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妆满地(10)
作者:寄秋
「这……」看到妹妹泪光盈盈的恳求表情,他的心都化成一滩水了,根本就不舍得。
「哥哥,小小想要。」快点头,快点头,她要撑不住了。
「还有一个法子……」就在苏小小快破功之际,心疼妹妹的苏承文忍受不住的败下来。
「什么法子?」她急切地捉住兄长手臂。
「合资。」
「合资?」这么简单的事她居然没想到,在现代少有独资的企业,大多都以股份方式营业,她大哥果然聪明。
「你不晓得齐府是本县首富吗?」她和那府的嫡子好得像手心、手背,难道毫不知情?
「你是说藤哥儿?」他家是首富……好冲击,她知道他家有钱,但不知道这么有钱啊!
没多久,两人找上正练武练出一身汗的齐正藤。
「银子?我有呀。」
「你有?!」
「一千两百多两左右,从小到大,我祖母给我的,我没什么用到银子的地方。」他有吃、有穿,不太用得到钱。
「什么?!一千两百两……」好多!苏小小心里的算盘打得快,凑一凑应该够用。
「小小,你要用银子吗?我可以先借给你,不用算利息。」是她才有的交情,别人不行。
借?怎么听起来怪怪地。
苏小小没发觉在她耳濡目染的传授下,齐正藤没有初识时的憨直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慢慢地有了主见,也会去思考,更不会傻傻的相信别人,有自己的判断力。
要是以前,他肯定会说:「全拿去,不用还,我的就是小小的,你不够用我再向祖母拿。」
这就是差异,苏小小百思不得其解的关键点。
「我们要开酒楼,你算是二东家,赚的钱分你两成。」她觉得够优厚了,他只出银子不用干活。
「为什么只有两成?我是二东家,起码要有三、四成。」他学了一段时间算术,一算就算出不合理处。
苏小小很火大的以小指头戳他胸口。「你不让我分红吗?虽然我出的银子比较少,可我出菜单,我大哥是大东家分三成,你两成半,我两成半,我爹是幕后金主抽一成,剩下一成分成两份给两位大厨,不下重金是留不住好厨师的。」
「好啦好啦,小小,我不知道你也有份,两成半就两成半,我跟你一样,可是可以让我跟苏大哥学着经营酒楼吗?我想看看我有没有做生意的天分。」毕竟他是商人之子。
齐正藤雏鸟试飞,勇于踏出第一步。
她愣一下,好像眼前站了个不太认识的人,他的转变让她感到陌生。「你行吗?不要逞强。」
「小小比我小都会赚钱了,我不可以比你差。」他想着的是不能比小小差,要跟她一样厉害。
「喔喔,那你试试,不准喊累,不准哭鼻子。」她记忆中藤哥儿很爱哭,动不动就双眼一红。
「嗯。」他重重一点头。
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
二名半大不小的孩子,其中两个还不足十岁,他们不假他人之手摆平一切,没让家中长辈出面。
从议价开始,他们直接找上飘香楼的老板,三人三张嘴好不厉害,把五千两高价一路往下压,你一言、我一语地把飘香楼数落得一无是处,不让老板有开口讨价还价的余地。
「是我们有一根筋的傻气才肯买下你这个破地方,别看我们年纪小就想抬价,欺负孩子,要不是实在钱不够,你送我养猫都要考虑考虑,你看那漆掉得多严重。」
「就是嘛!我大哥说的一点也没错,掌柜的,你自个摸着心窝想一想,青楼耶!有几个正经客人会上门,我们还得从里到外粉刷一遍,拆掉不堪入目的摆设,墙面起码要拆掉一半,雇工砌墙、上新漆,那楼台咱们也用不上,你要是用得着可以拆回去,不收你拆除费。」
「我爹姓齐,我是齐府嫡子,你若是不卖,我们就不买了,我爹说他那里有几间铺子……」
「等一下,齐少爷,我卖了。」
拍板定案。
苏小小和大哥苏承文费了多少口水说服,最后竟不如齐正藤短短的几句话,以预估的三千两买定。
齐家的富有众所皆知,齐老爷名下的铺子没有上百间,最少也有七、八十间,他大手一挥要送自个儿子几间有何难,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唯恐卖楼一事生变的掌柜自然赶快应允。
出门看实力,也要靠家世和背景,若非齐正藤有个叫齐向远的爹,谁会买他的帐?
