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气小算仙(银子的约定之一)(50)

作者:千寻


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过了,没想到还有此番际遇,虽然允的只是平妻。

当年泼皮耍赖、死缠烂打的那段荒唐事,随着陈曜在军中立下汗马功劳,成为铁铮铮的好男儿后,转为佳话。

大军返京那天,孙芷眉坐在酒楼厢房里,由上往下看。

陈曜本九死一身好皮相,轻过风霜洗礼,那通身气度威严教她上了心……她后侮当年看轻陈曜,她愿意成为他的平妻,共结百年情谊。

她决定这回要倾尽全力好好经营这场婚姻,谁料陈国公竟迟迟没有上门提亲,她等不及,请母亲命人去国公府问明,没想到陈国公竟送来礼物致歉,说亲事作罢。

倘若陈曜还是那个不学无术的纨裤,作罢便作罢,可……他不是啊,父兄与他见过面后说,陈曜进了兵部,依他的本领,日后必有大前程。

她性子高傲,想到丈夫能压前夫一头,那颗冷掉的心再度雀跃,谁知道情况会有此转变。

孙芷眉不服气,派人手在陈国公府外,今儿个陈曜一出门,小厮便回去禀报,她一路追到此,只为了问清楚。

她一靠近,鼻子敏感的予菲就接连打了几个喷嚏,这位姑娘的脂粉香过度浓郁,不知今日隆重登场,用上了几斤香粉?

欧阳曜眉头微皱,看予菲一眼,直觉把她挡在自己身后,不教脂粉味荼毒。

可……这人有事吗?空气是会四处流通的好吗,难不成他以为自己是空气清净机?予菲歪歪身子,从他身后露出一颗头,男人喜欢看美女,女人也喜欢看美女啊。

“孙姑娘有事?”他脸上漠然。

原来是顶顶大名、如雷贯耳的孙姑娘,予菲看看欧阳曜再看看孙姑娘,想起那晚陈国公说的话,了然。

“今日前来,有一事相问。”

“孙姑娘请问。”

“为何国公府不按约定前来孙家提亲?”

“此事是祖父意思,在下并不清楚,返京后已经同祖父说清楚,若之前祖父对姑娘有不当承诺,在下对姑娘说声抱歉。”

“婚姻大事本就长辈之命、媒妁之言,陈国公决定的婚事,怎么是不当承诺?”

予菲挑眉毛,这是逼婚来着?她笑看他怎么回答。

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贼,但欧阳曜看得一清二楚,她正等着呢,等着给他的答覆打成绩。

“在下可以请教姑娘一事吗?”

“世子爷请说。”

“当年在下求娶,孙家二话不说便否决此事,为何如今姑娘又愿意与在下结亲?”

“当年世子爷不学无术,任何疼爱子女的家庭都不会轻易许下婚事。”

“所以今日在下立下汗马功劳、进入兵部,孙姑娘便愿意下嫁了?”

“难道不对?”任何人挑选夫婿,不都挑选对方的家世与男子的能耐?

欧阳曜轻轻一笑,笑得孙芷眉春心荡漾。

他真是长得一副好样貌,当年的他怎么就不知道上进呢?倘若他早一点这样该有多好那她就不必绕违路,不必承担这么多的痛苦。

“姑娘想嫁的不是在下。”

“我不懂你的意思。”

“姑娘想嫁的‘兵部侍郎’,是有大好前途的男子,并不是陈曜。如果姑娘想要的是这个,那么天底下有太多这样的男子,不一定非要在下。”

不错嘛,予菲朝他挑挑眉。

欧阳曜看见了,同她微微一笑。

他知道的啊,知道她是独立自主、不甘心当“依附一”的女子,所以想成为她的丈夫,必不能教她失望。

“世子爷这是在拒绝我?”

“孙姑娘有才有能,即使没有男人也可以活得很好,为什么非要找一个男人来依附?你好不容易从一个不幸的婚姻里面脱身,为什么非要让自己陷入另一个不幸?”

