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呐，他到底该怎么嫉妒这样的人。

比赛结束，双方选手网前握手。

对方队长道：“心服口服，闻霄，期待以后还能有和你们比赛的机会。”

闻霄坚定回答，“一定会有的，我们会一直、一直打下去！”

*

泰山，五岳之首、天下第一山，被古人视为“直通帝座”的天堂。[1]

闻霄和教练、卢中他们站在山下入口，仰头去看。

虽然没有看到山顶，但感觉也不怎么难爬。

山脚没有售票处。

打听附近游客才知道，泰山的售票处在红门上面，缆车更是在半山腰。

之前这一小段就是给游客试爬的。

朱鹤抬脚，迈上第一级台阶。

“正所谓——”

“有眼不识泰山！”沈丰茂接腔。

两人说完，齐齐看向闻霄和卢中，期待他俩也能说点什么。

卢中想了想，“今天——”

闻霄一愣，“我们就征服它！”

“噢——！”

没等朱鹤、沈丰茂欢呼完，已经爬上山有一段距离的教练回头喊道：“干嘛呢，干嘛呢！还不快点爬山！”

四人连忙跑上阶梯，跟上教练的步伐。

“泰山有四大奇观——泰山日出、云海玉盘、晚霞夕照、黄河金带。”教练边爬边给他们讲爬山规划。[1]

“我们上午上山，下午应该能到山顶，正好赶上晚霞，在山上将就一晚，看完日出就下山，至于剩下两个就看缘分，知道吗？”

“知道啦~”四人应声。

朱鹤晃了晃闻霄的胳膊，指着不远处的下山游客。

“你们看那，那几个人走路好怪啊。”

闻霄好奇看去，就见几个背包客相互搀扶着、拄着拐杖一步一扭，双腿抖得不成样子。

卢中很是倾佩，“身残志坚啊…”

“想什么呢，人家那是爬山累的。”

教练没好气的道出真相，“你们可别小看泰山，泰山专治不服的人。”

“噢……”听声音，就知道他们四个还是不服了。

关帝庙、戏庙、一天门……

因为要参观景点、拍照，闻霄他们走走停停，进度不是很快。

不知不觉间，体力逐渐流逝。

连闻霄都觉得累了，那其他人肯定就更累得不行。

看向身后，逐渐没精打采起来的队友们已经不复山脚下的精神抖擞。

闻霄正想鼓励他们加油，却听教练冷不丁的一声。

“我们到了。”

四人猛地抬头望向教练。

朱鹤瞬间挺直腰板。

“到山顶了？哇哈哈哈，我就说嘛，泰山不过…”

教练：“到缆车售票处了。”

朱鹤跪倒在地，“小人不过如此……”

“所以这才到半山腰吗？”沈丰茂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无力摆摆手。

“休息一会儿吧……我走不动了，我甚至有点想坐缆车。”

缆车轻松，但最后众人还是决定挑战极限。

又休息一会儿，大家再度往山上走，誓要抵达山顶。

爬到最后，所有人都麻木了，唯一支撑他们继续爬下去的动力只有一个——来都来了。

对闻霄而言，还有另一个——完成任务。

好不容易有一次爬泰山的机会，他绝对要趁这次机会完成泰山任务。

下午，登顶成功。

站在玉皇顶峰，望着远处层叠的云海和若隐若现的群山，闻霄突然觉得之前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好漂亮啊。”卢中感慨道。

“原来这就叫云海玉盘……”

“正所谓‘海到尽头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登上泰山，怎么能错过这么美的风景呢。”[2]

朗朗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莫名的熟悉感。

闻霄心中一动，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金碧辉煌的古建筑、沿峭壁飞升的云雾都拢于身后。

穿着深蓝道袍、头戴道帽的小道士双手抱拳，眨眼笑道：“福生无量天尊啊~闻霄。”

“文山——真的是你！”

