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宝财妻(银子的约定之二)(17)

作者:绿光


她甚至不敢看他,不能理解自己的脸为何愈来愈烫,她的心跳如擂鼓,像是要窜出胸口般,教她手足无措……这不是她要的结果,也不是她预料中的反应,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脑袋乱哄哄地,突然意识到他似乎画了很久,蘸了黛粉后画了一遍又一遍……她的眉是不浓,但也没必要画这么多遍吧?

尹挚动了下,想看镜里的自己,却听他轻啧了声,道——

“别乱动,画歪了。”

画歪了?趁他手停住的空档,她一把挥开他,往镜子一瞧,就见她左边的眉备然像条巨大的黑色毛毛虫。

“晁枢引,你在干什么!”她尖声喊着,拿出手绢擦拭。

“是你害我画歪的。”他没啥歉意地道。

“你根本是故意的!”完蛋,擦不掉,得洗掉才成。她恼得侧眼瞪他,果真见他神情凉凉,代表她根本没猜错。

“没干过这种事,手生了点,你让我多练练,也许就上手了。”

“不用了,不劳大人!”尹挚龇牙咧嘴,绕过他想要进净房洗脸,却被他一把擒住。“你干么?”

“还没画完,还有一边的眉毛呢。”他一手捏着螺黛准备动手。

尹挚吓得赶忙捂着眉眼。“不用画了,你给我住手!”

“这可是郡主要求的,怎能出尔反尔?我知道郡主重诺,总得给我一点差事换粟米,我怎能不做到?”话落,拉开她的手,精准地往她眉头一画。

尹挚吓得尖叫,挣扎着要抢笔,他动作更快地举高手,她抬手要抢,就在这一瞬间,亲上他的嘴。

突地,两个人都顿住,彼此瞠圆了眼看着对方。

晁枢引直睇着她,张口含吮着她的唇,几乎同时,她回过神来,毫不客气地赏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

“给我滚出去!”她又气又羞,恨不得、恨不得……

晁枢引舔了舔口腔,哑声道:“是你亲我。”

“闭嘴,那是意外,不准再说,给我出去!”

晁枢引瞅着她那双因羞恼而潋滟生光的眸子,很恶意地舔了舔唇,见她倒抽口气,粉颊像是着火般,漆黑的眸泛着一层薄雾,带着几分瞋意,教他生出一股冲动想要将她搂进怀中,实际上,他也真的这么做了。

尹挚呆住了。

这是怎么着?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他真的被什么给附身了,还是魂魄被人调包了?

“尹挚,如果你真这般喜欢我,等我办完差事,你可以追求我。”

轰的一声,尹挚脑袋里的理智线瞬间烧断,毫不客气地抬膝撞去,瞬间,就见晁枢引脸色惨白地从她身上滑落。

“你……”晁枢引痛得说不出话来,冷汗直流。

真不敢相信,她竟对自己下这种重手,分明是要他绝子绝孙。

“多静,把他丢出去,我不要再见到他!”

吼了声,她迳自跑进净房里。

待多静开门入内,看见的就是躺在地上不动的晁枢引,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惹恼郡主,但看他面白如纸,她就觉得很解气,甚至很想偷偷补上两脚,可惜左旭也跟进房了,让她找不到时机下手,只能叹口气,道:“喏,把你家主子带走吧。”

好半天,尹挚才到了书房里见盛珩。

“真是对不住,殿下的身子该是无恙了吧。”她走到他面前福了福身,顺便将昨晚的事说了一遍,代替那韦守道歉。

“我是不打紧,可刚刚我瞧晁枢引很要紧,连路都无法走,你……到底打了他哪里?”

同为男子,一看晁枢引那种说不出的痛苦,他大约能猜出一二,所以他更想知道的是,晁枢引那混蛋到底做了什么教她下重手?要是能让晁枢引从此断子绝孙,那再好不过。

晁枢引那傻子,也不想想尹挚出身将门,哪可能连点拳脚功夫都不懂,竟还敢招惹她,真是打得好!

