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戏石心(龙门四大坛主终回)(24)

作者:寄秋


“回来。”她扯着他后领。“阁下的脚长得太长,对于脚短的人是一种伤害。”手一甩,银针插中他痛穴。

“哦!狠毒的女人,你想害我老婆守活寡呀!”太狠了,差点射中他的命根子。向景天痛得往后跳两步拔出银针,在痛处直揉。

“天下男人何其多,我想找个相公代替你行夫伦并不难,谁晓得琉璃妹妹幸不幸福。”龙烟暗讽他性能力不行。

“你……”向景天忍住气,眼神露出狡狯的黠光。“我当然比不上你的石头,人和野兽毕竟不同。”说完他看向龙烟身上尚未消褪的啃痕,齿印依稀可见,表示兽性大发的男人不足以与他相提并论。

“唉!你确定儿子是你下得种吗?畜牲生的孩子是四条腿,怎么你儿子长得那么像人呢?”她用感慨的“怀疑”语气望向他。

头顶冒烟算不算生气?向景天说:“龙烟,小心报应在你身后,我会端着板凳去看戏。”坏、坏、坏!坏到极点的女人。

“呃!抱歉,打扰你们一下,我可以进去看臻儿了吗?”老王爷很客气地问。

当门一开时,他就急着想知道情况,但他们一来一往尖酸带刀的对话让他傻眼,忘了要开口。

“王爷,请,不过王妃还要一下子才能完全清醒。”龙烟身一侧,让条路予他通行。

“谢谢你,龙姑娘。”老王爷等不及客套寒暄,快步地走入房内。

石拓不像王爷那么焦急,他走到龙烟身旁撩拨她覆额的湿发。“烟烟,你还好吧?”

“我……”

不等她回答,向景天插口道:“她好得很呢!担心她不如先担心自己吧!”哼!看到石拓关心的蠢相就生气,她要是不好怎能一开门就找人斗嘴,而且字字句句都用十成十的力道射向他。

“烟烟的脸色很苍白,一定耗了不少真气。”石拓看她这样好心疼。

“我……”龙烟正想说她不要紧,又被人打了岔。

向景天先一步抢白。“那是她天生的肤色,你有看过不冷血的蛇吗?”嗯!这句话用得妙,他为自己喝采。

“向、景、天,想尝尝毒蛇的牙吗?我保证你会‘痛’、‘快’。”这长舌的死狐狸头,她在心里默念。会给他一个又痛又快的长眠,阿门。

向景天道:“你和云是同类,动不动就想毒人。”他又没说错,冰山本来就没有温度。

“错,我们是同等程度;至于你,扫地奉茶比较适合你。”龙烟的意思是指他上不了抬面。

这女人说话真伤人。向景天不再和她斗嘴,问道:“算了,王妃的病情如何?”

“她没病。”

“没病?你在开玩笑吧!”向景天才不相信。王妃人都快挂了,她居然说没病?

“王妃的确没病,她是中了苗人养的蛊虫。”她将身体靠在石拓身上以减轻自己负担。“你呢?怎么偷得空?”她指的是向景天该保护李旸一事。

“喔!那件事呀!龙雅那魔女送了几个大饼过来,我就将就点用。”向景天看那几人身手倒不错,他乐得轻松闲磕牙。

王妃龙香臻出身龙门,身为龙门第二十七代新任门主的龙雅当然不能坐视不管,多少也得出点力,不然说不过去,好歹王妃是她的姨字辈人物。

“原来如此。”龙烟感到好累哦,骨头都快松了。“这里归你管喽!我和石头要去休息了。”

“是哦!好好地睡吧,不要太激烈,王府的床很脆弱,我可不想看你全身‘重伤’,那太刺激了。”向景天朝她眨眨眼,语气暧昧地消遣两人的亲密。

龙烟道:“下流、思想龌龊的男人。石头,看清这人的长相,以后少与他为伍,不然会被带坏。”

石拓傻愣愣地回答,“好。”

“好你的头,你身边的女人才是极恶之人,你被她洗脑了。”这男人对爱的理解力太盲目了,向景天觉得不齿。

龙烟背对他摇摇手。“再见,天景向。石头,抱我回房。”

