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花嫁(扬州三奇花之一)(20)

作者:寄秋


尉大栩玩味的一瞟。“你真不是个普通人物,我很庆幸不曾与你为敌。”

“好说、好说,我的要求不为难吧!”莫迎欢笑得十分阴险。

“基本上是不难做到,尉某自当完成你的托付。”不过,她笑得太……不寻常了。

莫迎欢两手一拍,正经八百地正正脸色,“现在该谈谈正事了。”

“正事!?”她又要使什么诡计?他心存疑虑。

“小女子不才,自愿担起媒婆一职,反正平白便宜了外人,不如让我小赚一笔媒人礼。”

“你……你爱财的程度真叫人汗颜,难怪莫家会成为扬州首富。”连媒人钱她都不放过,他甘败下风。

不到两个时辰,尉天栩再一次错愕,不敢小看她的实力,并且看紧自个荷包,以免落得金尽财丧,身无分文的下场。

☆☆☆

“闭嘴,不许再哭。”

三道无力的低吼声朝哭泣不止的人儿甩去,哭得正起劲的云日初损损鼻子,略带哀怨的迷蒙双眸仍垂挂两行泪,肩膀不断抖动。

在短短两天内,莫迎欢大肆铺张借用恨夫堡在扬州城的商号,办了场相当盛大的宴会,一口气完成六礼中的五礼——纳米、问名、纳吉、纳征、请期。

只剩下迎亲这一项,等下个月初七才在恨天堡举行,喜帖早已广发各界,造成既定的事实,谁都休想赖掉。

如今期已届,名份上有了保障,尉天栩一行人准备启程返回洛阳,莫迎欢和云日初特来送行。

因此云日初才哭得淋沥哗啦,怎么哄骗都停不了,鼻头哭得像酒糟鼻。

无法置信的尉天栩揉揉额角,除了丫丫和莫迎欢,还有人漠视他的怒气,当他是纸糊的老虎。

扬州三奇花,他今日算是开了眼界,见识到她们异于常人的……本事。

“莫大小姐,你不是一向很厉害,怎么偏对她失灵了?”尉天栩嘲笑她的无能。

莫迎欢假笑地担捏杜丫丫刚长肉的脸颊,得意地见他忽沉的怒色,利用他心疼杜丫丫的弱点达到报复目的,谁叫他出言不逊。

“你捏疼她了。”真想掐死这小妖女,地好不容易才将丫丫养胖些,她竟又对丫丫施展“毒手”了。

“尉堡主紧张过度了,这是我们之间的小动作,表示交情够。”她又乘隙捏了杜丫丫一把。

尉天栩气不过,一个跨步地抱起社丫丫远离她的魔掌,恶狠狠的眼半眯,警告她少造次。

“天栩,捏两下又不会少块肉,欢欢损人的手劲不会痛。”其实她疼得很。

这两人斗法,吃亏的便是她。

“丫丫,你别偏袒她。”他倏如春风般轻抚她泛红的脸庞,一抹怜惜借由指尖传给她。

“我……”

“干么,你吃味呀!好酸哦!别害羞,嫉妒就明说,我顶多笑上一年。”莫迎欢根本不让杜丫丫开口。

尉天栩傲慢地勾起后角。“笑话,我会对一个女人吃味?你也自负得无法可管了吧!”

“噢,原来你是笑话呀!”她故作恍然大悟地位高喉咙一喊。

四周立即传来细微的窃笑声。

“莫迎欢,银子不想要了?”以利相诱,他稍微徽扳回一些颜面。

讲到钱,莫迎欢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马上堆满一脸谄媚。

“尉大堡主武功盖世、威风凛凛、气度非凡,非我辈等佣俗之物能望其项背,这样的奉承你满意吧!”巧言令色,鲜矣仁也。尉天栩乘机嘲讽她,“银两的面子可真大,能让莫大姑娘卑躬屈膝。”

杜丫丫愁眉苦脸地拉拉他的手臂,“我可是先提醒你,不要逞一时口舌之快。”

君子报仇,三年不晚。

小人加女人呢!如孔老夫子的名言——难养矣!

