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蝶(2)
作者:寄秋
“我梦见她了。”卫森幽幽的道。
“我经为你已经些年不曾梦见她了。”难道他末吐实?
“我也很惊讶,明明累得手都抬不起来,头一沾枕就睡得不省人事,她还是有办法占据我少许的思维。”
“看来你是摆脱不了她。”有些幸灾乐祸的韦长风微撇着嘴角。
“也许早点把秋泼娶进门,她会在我梦中淡化。”一想到此,他心中竟有些恐慌。
那份沉迷早已刻入骨髓,要戒也难。
“别说笑了,真可忘得掉,你的床伴不会千篇一律都拥都有一双美丽的瞳眸。”是前世宿缘或是幼时记忆呢?
听说他小时候曾失足跌落山谷,说不定在那时有奇遇,不然怎会毫发无伤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忘记是一门高深的学问。“美丽的蝴蝶呵!”
卫森深深的一叹。
“垂头丧气像什么样,学我洒脱地纵情于女人间,摘摘花儿闻闻香。”人不能亏待自己。
“不怕哪天出现一朵你极欲攀折却又折不到的奇花?”玩火者终将遭火焚身。
“诅骂老朋友是件不厚道的事,真有那天只好认了。”韦长风口中说着认命,表情却是神采飞扬,不认为有那么一天。
“认了?”
“好了,少拿我做文章,你真打毁了人家一生?”他说得漫不经心。
卫森玩着手的水晶蝴蝶,面无喜怒地掀起唇角。
从小他对蝴蝶便有一股狂热,恨不得将全天下的蝴蝶全收集到他身边。
可不不知为了什么,父母强烈地反对他蝴蝶的喜爱,以致他敢明目张胆的表示,偷偷地收购以蝴蝶为造型的饰品收藏在私人别墅内。
和他失去的那段记忆有关吗?
“两家已开始筹务婚礼,现在打退堂鼓稍嫌迟了些。”娶谁对他而言都无差别。
“要是你的梦中人出现了呢?抛妻弃子随她去?”他的本意是消遣,但……
“如果有机会,我会。”卫森肯定的话语令人发毛。
“你……”失笑摇头的韦长风了解他的固执。
一句玩笑话却引沉重的负荷,世上真有这么一个女人吗?
要是真实存在着,他倒希望此人尽早出现,以免累及另一个女人的幸福。
“总裁,副总裁,开会的时间到了。”
秘书林月是个再职的中年性员工,婚姻十分美满,两个儿子上高中,女儿今年刚考上辅大,不会有一般年轻秘书的通病——巴望钓只笨金龟。
“林秘书,资料都整理好了吧?”
“是的,总裁。”
“韦副总,开会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办公室,吸引不少女人兴奋的目光,同样的卓尔不群,一个沉稳内敛,一个风流多情,都是她们的完美情人形象,捧着一颗心等着其中一人来怜。
女人有作梦的权利。
蝴蝶谷,谷中蝴蝶飞舞,宛如人间仙境。
四季恒春的蝴蝶谷隐于南投山区,终年花卉不调,聚集了无数觅食的蝴蝶,鲜少有人的气味进驻。
数十年前,这里不过是杂草丛竽的荒谷,一条清澈的溪流流经谷底,带来一些生机,野花不如杂草茂盛,淹没在一堆绿色当中。
自从谷外飞进一只色彩斑斓的七彩巨蝴,这里便开始有了生气,甚至是……美丽的。
近溪处有棵旁山花开灿烂的梅树,一幢别致的竹轩建筑在树前两百公尽,香气宜人。
蝴蝶谷成了一座桃花源,在迷蒙的浓雾掩盖中。
有人说是传奇,有人说迷瘅,有人曾误入其中,以为身在梦,谜一般的空间撩起人类的好奇心,于是有了探险家。
来来去去不知有多少无功而返的沮丧者,他们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白雾中迷失方向,食尽水干才在一股神奇力量帮助下走出迷雾,“望着满满数监的花朵,胡蝶笑了。
梅儿冷嗤的道:“咱们今儿个不摘,过了明儿全谢,它们该感谢才是。”
又不连根刨起,时季一到的花开花谢是自然定律,清清枝头上的残叶枯反而助其下次的结苞。
两人边走边谈,步伐轻缓地到竹轩。
一进门,迎面便是一阵浓烈的香气,一位白衣女子托着腮,无聊的打个呵欠。
“你们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下山去了呢!”