“嗯。”手一揽,石拓将龙烟横抱在怀中,脸上露出温柔深情的笑容,踩着稳定的步伐消失在向景天眼前。

★★★

风孤孤单单地吹着,云匆匆忙忙地走着,两位年纪古稀的白发老者坐在竹屋外的躺椅,长吁短叹地看着不变的山景,感慨时间飞逝。紫花盛放如璨,黑果子香气不减,变的是人。

“唉!好想念那个烟烟丫头的手艺。”黑如沟说。尤其是那道豆酥鲷鱼片,他到现在还闻到鱼的香味。

“对!看起来也舒服,美人就是看不腻。”白似师看到身边那张老脸。啊,简直是恶梦呀!

黑如沟和白似师吃着迎阳楼送上山的美食,一边怀想着那两位“徒弟”。

特别是那块笨石头,少了任劳任怨不求回报的他可指使,日子过得很不畅快,总觉得竹屋安静了许多。奇怪,以前的石头不多话,就算十来天没见到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怎么他才走没几天,就好象身体某部分被掏空了。原本他们还有“感情”这东西存在。

“白粉脸,你想傻小子会不会想我们两老?”黑如沟问。好歹他们也有近二十年的师徒关系。

白似师当场吐槽。“你想得美呀!有烟烟丫头在他身边不乐晕了才怪,哪有空闲想我们两个糟老头。”

“你说得也是。不过我怕烟烟丫头会带坏石头。”黑如沟想到烟烟丫头太聪明,明明错的是她,但道歉的却是他。

“带不坏才怪。”不过他认为坏一点才好,这样才不会被骗。“喔哦!问题来了。”白似师瞧见远处的小黑点。

穆桐沮丧地走近。“师伯,师兄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脚长在他身上,他高兴回来就回来,我又不是神算子。”卜卦问神那一套白似师可不懂。

“他是不是不回来?”穆桐炫然饮泣地红了眼眶。

他们怎么会知道?黑如沟安慰她,“不一定,如果他查明自己的身世,大概会留在亲生父母身边尽孝道,再也不回来了。”

“为什么会这样,我不要师兄离开。”蓦然她掩面哭泣。“一定是那个狐狸精怂恿他离家。”她讨厌龙烟,讨厌龙烟抢走她的师兄。

“桶子,你又胡闹了。”洪姬叹了一口气,她就知道可以在竹屋找到徒弟。

“师父。”擦擦眼泪,穆桐走到师父眼前。“我想师兄。”

洪姬搂着她的头。“傻丫头,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以石头的个性,一旦动了情就是一生不变的执着,你要死心。”

“可是我不甘心,我爱了他十几年,结果他却爱上了别人。”穆桐好怨,怨上天的不公平。

“缘分很奇妙,并非你爱他,他就非爱你不可,自己要学着放开,自己结的心结要自己解。”洪姬劝道。

“好……好难哦!师父,我办不到。”真的很难。穆桐难过极了。

在三位老人家的开导下,穆桐彻底地大哭一场,哀悼她不成圆的情梦。

第九章

夜深人静,在三更时分,即将接近四更天的时刻,有二十来个训练精良的黑衣人在屋檐上静行。

鬼祟的黑影不时晃动,倏然由一个屋顶跳到另一个屋顶,有如东瀛忍者般快速地移动脚步,丝毫不因夜色而有所迟缓。

躲过一波波巡夜的侍卫,他们全体站在王府最宏伟的房舍上头,其中带头的人撬开一片屋瓦,向下查看屋内的情形。

屋内灯火有些昏黄,床边半垂的帏幕下依稀可见两具男女的形体,那人手朝四周打了个暗号,众人一跃而下,由窗或门蹑足地潜入内室。

火光中摇动的人影靠近床铺,把手中的剑高高举起,瞬间二十几把剑不留情地往床上猛刺狠砍,但纷飞的棉絮中不见血红,他们知道上当了。

“不好了,快撤退。”为首的人连忙发令,只是来不及了。

“逆贼,哪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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