“世子爷凭什么认定,我嫁进国公府会不幸?”

“因为我打算把所有的感情全都交给妻子,难道姑娘认为嫁给一个无心于你,把你当成摆设的男子,会感到幸福?”

“无心于我?怎么可能,当年……”

“当时年幼无知,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方敢如此大胆,只想着人人都喜欢的必定是最好,没想到……”他笑望予菲一眼,想起她说过的话。

“没想到什么?”

“不是你的菜,千万别去掀锅盖.,不是你的爱,千万别依赖。姑娘不是我的命定人,谢谢姑娘没让我掀起锅盖。”

孙芷眉气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她轻哼道:“才几年就改口?什么无心于我、什么年幼无知,不过是心转意改,喜欢上更年轻貌美的女子罢了。”

她是个再高傲不过的女子,君若无心我便休,她不会死缠烂打,只是……难免忿忿。

他看上身边那位女子对吧?移情别恋了,却来说这种无谓的话,真伤人。

欧阳曜看见孙芷眉的愤怒与伤心,但他无所谓,不是他喜欢的女人,他不在乎她的喜怒哀乐。

予菲皱眉,这女人只会检讨别人,不懂反省己身,这样的女子注定比旁人过得更辛苦。

“既然世子爷这番态度,我无话可说,可从今天起,孙府与陈国公府誓不两立。”说完孙芷眉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欧阳曜、予菲相视而笑。

虽然在朝堂上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好,虽然孙相爷的位置比欧阳曜高,但莫欺少年穷,日后还不知道是谁需要依靠谁呢。

“走吧,我们去探探。”他朝她伸手。

“嗯。”她叠上自己的手。

越来越喜欢啊,喜欢他掌心粗粗的茧子,喜欢他掌心的温度,喜欢被他握住掌心,像被护着般安全……

第十二章 烂桃花朵朵开(2)

浊气在上空盘旋,予菲抬头仰望。

直到走近了,欧阳曜才问:“是这里吗?”

“应该是。”

“应该?”

“附近几扇门上都被施了咒,结界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无法确定正确的地点。”施咒之人修为必在她之上,这让她有些紧张。

“是不是进去,你就能看得清楚?”

“对啊。”

“那、走吧!”

她来不及反对,他已经一把抱住她,双脚一跃、跳进墙里。

哇咧,他到底是哪里来的信心,确定里面没有危险?不是说好“先看看”的吗?猛地倒抽气,她想捶他两拳,但气刚抽完,双脚已经稳稳落在地面。

“放心,里面没有人。”他这会儿才解释。

“你又知道了?”

“习武之人,五觉敏锐。”

这需要他来解释吗?要不是这具身子太弱,她也会很敏锐的好吗?

轻哼一声,她不满地道:“真假?那一觉最厉害?嗅觉吗?”莫不是闻不到“浓郁的脂粉香”,就认定里面没有人?

她在讽刺他,他却认真回答。“直觉。”

哇哩咧,她觉得自己被反讽了。

欧阳曜没有讽剌的意图,他是真的靠直觉。自从死过一回,他对危险的直觉超乎想象,这份直觉助他度过大大小小的危难,让他屡屡化险为夷。

宋易禾常说:“这家伙的运气好到让人羡慕。”

但欧阳曜很清楚,不是因为运气,他凭仗的是直觉。

“不是这里。”她说。

欧阳曜点点头,抱着她跳进另一家。

刚落地,予菲突地加快脚步朝前奔去,从前庭跑到花园、再到后院,然后她瞠大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凉亭。

“看见了?”他问。

她傻傻点头。

“看见什么?”

予菲喘气,震惊得无法说话。

这回兄手没有布下锁魂阵或七煞阵,也许是时间紧迫,他直接将胎尸埋在引魄阵里。

没有经过七煞阵的修炼,胎灵的本事不足以防护引魄阵,再加上目前只有五个死胎,所以浊气会、拽露出来,倘若对方凑出七个胎尸,她再也无法发现此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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