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时装界一点中式震撼(98)
作者:糖醋里脊烹饪大师
唐宁抱着人台气喘吁吁地来到付泽的研究室门口,他分了两次搬这个人台,先把底座提了过来,再抱来了人台的身子。如果不是因为被正在上课的老师警告了不要拖人台,声音太大,他也不至于分两次才把人台挪到这里。
“唐宁?是唐宁吗?学长你好!”
唐宁气都还未喘匀,人台的身子挡住了唐宁的视线,唐宁得偏过头,从人台身后露出脑袋才能看到正在叫他的人是谁,毕竟单听声音实在陌生。
唐宁从人台身后露出脑袋的模样实在好笑又带着几分可爱,配上唐宁那副略显疑惑的神情就更加生动。
“我叫屠笛,学长。”
唐宁有些尴尬,想要把脸缩回人台后面,更打算直接进研究室直接了结话题。
屠笛是一名大一新生,成绩优异,明明可以选择华庆大学更热门的专业却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服装与服饰设计专业。
无他,只是因为她一腔热爱和年轻人的满腔热血,这也使得她格外被唐宁的风格与作风所打动。
屠笛关注唐宁的时间并不久,在她还是个高中生,唐宁大一参加TC的时候,她才了解到这样的一个人。
她不知道唐宁更年轻时在国外的赛事上取得成绩的过往,没有见过唐宁更早的作品,也并不熟悉唐宁的设计风格。
比起更多的人认识唐宁是因为他在初高中的时候的一些“奇葩”行为与古怪性格,屠笛自认识唐宁开始就是因为对方的才华,以及清高。颁奖时不同于其他选手对评委的恭维,唐宁不符年龄的清高模样,比秀场之中镁光灯还要耀眼。
即便后来了解到了许多唐宁初高中干的那些“疯狂事”,她仍旧觉得独属于艺术家的特别,甚至更加想要了解、认识唐宁。
很快她也获得了这样的机会,如愿来到了华庆大学,读了服装设计专业,见到了明显就不想跟她多说废话的唐宁。
“学长,我知道你忙,但是你先别忙,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缺徒弟吗?”
屠笛有些语无伦次,她进入大学后,上了这么久的课,头一次碰上唐宁,顺利搭上话,她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唐宁已经“藏”回了人台身后,抱着人台的胳膊紧了紧。
他快要抱不住人台了,这个同学怎么这么多话?
“不缺。”
【作者有话说】
新人物出场,名字已经表明身份了。
搞事业不存在感情戏,这个屠笛也就是纯粹喜欢唐宁的才华,加上有些恋智,恋智不恋人。
第71章
屠笛也觉察到自己可能是有些太心急了,自己没有拿出足够让唐宁看在眼里的成绩,突然如此鲁莽地上前询问对方是否收徒,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同意的样子。
屠笛连忙摆手道歉,又鞠了躬,头也不回地奔向了楼梯间,一番操作倒是把唐宁给搞得发懵。
不作多想,唐宁趁着搂着人台的胳膊还没有完全脱力,将人台搬进了付泽的研究室中。
付泽帮着朋友布展,不在学校,研究室除了偶尔会有他的学生来找他,一直是唐宁在使用。
付泽的那些学生已经很熟悉唐宁了,偶尔开玩笑也会叫唐宁唐老师。
这个称呼也是有原因的。
单看唐宁的外表自然不会被轻易认作老师,但若是在唐宁埋头苦干忙于课业或者技艺练习、丝申那边的工作的时候,唐宁整个人的状态就会很像一个苦于修改学生的论文、为学生、弟子操碎了心的执教老师,那副模样倒是和付泽很是相像。
很多时候,当付泽的那些学生每太注意唐宁的正脸,只是看到研究室内伏案而作的身影时,总会下意识把唐宁当作付泽,或是在研究室完成工作的其他老师。
从一开始的一两个学生叫错到后面这种情况的增多,索性在研究室的时候,那些学生直接把唐宁称作“唐老师”。
虽说是玩笑话,但唐宁却也没辜负这样的称呼,即便唐宁的专业性不如纤维的学生,但因为曾协助付泽完成过变色织线的研究,多少也对纤维相关技艺有所了解,偶尔还真能给付泽的那些学生作出不同角度的解答。
因此“唐老师”的这个称号倒也慢慢被叫得更加顺口。
“唐老师需要帮忙吗?”
