饭呢!」

「皇上,你就玩臣吧,把臣整弄得半死不活,看谁还专给你干吃力不讨好的活儿,走了一趟江南,恨臣的人又多了不少。」他掀了他们的老底,连根带着土呢!

总有些姻亲、连襟连带着被拖累,无不对他这个祸首咬牙切齿,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

「胡说。」

「皇上心里亮得很,臣句句是老实话,可没半句添了料,要不是臣家老太太看重门户,肯定会刁难臣的婚事,臣也不会厚着脸皮来求皇上恩赐,皇上就可怜臣年纪一大把还没老婆、儿子、热炕头,臣孤枕难眠。」管元善很是耍赖的将皇上不慎滴在他面上的墨汁抹开,往眼眶下方一涂,成了失眠严重的象征,以示他娶不到老婆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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