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厨王妃(银子的约定II之一)(8)

作者:阳光晴子


“自重人重,对一个只想躲在女人身后当废材米虫的男人,凭什么包容?”

赵莎华觉得胸臆间隐隐冒火,两人相处至今超过一年,在签约同食之前一直保持着严谨的食客与供餐者的关系,但同桌而食后,因为孙容,两人的关系也改变了,他的话多了些,更刻薄尖锐、心眼也小。

贺仲岳对她对于孙容的过分偏心也是不爽,那个没志气、没责任的男人有什么地方值得她对他那么好?在他面前,她一向温婉和悦,却为了维护孙容露出几分真性情,他才知她并非没有脾气,可见孙容之于她是特别的,但她的目光也太差,前夫就是一个渣男,怎么还是没有记取教训?

“我去看一下京亚跟歆亚,上课时间快到了。”她闷闷的解下罩在外面的围裙,回身去麻烦毛婆婆帮忙注意炉火就先行离开。她知道自己得走开,不然她有可能跟贺仲岳吵起来,他终是弟妹的夫子,若是小心眼的不教了,她便对不起弟妹了。

这还是两人相识以来,头一回她敢这么胆肥的将他晾在这里,贺仲岳顿时抿紧唇。

毛婆婆也是目瞪口呆,赵莎华这样是不是不太礼貌啊?

赵莎华知道自己脸色不好,连吐连吸几口气,揉揉绷紧的额际,她怎么也上火了?

她走到后院左侧的屋子,两个孩子同住一房,不过分了两张床,分别搁在左右两边靠窗的位置,两人还各有一副桌椅。

虽然年纪小,但男女有别,两张书桌上除了文房四宝外,赵京亚桌上的小柜子里放了一些奇怪的小石头,赵歆亚的小柜子里则是一些小而精致的珠花耳环。

两人看到姊姊还愣了一下,他们书包整理好了正要出去。

赵莎华陪着弟妹从侧房走出去,往隔壁的惜园走,趁这小小一段路沉淀一下心情。

“姊姊,阿春问我比较喜欢贺先生还是孙大哥当我的姊夫……”赵歆亚很困扰的抬头,皱着眉头问。

“当然是贺先生。”赵京亚是绝对的挺夫子派。

“嗯,不管是毛婆婆还有张爷爷,哦,还有铁大娘、铁大叔,说人不以相貌论,但要让女人来养男人就是不行,那不是男子汉,是小白脸、是吃闲饭的,姊姊会选贺先生吧?”赵歆亚也皱起秀气的眉头。

看弟妹索性站定不动,仰着头等着她回答,赵莎华微微一笑,摸摸两个人的头,“姊姊谁也不选。”

“可是,大人们都说姊姊很年轻,要再找一个好的男人来疼,再生几个小娃娃啊。”

“是啊,我跟哥哥就能当姨姨跟舅舅。”

两个小孩哇啦哇啦的交谈着,越说越兴奋,也没注意到心事重重的姊姊根本没有接话。

赵莎华不想去回想那段不堪回首的婚姻,对生儿育女一事早已心如止水,尽管她也曾经那么的想要一个孩子,思考间,突闻一阵吵闹声——

“又来了!”

赵京亚、赵歆亚对这些略微尖锐的女声倒是熟悉,表情如出一辙,不开心的撇撇嘴,一边将最近发生在学堂门前的事向姊姊说了。

原来是学生的某个姊姊或某个亲戚未婚的女眷,藉由陪同孩子来上学,缠上贺仲岳,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从贺仲岳住到这里就有不少人打听他,巧遇或是送什么汤啊饭的感谢夫子的皆有。

但贺仲岳为人淡漠,又有罗英跟吕勇两个门神,时间一久,惜园就平静下来,至于为何这段日子又死灰复燃,从两个娃儿说出来的话,竟然跟她有关。

原来众人以为贺仲岳春心萌动,一日三餐进赵家食堂就是为着赵莎华,是担心孙容横刀夺爱,这些人的心思也重新动起来,觉得先前贺仲岳是无心,现在既然有心,家中未出阁的姑娘就算长相差赵莎华那么一点点,但至少是原装货,总之,来试试见见面,总是有机会,也许就一见钟情了?

