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岸(50)
作者:葛蔓蔓
说完,他转身就走,留下她一个人泪流满面。
婚礼一大早,她把这梦讲给王明昭听,他笑着安慰她,说她就是太过担心了,才会做了相反的梦,她想要的婚姻,同样也是他梦想的,他们一定会长长久久地和美幸福下去。
第43章 人太多了,我害羞
参加完婚宴回到周家,没多久,徐云朗就回来了,进了房间,见李遥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徐云朗把人拎起来,问,“怎么样,今天?”
李遥神情有些蔫,脸上还带着被子上压出的褶痕,见了徐云朗,懵了一下,伸手揽着他腰,人软软地往他怀里歪。
徐云朗低头看她神色,又在额上摸了摸,没发烧,不放心,又问,“哪里不舒服吗?”
李遥不知道怎么说,想到王明昭的时候她心里确实难受了一下,后来,没多久就缓过来了。
让她不舒服的是,回来的时候,周婶问她和徐云朗结婚多久了、有几个孩子,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开口澄清他们不是夫妻而是男女朋友,反倒胡乱糊弄了人家两句,说没多久、孩子这一两年就打算生。
周婶虽然意外他们还没孩子,却也没多说什么,只叮咛了一句,还是要趁着年轻早点生。
回了屋,李遥连鞋也没脱,满心烦乱地趴在床上,胡思乱想了很久,也没个头绪,索性闭着眼睛放空,没一会儿,隐隐约约有了些睡意,半梦半醒着,徐云朗就回来了。
她很确定,自己很喜欢徐云朗,但要说结婚,好像还没有足够的决心和冲动。
这两天,她听着别人各种称呼,都以为他们是夫妻,开始还很不好意思,听得多了倒也没太大感觉了。
要不是周婶今天问起,她自己也很不愿意想起他们没有结婚的事实。
模模糊糊中,有个念头一直在脑子里发酵,要是能一直这样相处着,不要出现什么必须结婚的理由,不要提,不要问,就这么在一起,只是在一起……
她知道自己这念头荒谬,结婚更是不可避免,莫说别人,徐云朗本人也不会配合。他要婚姻,要家庭,要名正言顺做她的丈夫,她怎能看不出来?
她本来以为,今天看了场婚礼,能多少对婚姻有些新的期待,谁知道,竟勾出了些久远的忧虑。
结婚,像是从此摁下一个按钮,家庭的机器自动地运转起来,柴米油盐、工作、老人、孩子各种大事小情纠缠在一起,两个人不得不陷在这样平淡而忙碌的生活里,日渐变得面目乏味。
一天又一天,有一天,忽然发现,日子怪没意思的,于是,便有人想要折腾了,有时候,是一个人,有时候,是两个人一起,要么动了心思,要么直接行动。
之后,便是关系的破裂,彻底分开;又或者,像对待一个磕了个缺口的碗一样,照旧凑合用着,除了碍眼一点,想起来膈应一点,其它的,也跟以前差不多,两个人又回归到没意思里。
她想得有些气馁,婚姻,也许就是以虚幻的和美幸福为诱饵,就像王明昭当初的许诺,让人一时听信,蒙着眼睛一脚踏进去,然后,再失望地走出来。可也还算幸运,她还足够年轻,还可以重新来过,又没有小孩子。要是再来一回……
这段日子和徐云朗的恋爱,虽然不是假的,却有些像是存在于真空之中,只有他们两个人彼此欢喜着对方,其他现实的因素,几乎还未沾惹。往后会如何,她想起来只觉头痛。
看着徐云朗担心,她还是瞬间心软起来,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歪头想了想,咕哝了一句,“我刚睡着了,做了个梦。”
“梦到什么了?”徐云朗问。
“梦到你跟我吵架……”李遥胡诌了一句,情绪缓和了些,转了个话题问徐云朗,“今天顺利吗?”
“嗯,还不错,明天我打算再去半天,下午陪你出去玩,好不好?”
