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神姑娘卜一卦(银子的约定II之二)(43)

作者:莳萝


说到这里,他眼睛突然瞪大,“苡湛,你曾经提过什么心头血,你将事情的细节再告知我一次!”

想到这里,他开始认同诸葛苡湛的想法,并非天马行空,而有可能是真的。

她再次转述元生所说,“……元生之所以会逃走,是因为国师要取他的心头血。”

听完,皇甫璟渊脸色铁青,“苡湛,这事……恐怕涉及一场阴谋。”

“阴谋?”

“是的。”他略略沉点下颚,“你可能不知道,皇家有一样传奇宝物能够认证血统,所有皇子在满九岁那年必须将血滴到上头,只要是皇室血脉,宝物便会发亮,愈纯正的血统亮度愈亮,而当今太子之所以会成为太子,正是因为他血脉够纯正。此外,有个传说自古开始流传,说是想让那宝物全亮就必须用心头血,唯有心头血才能完全激发宝物的所有亮度。”

诸葛苡湛完全明白了,捂着嘴惊呼,“所以国师养着元生,是为了元生的心头血!”

她怎么也无法相信有人这么狠心。

“这是合理怀疑。”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处理这事?怎么揭发国师的阴谋?而国师这么做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图的又是什么?”

“皇位,国师这几年一直处心积虑地要将太子拉下,撤换新太子,而他的人选应该就是九皇子上官杰儒。”

第十六章 黑衣人的袭击(1)

岳王府的书房里一片沉静肃穆,凉风自窗缝间吹进,竹帘轻轻摆动发出细微的撞击声音,却没能吸引屋内人的注意,也吹不开室内凝重的气氛。

几名长相俊逸的儒雅男子分坐在紫檀木镶贝雕花太师椅上,脸色凝重、目光惊骇地盯着桌上那块雕工精细优美、质地晶莹翠绿的玉佩,还有那件织着皇家特有织纹的黄色肚兜。

太子眉眼冷峻,下颚紧绷,有些颤抖地拿起五爪金龙玉佩与黄色肚兜,端详须臾,再看缩着脖子怯生生地猫着他,与他有着五六分相像的元生,脸色更是难看无比。

他缓缓放下手中这块玉佩,努力的回忆,“孤记得九弟出生时,父皇龙心大悦,直接将身上一块玉佩取下塞进九弟的襁褓中,而在九弟从国师府回来后,那块玉佩就不见了,没有想到今日会再看见它……”

“从国师府回来?太子可还记得当时的事情?”岳王爷也同样脸色凝重地看着元生。

“九皇弟出生后第七天,国师说要为九皇弟祈福,将他抱出宫。孤记得九皇弟身上有个小胎记,当时抱回来后宫女也验证过,身上的胎记是一样的,因此并没有人怀疑不对,想来那时九皇弟已经被掉包。只是孤有一事不解,胎记如何造假?”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南方有个少数民族,他们会用特制染料在身上涂上花纹,待那染料干了再洗去,颜色就会残留在身上,看起来就像胎记。染剂的维持时间大约一年,品质好一点的甚至能维持三年之久。”皇甫璟渊换个坐姿,将自己所知告诉众人,“先前我做生意时带回来了一些,一会儿找人试验便知。”

“难怪,九皇弟身上的胎记大约在他三岁时就慢慢消失,不过有些婴儿的胎记本就会随着年纪愈大变得愈淡,因此此事并未引起任何人怀疑。”

众人瞬间了然,国师的阴谋竟然在这么多年前就已经开始,无不感到惊诧与心慌,只是从国师所做的这一切看来,他的阴谋应该不只是要混淆皇室血统篡位这么简单。

太子看着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元生,既愤怒又心疼,一个本该锦衣玉食的皇子竟被国师这么狸猫换太子,在外吃苦这么多年,这笔帐他一定要为元生讨回!