说话间,姊弟妹三人也来到惜园大门,就见附近邻居几个正值青春的小姑娘个个盛妆打扮,围着臭着一张脸的贺仲岳,而阿春的姊姊正在跟另一个学生的姊姊斗嘴,两人都正值花漾年华,却争得脸红脖子粗——

“我不就邀请贺先生去我的生辰宴,是碍了你的眼?”

“那天我家也有设宴,请了贺先生他都说没空,你干啥一直要强人所难?”

两人吵得凶,贺仲岳正要甩袖走人,就见这些脸上抹红涂绿的姑娘中,出现赵莎华那张素净清新的脸孔,想也没想的,他便唤了她。

“赵姑娘,京亚跟歆亚的功课有些问题,麻烦你跟我进学堂。”

语毕,他还刻意看了吕勇跟罗英一眼,两人明白主子要他们阻挡那些纠缠不休的姑娘们,遂挡了挡,帮助主子突围。

贺仲岳看着在混乱中跟着进入惜园的两个小娃儿,“你们先进教室自修,我跟你们姊姊到书房说话。”

第二章 孙容的真实身分(2)

两个娃儿乖巧的往大厅旁的教室走去,赵莎华则跟着贺仲岳穿过栽花植树的小道,往后方园子走。她进园的次数不多,每一回都觉得他的园子修缮得特别漂亮,处处可见精致灵秀。

两人走进宽敞舒适的书房后,一名小厮送上两杯茶又退了出去,瞬间茶香盈室。

贺仲岳坐在书桌后方,赵莎华则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等着他说话,却见他一口一口喝着茶,她忍不住问:“贺先生,我弟妹的学习上有什么问题?”

他抿抿唇,放下杯盏,“没什么,只是藉你脱身而已,那些女子吵得我头疼。”偏偏学生在,他总不能放肆吼人,损了夫子形象。

赵莎华还是头一回见他如此烦躁的模样,脱口而出,“怪不得她们,贺先生才貌出众,气质非凡,动心是理所当然。”就不知他有无妻室?只是这问题涉及隐私,她再好奇也不好探问。

“是吗?”他略微沉吟,“你亦动心了?”他那双黑眸突然定定的看着她。

“我……”她粉脸蓦地涨红,急急的摇头,“没有!当然没有。”

“对我没有,对孙容却有意思?”

他明明说得淡淡的,但她突然有一种感觉,她要是答“有”,她的麻烦就大了!

“没有,当然没有,他更不可能的。”她急急的道。

更?贺仲岳敏锐的抓到这个字,看来他的某个猜测没错,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却说了重话,“既然如此,你的一些行为举止,分寸的拿捏更要注意。”

她这是被训了?他在暗指她行为不检点?她粉脸倏地绷紧,“贺先生是不是误会什么?”

“不要他人误会,更要谨言慎行,免得引来更多闲言闲语,白白污了清名。”他语重心长。

奈何她越听越不悦,眸底也渐渐染上火气,不得不低头掩饰,话不投机半句多就是这个感觉吧,明知他是为自己好,但这人说话怎么就这么刺耳?本想为将他晾在厨房一事道歉,此刻却说不出口了。

贺仲岳不是没有看出她燃起怒火,但仍不疾不徐的说着,“你一肩扛起抚养年幼弟妹的责任,自立又坚强,我是欣赏你的,但你毕竟是女子,别万事逞强,需要人帮忙时可以来找我。”

她一愣,飞快的抬头看他。

“我去上课了,茶不错,你喝完再走。”他微微一笑,起身步出。

她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这一席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看出什么了?

夏末,树上的叶子有的已开始转红,魏城一如既往,天泛鱼肚白,人车开始在街上走动,晨光下,惜园的学堂里响起了朗朗的读书声。

“弟子规,圣人训,首孝弟,次谨言,汎爱众,而亲仁,有余力,则学文——”

贺仲岳站在台上讲课,几个娃儿摇头晃脑的看着书本朗诵。

不一会儿,小娃儿们正襟危坐的看着夫子在台上挥毫,教他们写字。半晌换他们练习,娃儿们套上连身兜一一坐好后,拿起毛笔认真的伏案一笔一划写字,没多久,他们的兜衣就沾了墨汁,有的连脸上也沾到了,活像小花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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