梅儿一见人便绷起脸。“你怎么又来了。”
“梅儿,别无礼。”
“小姐,她每次来都白喝蜜酒,好讨厌哦!”三分之一的酿酒就是被她顺手拎走的。
“梅儿妹妹真风趣,胡蝶呀!让给我当侍女如何?”巧笑乐然的玉簪仙子故意当面讨人。
“我才不要跟着你呢!天庭没仙童了吗?”好好的仙了不当,老爱私下凡尘欺负人。
“是找不到像你这般可爱、讨喜的小梅精,对不对呀!蜂小弟。”她眼波一荡,就流向被人忽视的黑衣男子。
“别叫我蜂小弟。”
阴觉着冷峻五官,黄蜂阴美的俊颜始终摆着同一种表情,从未有过第二种变化,惹得玉簪仙子每回一来戏弄次。
“你……谁准你来?”梅儿表现很逗,瞬间噘差点嘴怒瞪黄蜂。
“我有脚。”
“你不脚干我屁事呀!竹轩不欢迎你。”她下着逐客令。
“你的意见不是意见。”他一贯的冰冷着声调,好似前方站的女子不是他深爱L人。
梅儿一听,脾气就上了火。“你这只死蜜蜂,抢了我的胡桃酥不还,真当我人小声弱拿你没辙呀!”
“我还了一朵雪莲。”
“你……”她被堵死了,谁叫她贪吃,把一朵珍贵的雪莲当零嘴给吃了。
蝴蝶笑了笑。“梅儿,去把玉晶兰和野参熬汤,待会送去给妙舞。”
“是,小姐。”她闷闷地转身放室,不甘心的脚踩过黄蜂的大脚。
他眉头不皱的纵容,深沉的黑瞳眨也不眨地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竹帘后。
“胆小鬼,你是我见过最没担当的男人,懦弱。”轻啤的玉簪仙子动手帮胡蝶歪理花瓣。
“不要你管。”
“你以为我爱管呀!我是看不下去想吐。”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他当女人还处在以男人为天的年代。
迂腐。
“哼!”黄蜂冷瞪着人,粗后粗脚的将花朵儿撕揉成半残的花瓣,像是在扯仇人的手臂般粗鲁,不像屋内的两位美女纤指细剥,完全破坏唯美的画面。
他根本就是在泄愤。
“脸蛋长得可以滴出水阴美,个性又阴沉得很,谁会看上比自己美上十倍的女人……”
“玉、簪、花、神——你活得不耐烦了?”他眼一冷,空气间凝着霜意。
玉簪仙子就是要惹恼他。“我有说错吗?啧!这张娇颜令妒。”
“我不是女人。”黄蜂气咬着牙,脸皮丝毫不见波动。
“对啦,你不是女人,我才是。”她顿了一下更恶毒的说:“下回别把你‘美丽’的悄容靠我太近,很恶心的。”
“玉、簪……”他头顶冒着火。无奈的胡蝶出声禁止他们拆了房子。“好了,你们真当彼此是世仇呀!”
“胡蝶,我是为他好耶!手慢脚慢地还想贪梅儿妹子的女色,小心被野男人抢去可别哭。”
“不可能,她是我的。”谁敢抢他就杀谁,梅儿注定是他的女人。
“喝!这句话倒像男人的口气,我挺你。”玉簪仙子很义气地拍了他一掌。
“少动手动脚。”
她眼神一样,故作轻佻地轻他下巴。“是你的福气耶!”
“你……”
黄蜂正想拨去她戏要的玉手,适巧梅儿端了一盘洗净的莓果出来,当场脸色一青地连盘带果子砸在他脸上。
“死蜜蜂,要调戏女人请出谷,你当竹轩是妓院还是酒家。”一口酸气就这么淹到舌尖。
“是她调戏我。”
蒙受不白之冤的黄蚌冷视始作俑者,要她解释。
玉簪仙子根本笑瘫了,哪有心思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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