“好。我问问周婶最近有大集吗?我们去赶集。”李遥语气又兴奋起来,现下的一切都美好,她还是决定不要多想先去享受。
徐云朗盯着李遥看了看,还是觉得她不大对劲,李遥干笑一声,认真解释道,“是周婶问我跟你结婚多久了,有几个孩子……我心里怪怪的,有些问题没想通。你先别问,我理清楚了再跟你说,好吗?”
徐云朗神情莫测地点了点头,李遥松了口气,撒娇道,“我怕没想清楚,说错了话,让你不高兴。”
徐云朗无奈道,“随你。”
这一晚,两人又是小心翼翼不敢乱动地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李遥觉得口干想喝水,迷迷糊糊地伸手下意识摸徐云朗,手没出被子,顺着他睡衣滑进去,她以为摸到了后颈,捏了一把,想把人唤醒。奇怪,触手的感觉有些绵软?
“乱摸什么?”
“这是哪里?”李遥手往边上挪了挪,刚明白自己摸到哪儿了,徐云朗的声音响起来,“副乳。”
李遥猛地睁开眼睛,捧着肚子笑起来,木板床发出轻微的声响,徐云朗奇怪道,“这么好笑?”
“谁教你这是副乳的?”李遥在徐云朗腋下的软肉上捏了一把,质问道。
“你啊,”徐云朗振振有词,“上回,你穿了件吊带睡裙,对着镜子嘀咕说有点显副乳,我问你什么是副乳,你指给我看的,你忘了?”
李遥想起来,那件睡裙最后也没怎么欣赏就被扒下来了……难为这人,怎么什么都记得?
她越发笑不可支,徐云朗总算觉出不对劲,问,“男人没有?”
李遥伸手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胸膛,“倒也不是,不过你体脂不高,没有这东西。”
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保温杯,徐云朗拿过来递给她,李遥喝完水,笑意仍旧没散,手往下滑,胡乱在他身上摩挲,嘀咕着,“你身上的肉也太硬了,让我摸摸哪里软和。”
徐云朗笑着往后躲,李遥一手按住他,一手沿着裤腰向下探,停在一处相对丰腴的臀肉处,掐了一把,笑道,“这里软。”评价完,也不撒手,覆上去反复揉捏。
徐云朗握住李遥的手腕要把她作乱的手拽出来,她耍赖道,“哎呀,你动静小点,没听到床板一直在响。”
“一大早的,怎么这么烦人?”徐云朗笑着带着李遥的手,绕了半圈,放在了前头醒着的某处,又在她耳边低语,“要摸,就摸这儿。”
李遥往后挣,“不要,要摸软的地方。”
徐云朗把她的手臂压住,不让动,李遥只好安分握着,好一会儿,嗤嗤笑起来。
“笑什么?”
“想起我看过的一篇小说,里头说有个男人手坏掉了,医生给他换了只女人的手,工作生活都很好用。唯一困扰的是,每次男人上卫生间小解时,他身上那只女人的手就会突然生了自主意识,握住他那东西不撒手,每回都要用另一只手扯下来……”李遥边说边笑,徐云朗也被她逗得发出低低的笑声。
李遥趁机把手拿出来,对徐云朗哼了一声,“那故事肯定是个男作者写的,还真是想当然……”
徐云朗见她笑得狡黠,无奈认输道,“是是是,是男人想要女人握住不放,女人自己才不想。高兴了没?”
李遥满意点头,又压低了声音用气声说,“想不想摸是一回事,要不要用是另一回事。”
徐云朗凑近了,在她额头敲了一下,“就你占理。”
两人又东拉西扯聊了一会儿,李遥感觉到他身下的反应居然还没消下去,想着是自己撩的火,嬉笑着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问,“要帮忙吗?”
徐云朗摇头低笑,“不了,回去了再说,再等会儿就好了。”
天光大亮,两人洗漱了,吃完早饭,一前一后出门,徐云朗照旧去基地,李遥则在村里闲逛。
午饭时分,徐云朗回来了,李遥听到车 声,出门迎他,说已经问了周婶,今天没有大集,不过隔壁的柳木镇上连着三天都有庙会,今天是最后一天,还能赶去看场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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