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港+番外(4)

作者:土豆味的黄瓜


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把简家偌大的家业,全权交给了简欲逢。

这些年来简欲逢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把公司打理得很好,甚至比他在位时打理的还要出色。

简戎思忖片刻,缓缓开口:“老幺,你也老大不小了,我的子女中就你一个人还没成婚,还是要成家稳定下来,我和你母亲商量了,都觉得苏家的女儿不错,刚从国外留学回来,家世虽然比不上我们家,但也还可以,你觉得怎么样?”

简欲逢答的顺从:“听您安排。”

瞥向简戎露出满意的模样,简欲逢眼睑下的双眸晦暗不明。

从客厅出来他去了后院,来到母亲桑染的住处,正好碰到张嫂端着碗走过来。

“九爷是来看夫人吗?”

“嗯。”

张嫂说:“夫人吃过晚饭说是头疼,吃了点药早些睡了。”

简欲逢看了眼关着的门,眸色暗了暗,嗓音低哑:“我改天再来。”

夜色愈深,苏州园林式的院落显得格外寂静,走在小径上身着黑色条纹西装的男人,身姿颀长而挺拔,剑眉星目,刀削般冷峻的下颌,透着说不出的禁欲。

离开后院,迎面走来一位和他眉眼有些相似的女人。

简清姝都想不起上次见这个弟弟是什么时候,不过眼前人依旧是印象里板着一张脸的模样:“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简清姝语调上扬:“见过老头子了?”

“嗯。”简欲逢抬眼问,“你怎么回来了?”

“我嫁出去还不能回来了?”

简欲逢扯了扯嘴角:“任和风舍得你不在家过夜?”

简清姝不满:“没大没小,叫姐夫!”

“都当妈的人了,脾气收着点,别教坏了鹿鹿。”

每次两人拌嘴简清姝都说不过他,身为他唯一的姐姐,都不知道让着自己点。

简清姝看向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说来也怪,她和上面七位哥哥都亲近不起来,唯独和这个弟弟合得来。

简清姝身为简戎唯一的女儿,从小备受宠爱,说溺爱都不过分。

可能是儿子多的原因,简戎对于儿子要严苛的多。

“老头子是不是又催你结婚了?”

简欲逢扫她一眼没说话。

简清姝特意四处张望没有看到人影,这才放心八卦问:“老幺,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男的?”

……

简欲逢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离开。

简清姝在背后喃喃:真不喜欢男的?

上次戏弄简欲逢的事让从妘心悬了好几天,不过现在她好好的,也就渐渐把这件事给抛之脑后。

前两天从妘接了一个家教的工作,她大学学的美术专业,毕业之后成了一名纹身师,她的纹身店就在石楠巷,一楼是纹身室,生活起居在二楼。

地理位置偏的缘故,来她这里的顾客大多都是老顾客介绍来的,平时没什么客人的时候她会去美术培训班代课,或者是美术家教。

按照柳太太给自己的地址,打车来到盛誉名都。

来之前那位柳太太特意给她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儿子有怕见人的心理障碍,可能会不太好相处,问她接不接受。

在得知被辅导对象有心理障碍时,她确实犹豫了,不过没有拒绝。

乘电梯来到十八楼。

找到门牌号,敲了敲门。

没有动静。

她又耐着性子敲了敲。

还是没有动静。t

这让她不得不怀疑对方到底在不在家,如果不是柳太太提前告诉她被辅导的对象是个怕见人的社恐。

考虑到对方有心理障碍。

她再次耐着性子敲了敲门。

终于听到门内传来了点动静,紧接着门被人在里面打开了。

从妘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长相,对方打开门冷冷说了四个字,就转回身朝屋里走去:“进来,带门。”

够冷漠的,从妘进来带上门,站在那儿有些无措。

刚才给她开门的那个男生约摸十六七岁的年纪,环视四周扫了眼,极简的装修,看上去甚至都没有生活的痕迹。

沈丞出来,瞥见进来站在那儿不动的人,打量了一眼:“美术家教?”

从妘应了声:“嗯。”

这时她才看清少年的模样,有点意想不到的好看,就是冷着一张看谁都不爽的脸,有点欠揍。

沈丞说:“不用换鞋,进来吧。”

她这才动了动,跟着过去,他父母说他有心理障碍,怕见人。

从妘心想,这不是没事吗?

跟着男生进去,映入眼帘是一片狼藉,地上,桌子上,被碰倒流出来的颜料,还都是些她平时自己都舍不得买的颜料,就这样被他毫不在意,扔在了地上。

从妘不禁咂舌,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收回思绪,简单自我介绍:“你好,我是你的美术家教,从妘。”

“嗯,你先帮我把画室收拾出来,太乱了。”沈丞说完,坐在画架前,拿着铅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视从妘的存在。

……

从妘微微一愣,提醒说:“同学,我是你家长花钱请来的家教,不是家政。”

“有什么区别吗?”

……

小孩哥真能气人。

从妘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从来都是。

“同学你可以翻翻字典查一查这两个词的区别,不用谢。”从妘继续说,“家教时间两个小时,如果你不想学可以,我也不会教,反正我没什么损失,钱该拿还是拿。”

沈丞本来是想以这样刁难的方式让她知难而退,现在的结果是他没想到的。

第5章 只是吃晚饭?

傍晚,从妘家教结束。

走出小区,这个时间段正值下班高峰期,不好打车,导致她打了好半天都没打到。

直到一辆黑色宾利如同寿宴那晚停在她面前,男人落下车窗,问她:“从小姐需要送你一程吗?”

她犹豫了,担心他会不会因为上次的事和自己计较。

算了,早死早超生。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站在那儿顿了片刻,表情如临大敌上了车。

简欲逢睨了眼正襟危坐的女人,骨节分明的手上盘着佛珠,不知什么原因,身边人完全没了之前张扬的气势。

这倒是让他颇为好奇,低沉的嗓音,语调上扬:“从小姐好像很怕我?”

从妘身形一怔,死鸭子嘴硬:“没有。”

表面神色不改,心里想的却是难不成自己露了怯?

她表现得有这么明显?

简欲逢眸光微闪,瞥见她一副不想说的架势,倒也没为难,调转话锋:“你这是要去哪儿?”

见他没再追究,从妘轻轻瞟了一眼身旁人,没发现他有什么反常,可能是自己多想了,那日的事也许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这样想着,从妘渐渐放松下来。

“回家。”简欲逢这样位居高位的人应该很忙,从妘思虑周道,“九爷这是要去哪儿?不顺路的话前面地铁站可以放我下来。”

原本简欲逢是准备回家的,意外看到她在路边,现在突然改变了主意,顿了片刻:“不知从小姐有没有时间?”

不知道男人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从妘微颔首,就在她松下的心又要提起来时,男人问:“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这心情跟过山车一样谁受得了。

没想到简欲逢会邀请她一起吃晚饭,有点意外。

从妘犹豫片刻,抿了抿唇:“只是吃饭吗?”

上车到现在,女人脸上的表情如同多变的天气,让人难以琢磨。

简欲逢眉梢微挑,勾了勾嘴角,逗猫似的:“除了吃饭外你还想做什么?”

男人墨色浓郁的双眸似是会勾人,嘴角勾起的笑意让她心有点乱了,呼吸变得不平稳。

扯断被打乱的思绪,从妘表面神色不改,从容解释说:“我家还有狗要喂,到点儿不喂它会拆家。”

瞧着镇定自若的女人,反应倒是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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