“元生,告诉为兄,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太子伸手拉过元生,心疼的摸着他的脸颊,愤恨的磨着牙道:“你一五一十告诉我,我拚了这太子之位不要,也要将国师的阴谋揭发,为你讨回公道。”

元生摇头,“太子哥哥,元生这些年怎么过无所谓,也不要太子哥哥您为我讨公道,我只要你们都好好的。”

听到元生这么说,太子满腔怒火更是难以压抑,暴着青筋的拳头怒击桌几,力道之大,整个桌几瞬间裂成了两半,顿时把书房里的众人吓了一大跳。

岳王爷赶紧喊人进来收拾,训练有素的下人们一个个眼睛其利无比,见书房里气氛不对,用着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连忙退了出去,不敢在书房多作逗留。

太子心头那团滔天怒焰缓了下来,摸了摸元生的头,“好孩子!”

想要都好好的,现在恐怕已经太迟,国师早已视他们为眼中钉,就是要为那个假冒皇室血脉的九皇弟扫除障碍,他们与国师之间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太子袖下的拳头紧握,再次暗暗发誓,他绝对会将国师拉下神坛!

他们开始商讨如何对付国师、要从哪里着手调查,却突然有人用力拍打着紧掩的门扇。

“王爷,不好了,不好了!皇陵出事了!”负责监工皇陵的心腹在门外焦急的禀告。

“快进来,皇陵发生何事?”岳王爷自椅上起身,惊声质问着踏进书房的心腹。

“禀王爷,皇陵大坍塌,现在乱成一团。”顶着一张灰头土脸前来的心腹急切告知。

“为何会坍塌?工部找的那些工匠当初勘査皇陵,不是说结构没问题,整修不会损及皇陵,这才整修几天而已,皇陵就坍塌!”岳王爷气急败坏地质问。

“这……原因还在调査,属下先赶来同您禀告此事。”心腹用手背抹了抹满头的大汗。

“三舅,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过去看看,在这边质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皇甫璟渊起身往外走去。

“没错,去看看要怎么善后补救。”岳王爷知道此刻质问任何事情于事无补,认同的跟着往外走去,一旁的皇甫卫澜径自跟上。

太子也跟着起身,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他必须马上赶到现场关切。

“等等,我也要去,我先回屋子拿罗盘。”一直安静听他们讨论的诸葛苡湛赶紧喊道。

“苡湛,你搭马车随后赶来,我们先骑马前往皇陵,此事不容耽搁。”皇甫璟渊回过头紧急交代一番后便大步流星匆匆离去。

皇陵坍塌,事关国运,一行人根本不敢耽搁,策马在街道上奔驰,动静过大,引得百姓纷纷停下脚步猜测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们经过热闹的街道,速度不得不稍微慢下。

这时,一辆马车与他们交错而过,当中坐着一名雍容华贵却神情淡漠的妇人。

“长公主,雨丝落进马车里了,老奴将帘子放下吧,避免被雨滴到。”玉阳长公主的心腹金花嬷嬷将由鲛绡纱做的窗帘放下。

先前世子带着礼物前来长公主府探望主子,主子拒绝后心情就一直很不好,若不是得到护国寺方丈的开示,心情稍微好转,主子情绪恐怕会继续低落。

“不用了,你知道我喜欢雨天,只有老天爷明白我这些年的痛苦,这雨是上天怜悯我所流下的眼泪……”玉阳长公主动手撩开窗帘,看着外头被雨淋湿、别有一番寂寥风情的街景。

想到儿子先前的求见,她内心是满满的酸楚。每每看到儿子那张与丈夫愈来愈相像的脸庞,她就有说不出的痛苦,为了避免自己再次口出恶言或是失控伤害到他,她这才避开不愿意见他,甚至躲到了护国寺。

她心里的痛没有人能懂,甚至连儿子也不懂,若是可以,她希望能跟着丈夫一同离开这世间,但她不能。

当年儿子还年幼,虽有平国公府护着,但毕竟少了父亲,皇甫军又解散,没有强大势力,儿子成长期间定会遭到欺凌,她才忍着心痛继续活在这世上。

没错,就是这般矛盾,虽然这些年她总是对儿子不理不踩、口出恶言,但私下还是会不由得担心他,会暗中为他安排未来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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