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食姑娘(银子的约定II之三)(29)
作者:风光
「那你就死吧!」严玉娇也被她激怒了,大喝一声。
侍卫们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动手,他们小姐的脾气可不是好惹的,万—没完成她的命令,到时候死的就是他们了。
白露当然知道自己装可怜这一套在严玉娇面前是行不通的,她仍然这么做,还把严玉娇的身分喊得清清楚楚,就是为了接下来的行动做铺陈,她想阴严玉娇,却不能让严玉娇抓到把柄。
站到露台旁,说话也未降低音量,是白露计划的第一步,这茶楼可是位在闹区中心,她这么一喊,底下就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第二步,她说出严玉娇的身分来历,又提到总兵大人,更引起了众人的兴趣,纷纷猜测起这出三角关系的感情大戏将如何收尾。
最后她把誓死不屈的话喊出来,又有严玉娇喊着要她死,楼下的百姓都变了脸,如果牵涉到人命,那事情就严重了,就算是尚书之女,也不能光天化日的恣意杀人啊!
茶楼的雅间里,一名侍卫已向白露动手,但他才碰到白露的袖子,尚未用力,白露却已经尖叫一声,往后栽倒,居然从露台摔了下去。
雅间里的人包括严玉娇都听到砰的落地声,然后就是百姓尖叫、议论纷纷的声音。
严玉娇没想太多,急忙冲到露台边看,却看到白露倒在了街上,一脸痛苦难耐,而在场至少有数百个路人全都抬起头看她,那眼光交杂着鄙夷、惊惧、不屑、谴责……总之将她这个金枝玉叶刺得千疮百孔。
「严尚书家的女儿竟是如此跋扈之人?在大街上就任意杀人了?姑娘你没事吧?」敢这么直接大骂出来的人,显然家里在朝中也有一定分量,甚至与严明松是对立的。
「教出这样的女儿,那严尚书为官只怕也不正吧!左将军还与她有婚约,这种女人谁娶到谁倒楣,要是我早就上门退婚了!」
「严家人嚣张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咱们快把这位姑娘送到医馆去,免得严家侍卫出来追杀啊!」
「太过分了!天子脚下,严家却视王法于无物,老夫身为御史一定要好好参他一本!」也不知是谁雇来了一顶软轿,茶楼里的掌柜简直焦头烂头,连忙唤来两个强壮的仆妇出来,将白露抱进了轿里,让轿夫急急忙忙将人送走了,除了两个仆妇和白露的丫鬟匆匆跟去,也有一些好事者跟上,想知道苦主伤势如何,但留下来的大部分百姓仍对着茶楼的二楼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二楼的严玉娇看到这一幕脑子都空了,居然就这么傻傻地站在露台上任人评论,而一旁的侍卫也不敢来拉她,只能干着急。
严玉娇的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她的闺誉,全完了……
忠义侯府,抱石居。
白露半坐在床榻上,包了一只脚,秋水盈盈的眼眸望着气急败坏的左安阳,虽然她没刻意装可怜,却自然流露出这种味道。
「严玉娇对你不利,你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需要从二楼跳下来?幸好你今儿个只是拐了脚,万一伤了头怎么办?」
「那不是没办法吗?她都让侍卫杀我了,总不能呆呆站着让她杀。」白露严正地更正他的话,「而且不是我跳下去,是严玉娇的侍卫把我推下二楼的。」
「你真是被推下去?不是自己跳的?」
左安阳狐疑地瞪着她泛着水光的美阵,看得她一度心虚别过脸去。她可是算准了角度不会出事,拐了脚已是最轻微的后果,他何苦频频追问。
左安阳当下明白了,没好气地道:「所以我才骂你,你要设计严玉娇,为何非得搭上自己?」
