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妻奴(24)
作者:寄秋
可一个个红了眼,只看见眼前的利益,丝毫不顾被宗族抛开的女人,一心想捧殷贵妃大腿,向六皇子靠拢,借着大树底下好乘凉捞点好处,道义、良心皆可抛。
「反正不会是我,谁接都一样。舅舅认为那女人会允许我拿走她为儿子抢来的位子吗?」只怕又是腥风血雨,刀来剑往。她宁可谁也得不到,也不会让莫素娘的儿子继承爵位。
这是属于女人的战争,不死不休。
他一噎。「难道你不做些什么,里面也有你娘的嫁妆和你爹想留给你的家产,都不要了?」
比起他手上现有的,那是几十倍的富贵,够他好几辈子人享用不尽,不争一时,争一口气呀!
「舅舅,有命在才拿得到,人没了说什么都没用。只要六皇子在的一天,我们都没能力以卵击石。」势不如人就得认,难道能把殷如玉杀了,再让大发雷霆的殷贵妃下令所有人陪葬?
他爹做不到,他也不能做。他现在不是一个人,还有放在心尖尖上的小师妹,以及她所在意的人,他无法豁出去讨个公道,世上不平事太多了,不单单他一人。
「这……」外甥说到他的痛处了。
时不我与。
「其实镖队越做越大了,我们的商队也渐渐成形,两相合,越走越远,有朝一日遍及各地,还能不比世子风光吗?」他和小师妹商量过,再过两年慢慢放手让师兄弟接手,他俩要把商道发展起来,把最穷的边城变成富地。
这件事没有三年五载完成不了,好在他们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去弄。
只是想得太美好的漠生忘了变量,不久之后,他和梅双樱都不在边城,边关月似残刀,月圆人不圆。
「毕竟那是别人的家业。」姓梅的。
他扬唇一笑。「小师妹和我不分彼此,我的就是她的,我们就要成亲了,她回事我的妻子。」
为娘子做一切事都心甘情愿。
「真的?」莫不还又喜又忧,满脸罚色。
喜的是外甥终于要成家立业了,他有了自己的小家生儿育女,给二姊留后,继承香火。
但忧的是门不当户不对,梅家小丫头在这小地方算是出身不错了,门户颇负盛名,可与京城昌平侯府一比却是云泥之别,连门内管家都不可能娶个武师之女,更何况是高门公子。
他是忧喜参半,也为外甥担心。万一昌平侯府来人了,外甥和梅小姑娘会不会步二姊后尘,硬生生被拆散?
侯府不能后继无人,殷如玉再固执也不得不认清事实,若是让旁支夺去世子之位,她将大权旁落,她和她儿子都没能得好下场,眼睁睁将一场富贵送给别人,自个儿一无所有。
有个昌平侯夫人的头衔在,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论走到哪里都能端起架子,高高在上。
反之,她只是泥地里的虫子,无权无势的任人践踏,女子的风光与否看的是丈夫的权势和家世。昌平侯易主,她这位前昌平侯夫人还能得到他人的争相吹捧吗?只怕落井下石者众。
「舅舅来喝喜酒,那才是不醉不归。」他是他唯一的血亲,正位的高堂。
「好、好,外甥成亲我一定……」去凑个热闹。
莫不还一手刚往外甥肩头一拍,急促的战鼓声响起,他犹带三分醉意的神情骤冷,眼中清明毫无泥浊。
「舅舅,胡人又来偷袭了?」没完没了,只会耍小人招式,叫人提着心不能放松。
「嗯!我先去城墙那边瞧瞧,你把自己的人护好,顶多三、五天就偃兵熄甲了。」胡人擅长小规模作战,打个几天就退回营地,然后再一鼓作气攻城,看能不能找到布防差的地方一举入内,趁机抢掠一番。
「舅舅,我先去看看小师妹安顿好了没,一会儿再上城墙帮你。」既然他人在嘉言关,就不能眼睁睁看着至亲浴血奋战,有多少能力尽多少心,绝不站在人后。
「你别去,太危险了,刀剑无眼。」他不赞同,二姊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有个万一他无法交代。
「舅舅,我有自保能力,是走镖多年的武师,我知道怎么应付突发状况。」漠生拿起他的青锋,用指推开一寸剑身,森冷剑光寒戾逼人。