想买楼再等等吧!
不过不管是谁的功劳,飘香楼还是买了,几个孩子也很实在,居然拒绝家里人的帮忙,他们宁可样样自己来,不但一桌一椅皆要亲自过目了才行,还要和人一根木头少十文的斤斤计较。
苏小小负责画图纸和设计菜单,苏承文找工匠,商讨器具的打造和整修,令人意外地,齐正藤不仅是监工,还是出面商讨价钱的人,他一手帐簿做得比谁都清楚,又是信得过的人,所以他掌钱。
在酒楼开幕前这段时间,田里的粮食都收上来了,三大米仓都装得满满的地主婆也不想空等,她先取出一部分的粮食作酿酒的前置作业,以她参观过酒厂的心得,试着酿了三种粮食酒,还请人打造出蒸馏器具,她一个人慢慢的实验。
☆、第十章
苏正通就任典史一事已定,原本要带儿女举家上任,可是为了小女儿的酒楼大业,他只好先行带妻子和小儿子赴任,把长子和两个女儿暂且留下,另聘两名老嬷嬷照顾女儿的衣食起居。
至于长子嘛……那就是放养,让他吃饱就成了。
只是他只给小女儿三个月时间,等酒楼的布置告一段落就得去与父母会合,苏胧月不走也是放心不下妹妹,等妹妹手边的事一了,她马上带着妹妹启程,绝不多逗留。
毕竟以她俩的年纪,不宜在没有长辈的照料下和爹娘分别太久,虽然嬷嬷很尽责,终究是外人,比不上亲爹亲娘。
当三个月的期限到了时,最不舍的当数眼圈红肿的齐正藤。
「小小,你别走,我家很大,你可以来我家住……」为什么一定要走,他们不是好朋友吗?
「别说傻话了,你家和我家哪里一样,你都是「飘香酒楼」的二东家了,不能哭。」
她最怕送别的场面,一堆人哭哭啼啼,依依不舍的一留再留,想走也走不了的耽误时间。
「飘香楼」和「飘香酒楼」只改一个字,一目了然,这是她的意思,其它两人没意见,想打酒用膳的人一经过,只需抬起头一看便能明了其意,不会错将酒楼当青楼。
其实苏小小根本不想离开,她不是依恋故土或是舍不下认识两年的知交好友,而是不甘心她花一番心血在里面的酒楼却无法亲眼见证它的成长,只能凭着想象去窥探它日后的繁荣。
也只有在这时候,苏小小才真正了解男女身分上的不同。她大哥是男子,即使年龄再小,还是能在外行走,行事皆由他出面,而她才七岁却不得再「抛头露面」,得谨守男女的分际,安于本分的待在家里,学起女红,刺绣。
穿针引线的活她不是做不了,在姊姊的督导下,她也能有模有样的绣出鸳鸯戏水,模样还不错,只比干这一行讨生活的绣女差一点点,哪天落魄了缺银子用,还能绣两幅去卖。
但是她更想做她大哥在做的事,酒楼有她的一份,菜单有她的设计,连其中有几道大菜都是她教给大厨的,这般的付出像养一个孩子,她希望能看他蹒跚学步,一步步茁壮。
「可是我鼻头很酸,两眼热呼呼地,我忍不住……」齐正藤说着说着,两行泪水涌出。
他又哭了,不过这是发自内心的不舍,他也控制不了。
「算了算了,你想哭就哭吧,反正你本来就是个爱哭鬼,哭一哭也舒服些。」抑制着不让他哭,若回头有个头疼脑热的还不算在她头上,她都要走了,不要欠下一屁股烂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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