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妻奴(26)

作者:寄秋


其实梅双樱手上没剩几颗了,都被她玩完了,如果胡人再大举来犯,嘉言关还是挡不了多久,随时会破城。

但是胡人的踌躇不前给了嘉言关一个「生」的机会,他们守得提心吊胆,战战兢兢,唯恐天雷子的威力震压不住。

不过歪打正着,结果是好的,满城欢呼。

只是到了论功行赏时,大家都拱手谦让,认为只杀几个胡兵根本不算功,而且功太小也赏不到什么。不如让出去,集中在一个人身上,让那人一扬边城人的悍勇。

谁知推来推去,宰杀三万两千七百二十六个胡人的大功劳居然落在梅双樱头上,她当下错愕得说不出话来。

各位乡亲呀!她只是凶悍,不是杀人魔,这么多条人命让她背负在身上真的好吗?

这不是大功,而是个坑呀!

欲哭无泪的梅双樱望天兴叹,不知该如何承接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哪知朝廷派下来的监事真把众人的美意当回事,当下将她有如巾帼英雄的功绩往上呈报,得知此事的漠生和莫不还一听立即脸色大变,不喜反惊,出人意表的提出成亲一事,更叫人措手不及。

一开始便说好的,八月提亲,而后下定、送聘,阳春三月再正式行礼,等梅双樱满十六岁便为人妻。

可提前了九个多月,说实在梅双樱还真有点不愿意。武馆很多事尚未安排好,她娘给她的嫁妆铺子和五十亩地及庄子她都不要了,转到弟弟名下,仗打完了,她还想亲自到西域走一趟,看一看那里的宝石和香料。

但是这些都做不到了,行程提前让一切变得非常匆忙。

「我本名魏长漠,京城人士,父亲是昌平侯。」

可因为这句话,梅双樱嫁了。

她有种预感,此时若不嫁,她肯定会后悔,因此红盖头一盖,坐上花轿。

不过也不算嫁,送嫁行列由武馆抬出花轿,绕天水城大街小巷一圈,全城当自家女儿办喜事般共襄盛举,又洒花又洒喜糖的,跟在花轿后头又绕回武馆,大开流水席与君共欢,天水城一虎有人除害了,皆大欢喜。

可是成婚的第二日圣旨来了,梅双樱才顿然了悟提早成亲的缘由,她的功劳太大,皇上亲口御赐从五品乡君。

乡君哪!多少人盼也盼不到的殊荣,连陵山县县官都只有六品,他在任内熬了六年才有的小成绩。

而她只是阵前杀敌而已,边城将士和百姓都出了力,只是未扬名,这份重礼她实在承受不起。

更重要的一件事,是受封为乡君是要进宫谢恩的,也就是她得千里迢迢从天水城赶到京城。女眷是拜见皇后而非皇上,她得朝皇后三叩首才算完成皇恩浩荡的感念,还得皇后允许才得以离京,否则必须一直待在京里。

梅双樱震惊极了,根本不想走这一趟。京城满地是官和勋贵,以她的性子很难不闯祸,不晓得又要得罪哪路神明。

不用说,漠生……不,魏长漠肯定陪同在身边,而他的容貌与昌平侯十分相似,一旦被认出,他十之八九得归家。回到昌平侯府的他不再是一名身分不显的武师,而是侯府公子,他的婚事将无从自主。

换言之,他的婚配对象只能由皇上赐婚,或是由现今的昌平侯夫人从京中贵女择一,他不得反抗。

前者还好,皇上赐婚总不会挑个拐瓜劣枣给他吧,至少品貌皆宜,小有贤名的大家闺秀。若让殷氏挑长媳,肯定是怎么闹腾怎么挑,不闹得府中鸡犬不宁的,铁定看不上眼。

「宝儿,这是妳要的起生回生丸和九转大金丹。我用了五百多种药材,耗时三年多才炼制出各三颗,和妳当初的要求是有点差距。可是药材不够我也没办法,等我凑齐了再补上……」

「叫我双樱……」宝儿、宝儿,像在喊毛没长齐的小娃儿,她都嫁人了……梅双樱很郁闷。

忙着抽鼻子的林芷娘没理会她说什么,又感伤又不舍的连忙献宝。「还有这些呀,我是专程为妳准备的,有头疼脑热的药丸子,治风寒的、下痢的、肠胃不顺、刀伤、火烫,擦破皮的外敷药也有,我都给妳备上了……」