「你、你这孩子……」莫不还又急又气,却又不忍心责备,孩子的孝心他拒绝不了。
「舅舅十五、六岁时已上战场杀敌了,我不比你当年小,还怕我丢了你的面子吗?」他傲然而立的站直身子,气势凌人。
孩子长大了,快让老一辈的无地自容。「多杀几个胡人,我们甥舅喝庆功酒。」
「好。」他答得豪气干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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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有完没完呀!要杀到什么时候,杀太多人了,我的手都快抬不起来了,僵硬得不像自己的……」
什么三、五天就能回去天水城,这场仗一打就是大半个月,胡人没日没夜如同不要命似地不停攻城,一波接着一波,前头的人死了,后面的又补上,如蝗虫般不知后退。
嘉言关有二十万守城兵士,可对方人数看来有三、四十万名,兵力是他们的两倍,一次来十万,一日轮四回,车轮战也把人操死,他们根本没多少休息时间,眼才一闭又要开打了。
看着已染成墨红的赤焰九尾鞭,不知杀了多少人的梅双樱在心里咒骂胡人的卑鄙。原本药材送到她就可以离去,可是一见伤兵就眼发红的林芷娘不肯离开,非要将所有人都诊治一遍才愿意跟她走。
因此她先打发了其他武师回天水城,再让人带话给她爹和弟弟,她与大师兄会多耽搁几日,勿忧。
谁知临了他们两人却走不了,因为胡人一反常态持续增兵,不像之前的小打小闹。边关告急,已向京城求援,他们至少要撑上一个月才能等到京里来的援军,否则城破兵败,后头的陵山县、天水城也保不住,迟早被乱马踏平。
「手给我。」看她气色不佳,面容寒肃的漠生又冷了几分,自责没护好小师妹,让她受到他的拖累。
「大师兄,你受伤了,不用再管我。我没事,一会儿就好。」她就娇气,不想受罪,才嚎两声出气。
「手。」他冷声道。
「大师兄……」梅双樱表情委屈,将握鞭的手伸过去,但手一抬高,剌痛感痛得她哀呼一声。
「以后不许逞能,这里是男人来的地方,妳一个姑娘家凑什么热闹。一会儿到伤兵营给林大夫当下手。」她再凶凶得过胡人的兵马吗?要不是因为他,她怎会奋不顾身护住他的后背。
看到她手背上两寸宽的刀痕,长期握鞭而肿大的虎口,和日渐消瘦的身形,他不知有多心痛。
「才不,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们说好形影不离的,你不能……噢!好痛,你轻一点,我手要断了。」痛死了,又麻又酸,整条手臂无一不痛,感觉连骨头也痛到不行。
两人躲在背风的暗壕,和换防的交换位置,他们先稍事休息,换另一批人去打,等人撑不住了再换。
「妳还知道痛。」漠生忍不住责备。
她赌气的噘起嘴。「人没死当然会痛,等我哪天不痛了,再去乱葬岗辱我……」
一只大手忽地捂住她的口。
「再敢使性子诅咒自己,回头饶不了妳。」他作势要巴掌伺候,被宠坏的人不能再纵容。
你打呀!你打呀!我看心疼的人是谁。她仰着脖子凑上前,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没把他的威胁当一回事。
「宝儿,我把妳看得比我的命还重,不要再让我担心了。」他真的害怕,怕一个错眼没护好她,胡人的长刀砍向她,瞬息间便没了气息。
一听出他话里的恐惧,梅双樱低下头撒娇。「大师兄,人家也在意你呀!要是没瞧见你的身影我也会怕,你不能丢下我,我会把自己弄丢的。」
她很聪明,把自个儿说得很无能,好像没有他她什么也做不了,会像热锅上的蚂蚁般团团转,不知该往哪儿去,让一向宠她的漠生听得既心酸又有一丝难受,感觉没把她带在身边是最大的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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