闻霄刚听声音就觉得是他，但真没想到会这么巧。

他跑过去，抬手捏着袁文山的脸颊扯了两下，确认是真的后才好奇又激动的问。

“你怎么在这？不是和师父云游四方去了嘛。”

第31章 前往训练营

泰山，在道教的福地洞天中又被称为‘第二小洞天’——蓬玄洞天。

袁文山所说的云游四方，其实就是从北京白云观徒步到泰山来，在这里潜心修行道法，直到学有所成。

托对方的福，闻霄他们晚上不用在外面将就，可以进乾院暂住一夜。

——所谓乾院，就是男道士居住的地方，女道士则为坤院。

“你之前不是说要去降妖伏魔嘛。”

闻霄白担心了那么久，没想到袁文山根本没和妖怪打架，更别提有什么生命危险了。

袁文山瞪眼看他，无比冤枉。

“是我师父说要带我降妖伏魔，我哪知道他在骗我啊。”

“哎呀，先不管骗不骗的，咱们什么时候能到食堂？”

朱鹤一手压上袁文山的肩膀，一手捂着咕咕直叫的肚子，不知道是饿的还是累的、还是两者都有，脚步都打着晃。

“马上就到了。”袁文山指了下前面。

“吃得清淡，你们可别失望。”

卢中一点也不挑，“没事，有吃的就行。”

食堂没什么特别的地方，非要说的话，就是供奉在堂内的碧霞元君。

吃饭前，需要抱拳跪拜向对方行礼。

晚饭很普通，就是清汤面、几个炒菜。

但闻霄几人吃得非常香，大有要把整个食堂的饭都塞进肚子的气势。

袁文山好笑看他们，“看把你们累的，我可是每天都要打扫好几个道观的台阶的。”

“除了这个碧霞祠还有什么？”

闻霄嘴里塞着面条，含含糊糊问。

袁文山托着下巴，仔细说给他们听。

“如果说是还有道士在的话，就是碧霞祠、王母池和灵应宫，你们知道泰山最重要的两个神话人物吗？”

大家摇摇头，他便继续道：“东岳大帝和碧霞元君……”

*

乾院内，朱鹤他们已经睡熟。

闻霄和袁文山坐在院内的石凳上，对天上的星星指指点点。

今日无月无云，星空便格外璀璨。

在猜了好几个星座都没猜对后，闻霄果断转移话题。

“文山，我打算加入北京队，不等10岁了。”

“好啊，你早就可以加入了吧。”

袁文山的反应很是干脆，一愣之后便立刻点头肯定闻霄的决定。

他这么干脆，闻霄倒是有点不乐意了。

“你就不问我为什么。”

“哈哈哈，闻霄，这有什么好问的，道法自然嘛~”

袁文山搭上闻霄的肩膀，笑容越发灿烂，“你肯定是受到什么刺激了，不然不会改主意的。”

说是刺激也没错，闻霄撇了下嘴，低头看着地上的石子。

“我听说凯旋哥加入市队后去海外集训了。”

“欸~他比我们大一岁嘛，再不集训就老了。”

“你真是……不过这么说也对。”

两人对视一眼，带着点背后调侃别人的心虚愉快笑起来。

——

远处，翻涌的云海尽头亮起一道极长的橘红光芒，灿金色的太阳缓缓升起、照亮天地。

等待日出的不止闻霄他们，还有其他爬上山顶的游客。

日出东方，不少人欢呼起来。

正所谓‘泰山安，四海皆安’。

古人于泰山之巅立封禅而祭之，冀近神灵。[1]

现人来到泰山，不仅是为了眼前的美景，更是为了从古至今传承下来的美好意象。

闻霄看向袁文山，“你真的不和我去海外集训？”

“我还要学道法呢，去外面怕是要水土不服啊~”

袁文山一手搭上闻霄的肩膀，一手撑在嘴边做扩音状，“风云一举到天关，快意生平有此观——！”[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