「事出突然,我怎知严玉娇会突然拦路来了,我身边又只有一个婢女,难道要她一个打十个?」白露当然不会说她在茶楼外头被严玉娇的侍女拦下,看到二楼露台时,心中就有想法了,为免左安阳继续追问,她转移话题,「不过我成功地让严玉娇顔面扫地了不是?现在应该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心狠手辣,心胸狭窄,还目无王法!」
左安阳凝视着她,轻叹一声,真是拿她没辙,虽然他嘴上骂得凶,但却更心疼,顺着她的话道:「严玉娇这下被你整惨了,那日亲眼见闻此事的百姓足有数百,其中还有不少下朝路过的官员,更有御史在其中。她后来还傻乎乎的在露台上露了脸,更是无可辩驳,最后尚书府派了马车来将她带走,居然还有人向马车奶菜叶子和臭鸡蛋……」
「那她的名声确实完了。」虽然她阴了严玉娇,但倘若严玉娇不那般心狠手辣要割花她的脸还要杀她,事情也不会演变至此,说起来也是严玉娇自作自受。
「她现在被严明松禁了足,躲在尚书府不敢出来见人,不过依严明松的能力与权势,这件事很快就会被压下去,等风头过了,她依旧可以仗着尚书府的势嫁到好人家。」左安阳耸了耸肩,一副这就是现实的无奈感。
「她还想嫁啊……」白露暧味地看着他。
她的目光虽然带着微微笑意,像在与他说笑,但嗓音透露的寒意可是让他一阵胆寒,连忙说道:「她嫁她的,干我何事?总之我不会娶她,刚好我还找不到机会去退亲,她如此嚣张霸道倒是给了我一个把柄。」
「只是这退亲也不是你说了算吧?」白露凉凉地瞪着他。
「不,很快严明松会主动提这件事的。」左安阳卖了个关子。
此时,抱石居的婢女通报老夫人来了,左安阳前去迎接,白露则是在床上挣扎着想下床行礼,徐氏一进门看她这副狼狈样,随即皱了眉。
「你不必下来了。」她这动静倒是让徐氏将她的伤看得一清二楚,额间的沟壑更深了。「小女子有伤多有不便,无法向老夫人问安,请老夫人恕宥。」白露乖巧温柔地道。左安阳忍不住多瞧了她一眼,怎么对他说话时就夹枪带棍的,遇到他母亲就成了小白兔?
徐氏摇了摇头,对自己先前定下的婚约极为懊悔,「真想不到严玉娇竟然如此狠毒。说实话先前阳儿提到那严明松不是个好官时,我还心存侥悻,想着说不定严玉娇是个好的,如今幸亏还没结亲,明儿个我便让人去把亲给退了!不过,这可不代表我答应你这小子娶白露为妻了,你得给我搞清楚。」
徐氏刻意这么一说,表面上是警告左安阳,但事实上也是在提醒白露。
虽然白露口口声声是被左安阳逼迫的,但徐氏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心知严玉娇公然杀害白露那件事,会闹得这么大,肯定有蹊跷,白露这女娃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柔弱可欺。
白露人精似的,如何听不明白,只是温婉地垂下了头,并不辩驳。
左安阳不想让白露面对这些,就他看来,自己的母亲当然要自己说服,横在两人之间的阻挠,也该是由他这个男子汉一一去除,于是他便将话题带回了退亲一事。
「娘,你毋需派人去了,今日即便是严玉娇失德,但如果是由男方提出退亲,损及严玉娇的名誉,那错的就变成我们了。娘亲且耐心等上一等,我相信过两天严明松会主动来退亲。」
「你如何得知?」徐氏忍不住问。
白露也相当好奇。
左安阳的神情有些凝重起来,「冬日系北方战事频繁时期,我却迟迟无法回北疆,今日早朝已经好些些官员担忧了,联合起来劝谏皇上,严明松不希望我回去,居然出了一个损招。」想到严明松的提案,左安阳就咬牙切齿,「他居然提议皇上亲征!」
徐氏大吃一惊,一贯的严肃沉稳差点没维持住,而白露同样觉得不可思议,讶异地挺起身来,险些从床上掉下去,幸好左安阳小心翼翼地接住她。
「你做什么,伤了还这么不安分!」他低斥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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