唐宁正在整理人台和白坯布,没有注意到研究室门口的几个付泽的学生。
没有听见唐宁的回应,那几位学生倒也觉得正常,见付泽不在,唐宁又没打算搭理他们,便将准备交给付泽过目的稿件放好后直接离开。
“有空吗?”
正当几人刚刚跨出研究室大门的范围的时候,唐宁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挺有空的,唐老师有什么安排?”
“能不能……帮我熨一下白坯布。”
唐宁前半句话说得如同深刻思考一个复杂难题一般,还让几人慎重了片刻,没想到只是帮忙熨一下布料。
“没问题。”
研究室内,特有的白坯布的味道经过高温熨烫后,在空气之中飘散开来,明明身处研究室却是让几人幻视了一楼的缝纫车间。
“唐老师怎么不在车间熨?熨烫台也大些。”
“这还用问,肯定人多呗,你又不是不知道唐老师的习惯。”
二人谈笑的对话仍旧没有吸引唐宁的注意力,唐宁也没有闲着,也跟着付泽的那几个学生一起熨烫着白坯布。
自付泽提出让唐宁信任身边人开始,唐宁也一直做着尝试,从好友到同学再到这几名付泽的学生,唐宁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去尝试交付信任。
“啊,唐宁,你赶快去用水冲一下。”
一名学生突然注意到唐宁的手被熨斗喷出的蒸汽烫到,连忙出声提醒,连用作玩笑的“唐老师”的称呼都给忘了。
唐宁也是过分沉默了,被烫了个激灵还一声不吭,眼瞅着白坯布上还没有熨烫完的那部分,硬生生忍着痛想要把剩下的那部分熨烫平整了再去处理烫伤。
“我来帮你把剩下的这点儿熨完,你先去处理一下,手要是伤得严重,不会更耽误事儿吗?”
另一名学生直接拿走了唐宁手中的熨斗,准确地说,是夺走的。
唐宁攥着熨斗的手劲儿还是不小,眼神里也带着抗拒,但不妨碍熨斗被夺走。
他更想先完成手下的工作再去处理烫伤,他完成了一半儿的工作,哪怕只是熨烫布料,中途交给别人做,唐宁也觉得不顺心,不舒服。
唐宁深吸一口气,按捺下心头的一点儿焦躁。
“或者,等你处理完烫伤再回来继续完成,我们不动你的这块儿布料。”
说话的学生对上了同伴的目光,很显然他们俩已经通过眼神交流达成了共识:
学生A:你真不帮忙把剩下的这点儿地方给熨完?
学生B:哄他的,也没剩多少枚熨了,哪能还留着等他自己回来熨?
唐宁终还是被说服,去处理了烫伤,等他降了温、涂了药、忍着伤口火辣辣的疼痛返回研究室的时候,付泽的那几位学生已经离开了,熨烫平整的白坯布被整整齐齐地摆放在熨烫台上。
哪里还给唐宁留了之前没烫完的那块儿布?
唐宁闭目,他早该想到的,都已经二十多岁了,竟然还能被当成小孩子哄骗。
这几名学生很清楚唐宁是什么情况,这样的“哄骗”行为也不是想要从唐宁身上取乐,纯粹是从付泽那里学来的。
付泽对唐宁的用心与照顾,他们都有目共睹,同样的,自从认识唐宁开始,他们也很清楚唐宁的特殊性导致他在社交方面的不足,因此他们也愿意像付泽那样协助唐宁更好地接纳大众社交方式。
这个过程的进展是潜移默化而又缓慢的,唐宁只要不完全拒绝与他们的交流,那么就会被慢慢引导。
也多亏了这些学生的帮忙,原本下午才能够开始的工作,此时便可以着手开始。
标记线的粘贴、区域的划分、备布、确定尺寸、用立裁针规整布块……已经是再熟悉不过的工序,但这一次的唐宁却拿出了比第一次在钱老教授的引导下完成立裁制版的时候更多的耐心、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