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欢+番外(5)
作者:九月娇
“不止,”祝鸢的眼神带着恨意,“我要让他身败名裂,付出他应该付出的代价。”
池景行笑出了声。
“很有本事,”他道,“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祝鸢暗自捏了捏掌心。
“池少,他不是一个好人,他的未婚妻是你的外甥女……”
“各人自有各人福,”他缓缓开口,“我向来不喜管人闲事,她要找什么样的男人当丈夫,我不在意。”
祝鸢垂眸。
她早该想到,豪门世家,亲情淡薄不说,他又何苦要为了她一个外人,搅得自家不得安宁?
气氛一下冷了下来。
池景行打开车窗,十月末,天气已经逐渐转凉,夜风轻轻吹进来,吹进祝鸢的领口。
池景行发动引擎。
“住哪里?我送你。”
祝鸢不知怎么的,忽然心里有点来气。
她作势要下车,“不劳烦池少了,我自己打车。”
“祝小姐,”池景行音色缓慢,“买卖不成仁义在,该给你的,我不会欠你。只是被利用这种事,不会在我池景行身上出现,你打错主意了。”
他说得坦荡,倒显得是她玩不起了。
身体还隐隐有些疼,她默了默,系好安全带。
“兰新路272号。”
池景行输入了导航。
祝鸢有些感慨。
她何德何能,让池景行给她当司机。
她又多么异想天开,还幻想让池景行冲冠一怒为红颜。
她不怪他凉薄,她本身也用意不纯。
只是想要对付贺屿的话,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
池景行已经许久没有来过这么老旧的街道了。
他看了一眼低矮的老房子,实在不敢确定这里面是否真的能住人。
“就送到这里吧,”祝鸢道,“里面的路很窄,你不好倒车。”
池景行没搭腔。
祝鸢去拉车门拉不开,才意识到他上锁了。
她转过头,沉默地看着他。
池景行从烟盒里抽出烟,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给你一套房子吧,换个安全点的地方住。”
海市的房价,已经离谱到她也许打一辈子工都买不起的程度,并且以池景行的身份,给出手的房肯定是上好地段。
祝鸢哼笑一声。
真是大手笔。
“这就是春宵一夜值千金吗?”祝鸢讽刺道,“我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值钱。”
池景行也笑了。
他侧过身子,正大光明地打量着她。
他实话实说,“你不是男人,当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么值。”
祝鸢道,“看来我让池少很舒服。”
他往后躺了躺,“舒服得我想再来一次。”
祝鸢看向他。
“那这次给我什么?车?”她上下环绕一圈,“这辆还不错。”
视线再次落回池景行身上时,他的眼神变得很危险。
祝鸢还没有反应过来,池景行便已经扑了上来,将她的双手按在两侧,俯视着她。
目光里写满了欲念。
祝鸢挣脱不得,有些恼了。
他都已经拒绝帮忙了,怎么还有脸要她的。
她别开视线,“池少,自重。”
“如果我不呢?”他吻了吻她嘴角上的伤口。
“那这是另外的价钱。”
池景行的动作忽然停下了。
他贴着她的唇,说话时会有意无意拂过她的唇瓣。
“那你开价。”
“我要贺屿不得好死。”
池景行看着她的眼睛。
她亲眼看着,他眼底的欲望一点点流失,又变得她最初见到他时,清风拂月的模样。
他翻身坐回驾驶座,点了一支烟。
“祝小姐,”他吐出烟圈,“有没有人告诉你,在这种时候提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很扫兴。”
祝鸢觉得有些可笑。
他不能让她如愿以偿,她凭什么要尽他的兴。
她耸了耸肩,“对不起。”
池景行睨了她一眼。
“下车。”
第5章:烈男
祝鸢知道自己把池景行惹恼了。
刚下车,他便绝尘而去,连声再见也没有。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到感到有些冷,才走回家冲了个热水澡。
今天太累了,折腾到后半夜,一躺下去,便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她被一个电话吵醒。
“鸢鸢,你出来了吧!”电话那头的女声带着哭腔,“我回来了。”
只一瞬间,祝鸢便清醒过来。
两年未见的至交好友时麦,让祝鸢忍不住鼻酸了酸。
多少个日夜强撑着的委屈顷刻间爆发。
挂断电话,祝鸢不再一味克制自己,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
两年前,她被陷害入狱,时麦作为她唯一的朋友,在得知此事后歇斯底里,想要为她讨回公道。
只是当时的贺屿已经搭上了池家千金尹漫,时麦的父母为了不得罪池家,硬生生把时麦送出了国。
整整两年,昔日好友都不得而知对方的情况。
祝鸢匆匆收拾了一下自己,出了门。
在音色会所一见到祝鸢,时麦便扑上去抱住她,止不住地哭。
“对不起鸢鸢,我没用,是我没用!”
祝鸢拍着她的后背。
“我知道这两年,你也很不好过。”她声音哽咽,“跟你没关系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时麦心疼得打紧。
这样一个娇艳欲滴的女孩子,本应在阳光下肆意享受着青春。
她抹了抹眼泪,握紧祝鸢的手。
“鸢鸢,那个王八蛋前段时间还在联系我,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里!”时麦恨恨道,“他真是有脸问!我骂了他祖宗十八代,只恨不能亲手撕了他!”
祝鸢垂了垂眸。
“他昨天来找我了。”
“什么!”时麦差点打翻了眼前的咖啡,“他怎么敢的啊!鸢鸢,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时麦忽然看见她嘴角上的伤口,冒火起来。
“这是他弄的?”
祝鸢摇头,“不是。”
她把昨天晚上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气得时麦不停掐大腿,最后眼神坚毅。
“鸢鸢,你放心,这两年,我们时家发展得还不错,在海市还算有点名气,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搞到那个贱男的把柄,把他送进监狱烂屁股!”
祝鸢终于发自内t心地笑出了声。
浅浅的梨涡在嘴角泛起,仿佛回到昔日那个笑容清甜的少女时光。
祝鸢笑完,叹了口气。
“他和池家的尹漫已经订婚了,”祝鸢道,“池家在海市的地位,你我不是不知道,就算真有什么把柄,池家也不一定摆不平。”
时麦不以为意地“切”了一声。
“那个尹漫我又不是没见过,娇滴滴的没什么本事,她妈在公司的股份也不多。要说现在的池家,除了池大老爷以外,最有能耐的,只有尹漫那个小舅,池景行。”
想到池景行,祝鸢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
“不过池景行太神出鬼没了,我也只在池老爷大寿的时候远远看过一次,要是咱有他的关系,让那个贱男死一万次都不是问题。”
时麦说着说着,看了看祝鸢,伸手去戳了戳她的嘴角。
“话说,你这个伤哪来的?看着像是被咬的……”
祝鸢别过视线,没有说话。
时麦自言自语,“要不是因为知道你被男人骗得对男人过敏,我还以为是哪个男的亲的呢。”
祝鸢笑了笑,吸了一口橙汁。
“不是,被狗咬的。”
-
“被狗咬的。”
池景行一走进音色,便听到了祝鸢这句话。
她的声音不大,只是很奇怪,他总是能在一片嘈杂之中第一时间听到。
也许是因为,和他记忆里那道声音,实在太像了吧。
他睨了祝鸢一眼,恰好和她四目相对。
祝鸢只是怔愣片刻,便淡淡移开了视线。
毕竟在她看来,他们二人目前的关系,完全没有打招呼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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