小心报应在眼前。

“丫丫呀!在恨无堡‘做客’要懂礼,人家赏你一巴掌,你一定要还加倍的利,否则人家会笑作小家子气。”

“有我在,谁敢动她,你不要枉做小人,挑拨离间。”一不慎言,尉天栩犯了莫迎欢的大忌。

倏地折断一截新放芍药,莫迎欢笑容可掬得令人惊艳,那一抹炫丽使人沉醉,他猛地一惊,有种大难临头的战栗感受。

“丫丫呀!千万个要太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此番前去洛阳要睁大眼睛,刚果遇到个好男人要抓牢,喜新厌旧是人之常情,没有人会怪你的。”

“呃!你……”杜丫丫呐呐地缩着头。

“还有呀!有舍必有得,旧的不会新的不来,不要傻傻地信守烈女不二嫁,有更好的男人就要把握。”

一旁的家丁、仆从听得一楞一楞的,张大嘴巴忘了阖,两颗黑珠子都突了,觉得这论调太伤风败俗,但猛一想却有几分道理。

堡主为人深沉、冷峻,终日冷脸睨人不懂情爱,任谁家的女子见了都会心惊。

“莫大小姐,坏人姻缘三代穷,你想和可爱的银子道别吗?”冷言冷语由尉天栩的齿缝渗出。

她可亲的回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天不会亏待好人。”

“你若是好人,大下必将太平,家家夜不闭户,路小拾遗。”她是好人?简直滑大厂之大稽。

“丫丫,他在骂你爱‘逛街’。”逛到别人的屋顶,顺便带些金呀银的纪念品。

“欢欢,你是来送行还是来和天栩斗嘴,一点都不关心我。”杜丫丫好舍不得离开。

“少在我面前装可怜,这一招是我教给你的,师父的道行博大精深,你好好揣摩揣摩,十年后必学有所成。”

“欢欢,你就是爱妄自称大,这回赚了多少媒人利?”她哦!自大得要命,淡淡的愁绪笼上杜丫丫的眉。

红藕香残玉蝉秋,轻解罗棠,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分离在即,难免感伤,前尘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她忍不住红了眼眶,不舍之情浮现眼底。

“少没出息,那一点点媒人礼我还看不上眼,对吧!尉大堡主。”

为了冲散离情,莫迎欢强颜欢笑地打起精神,逗得杜丫丫眉开眼笑。

“是吗?你好像敲了我好大一笔,甚至聘礼……”他可不敢苟同。

莫迎欢连忙前他丢出一颗石子。“往事只能回味,过去的事何必再提起,谈钱伤感情嘛!俗气得要命。”

杜丫丫瞧瞧尉天栩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再看着莫迎欢粉饰太平的闪烁言词,不必用大脑想也知道,她的老毛病犯了,敛财到无所不用其极。

“倒底有多少,麻烦你解释一下,反正我和你一样俗气。”她总要知己之身价。

莫迎欢瑟然的两手食指互叠,笑得有些尴尬。

“十……十万两!?”杜丫丫惊呼,脚步不稳地颠了一下,幸有尉天栩适时扶住她。

“小声点,对恨天堡而言,那不过是九牛一毛的小数目,娶走咱们扬州城的‘名胜’,不付点代价,乞丐会群殴的。”

“太……太贪心了吧!你要用几辆马车去载?”原来她很……值钱。

莫迎欢笑嘻嘻地掏出银票晃晃。“丫丫,我用两根指头就够了。”马车?太落伍了。

她当然不会告诉丫丫,三万两是给燕嬷嬷养老用的,另外七万两是为丫丫添购嫁妆,等过些时日再送上恨天堡充场面,以免被人小观。

“堡主,时展差不多了,再不上路恐会错过宿头。”文宣佑在一旁提醒。

云日初闻言,哭得更惊心动魄,下人纷纷捂耳走避。

“嗯!”尉天栩温柔地低下头,“丫丫,该走了。”

“这么快?”杜丫丫鼻头霎时一酸。

快!?预定辰时出发,她们一叙别就是两个时辰,如今已近午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我懂。”她突然不顾伤势地奔向莫迎欢。“欢欢,你会来洛阳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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