末了,她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把一红木小匣子往好友怀里一塞,要她谨慎使用,然后挤眉弄眼的贼笑。

「……别说我不够意思,这是给妳阴人的,有三日断肠散、七情六愁忘情丸、飞花飞虫

噬心蛊、血痒粉……」她一口气说了三十几种特制药物,有的会要人命,有的只是整人,有的会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惫懒的林芷娘叫人哭笑不得的,是所有的毒只有一种解药,叫百毒丹,意思是能解百毒,什么毒都解,还一次给十瓶子,一瓶子约百粒米粒大小的黑丸子。

一千粒百毒丹,梅双樱得多凶残呀!一次加害这么多人,把皇宫翻了都成,难怪要她慎用。

「别省着用呀!看不顺眼就下黑手,我保证绝对验不出半点毒,妳大可安心地把对妳起坏心的人都黑一遍。用完我还有新品,保证妳玩得尽兴……」她这话有隐情,似乎在鼓励姊妹淘多多练手,看她的阴人药好不好用。

难道她要走暗线卖私药,专门给人下套?

「滚开。」

一道清冷的女声一起,即便话多如牛毛的女无赖林正娘也默然往一旁移动,让出话别的位置。

今天是梅双樱和夫婿魏长漠启程到京城的日子,城门口一堆送行的亲友和百姓,人数之多几乎要堵住进出口,彷佛两人一去就不回来,不见上最后一面会遗憾终生。

「香檀,妳也来了。」

蒙上面纱的于香檀有一双极其美丽的眼睛,足不出户的她特地为好友出门,赠上一份临别礼。「给妳的,以妳爱惹事的毛病,京城的天肯定黑一半。里面是我为妳调制的易容用品,哪天要逃命了正好适用,不用太感激我。」

「妳不能说点好话吗?非要触我楣头,瞧见没,我头顶鸿运当头,是天生的福星、上天的宠儿,可以逢难化祥、大吉大利,不用多久就能回天水城祸害你们。」谢完恩不就回来了,难不成还在那里扎根。

明明是一件喜事,却被搞得像送葬似的,这些人跟她有仇是不是,巴不得她客死异乡。

「希望如此。」她语重心长。

「本就如此,没二话,天水城一虎到哪都猖狂,只有我阴人的分,谁有本事让姑奶奶吃亏。」她梅双樱可不是吃素的。

看好友一如往常的自信骄傲,于香檀的眼底染上点点笑意。「话我也不多说,自个儿保重。相信以妳的聪明,不用我教也能摸索出易容的手法。另外美白、美颜、美肌的美容用品也给妳放马车上了,记得要用,三分美,七分妆,把京城那些贵女给比下去。」

她话中的意思只有一个,让京里眼高于顶的夫人、小姐看见她家的胭脂水粉多厉害,为她未来事业先铺路。

梅双樱有些无言,这真是……是牛都要剥两层皮的手帕交呀!坑她坑得顺手,叫人无语凝嘻。

「姊姊、姊姊,换我了!我会想妳,很想很想,妳要快点回来!」上蹦下跳的梅双峯从人群中钻了进来,手里拿着姊姊送的削天长戟,如果不哭鼻子的话倒有几分小将的威风。

她抚额,头疼。「我要说的话不是在家里说完了吗?你怎么又来了,姊姊不在你便是武馆的小当家,家里的顶梁柱,凡事你做主,谁敢欺小先揍一顿,要敢还手等姊回来再请人喝茶。」

这句「喝茶」一出,一大半人都惊惧的后退三步,天水城一虎的茶谁敢喝,喝一口减寿十年。

而一旁遭受冷落的一家之主梅承勇很不是滋味,老子还没死呢,几时轮到小子当家,还顶梁柱哩,那他算什么?

不过被女儿管得习惯了,再被儿子接手也没什么。反正不理事也省事多了,免得花姨娘老跟他要银子,一会儿又要准备她女儿的嫁妆,一会又要送儿子上学堂的束修*名目之多叫他烦不胜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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