尹挚垂着脸,轻咳了声,道:“那不重要,倒是殿下身子无恙就好。”其实她有点后悔,因为她膝头这一撞毫不留情,她是真怕他会绝子绝孙。

可这又不能怪她,谁教他那般厚颜无耻。

瞧她硬是不松口,盛珩也不再追问,转了话题。“派去扬州的人有了点眉目,所以我打算过两天就往扬州去一趟。”

“殿下身边带的人足够吗?”

“放心,晁枢引现在暂时接管杭州前后卫所,他身上有虎符能调派。”

“……为什么他身上有虎符?”她本就不认为皇上让晁枢引到杭州只是纯粹处理粮库被烧一事,而虎符这种东西,不就意味着有可能领兵作战?

杭州如此繁华鼎盛又是长治久安之地,哪里需要动用虎符?

“当然是因为——”盛珩突地一顿,噙笑道:“这是个秘密,但可以拿来换你跟晁枢引的秘密,就不知道你想不想换?”

“不换。”她想也没想地道。

盛珩咂着嘴,恼她嘴巴比蚌壳还硬,怎么都撬不开。

“算了,不换就不换,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盛珩起身看了她一眼。“我去扬州瞧瞧,要是没什么乱子再绕回来,等你办完差事,咱们一道回吧。”

“殿下还是以百姓为重,务必确定涝灾状况。”

“知道。”怎么他突然觉得又多了个太傅?摆了摆手,他潇洒地带着门外的护卫一道离开。

“总觉得他们两个有事瞒我,扬州涝灾肯定不单纯。”尹挚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喃喃自语。

多静端了壶茶走来,回了她一句。“不管什么都不关郡主的事,郡主只要办好自己的姜事就好,趁着这段时间多陪陪夫人,估计晁大人的伤势可以让郡主好几天都眼不见为净。”

“……他会不会有事?”冷静下来,她开始担心他的伤势。

听说那儿极为脆弱,所以祖父说朝男人的命根踢或撞,绝对能争取逃走的时间,而她因为气极了,想都没想下重手,现在不禁懊悔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也不知道会不会害他落下病根。

“天晓得?”多静笑呵呵地道。

尹挚瞪她一眼,恼她的幸灾乐祸,是说,她这个下死手的人也不好说什么。

一想起盛珩说他连路都不能走,她不禁担心了起来,犹豫着要不要去看他,可一想起他放肆的嘴脸……真是怪了,以往他追求自己时也是恪守礼教,怎么失去记忆的他反而放肆了起来?

她忖着,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想得太入迷,以致于那韦守来时,还是多静唤她才回过神。

“阿挚,盛公子怎么走了,是不是昨晚的事惹怒他了?”那韦守担忧地道:“他会不会把这笔帐记在你头上了?”

虽说他不知道盛珩的底细,但光看他的举止谈吐,肯定是个京中贵人,令他担忧坏了尹挚的姻缘。

“那叔,放心吧,他没放在心上,他急着要走是扬州那儿有点事,待他办妥了会再回来,届时我会跟他一道回京。”尹挚好笑地安抚着他。

“你要跟他一起回京?”

“应该吧。”

“所以你跟他……”

尹挚不解,偏着头看他,等着下文。

可这姑娘家的亲事,要那韦守当着她的面说还真说不出口,只能咳了声,换了话题。“没事,倒是知府那儿下个月初有场宴会,你就陪你母亲去走走吧。”

“喔,也好。”

“有空和你母亲到街上走走,要是瞧见什么喜欢的尽管买,全都记在我帐上。”

“那叔不怕我把你的银子花光了?”

“我才怕你花不完。”

尹挚被他逗笑,再跟他聊了几句话,他就先离开了。

她思忖了下,走到外头将庞定招来,问:“先前要你们盯着陶爷,如今如何了?”

“郡主放心,还盯着,小四那里早上回报了,陶爷搭上前往苏州的船了。”庞定拱手道:“还要不要继续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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