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时装界一点中式震撼(3)
作者:糖醋里脊烹饪大师
那次的聚会大家都玩得很开心,并且一起去吃了火锅,唐宁是被他们强硬拉去的,因为当时的他们以为唐宁只是个性格有些孤僻、害羞文静的男生,连唐宁不理会他们的攀谈也没有在意。
吃饭的时候众人分散坐了几桌,吃的火锅,唐宁身边坐着班长和一个长得胖胖的男孩,班长是女生本就很细心,坐在唐宁身边也是考虑到可以多照顾一下他,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在聚会一直保持着安静的唐宁在火锅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开口说话了,虽然那话差点让班长不知道怎么圆场。
坐在唐宁身边的胖男孩饭量本就大,加上可能也没那么在意餐桌礼仪,一直在锅里捞着自己喜欢的菜,班长原本并没有特别在乎这件事,除了火锅也还有别的菜,肯定能够保证大家都能吃饱,结果唐宁突然开口道:“不如把鞋脱了,直接下去捞。”
那是班长第一次听见唐宁说那么长的句子,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唐宁说的是什么,在意识到唐宁的话语的内容的时候,其他人已经笑了好一会儿了,而坐在唐宁另一边的那个胖男生脸涨得通红,几乎赶上锅里的红油的程度。
“没想到唐宁这么幽默。”
班长打着圆场,还安抚那个胖胖的男生,唐宁在开玩笑。当班长拿起筷子准备夹别的菜的时候,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盘子里被夹了很多火锅里刚涮好的菜,看向坐在她身旁的唐宁,唐宁刚放下公筷。
“谢谢。”
班长正在感慨唐宁同学其实也没有那么难相处就发觉,桌上需要下锅涮的菜都被空出了一半,班长恍然大悟,合着唐宁帮她涮这些菜是因为可以把桌上的菜变成整齐一致的状态。
身旁的唐宁已经放下了筷子,聚会与吃饭花掉了他两个小时,他还有一个半小时完成两套数学题,想着便站起了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火锅店,也没有管身后班长和同学的呼唤。
班长的手机没一会儿收到了唐宁的转账信息。
“班长你还好心想要照顾他,坐到他身边,说什么腼腆的同学就是得多关照一下,没想到吧,人根本不领情,还这么不讲礼貌,哪有一起出来聚会、聚餐,自己先走的道理。”
“就是啊班长,以后别喊他一起出来玩了。”
“听说他初中也是这样,他初中的同班同学都说唐宁学习很好,不过自命清高得很,老师叫他写例题他不去,同学问他题也不搭理人,就好似他是全天下最聪明的人似的。”
“我还听说唐宁有一次还趁着大扫除书桌桌膛的书籍都被清空的时候,把桌椅堆成了桌椅山,最后他父母来学校道歉,收拾好的教室。”
“真跟怪胎似的,之前听人说了我还不信呢,毕竟唐宁长着一张太具欺骗性的脸了,怪胎嘛,不应该长着一看就让人想要远离的模样吗?”
“你们女生就是肤浅。”
“再说揍你啊,还‘你们女生’,说的像你是男的多高贵似的,丢不丢人?”
“好了,都吃饭吧,不说这个事了。”班长制止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在背后声讨唐宁的行为。
饭后班长将今日的开销AA了之后,发现人均开销正好是唐宁转账的数目。虽然唐宁几乎全程都没有回应、参与过他们的对话,但却记下了今天来了多少人,都点了哪些菜,尽管他只是扫了几眼菜单和桌上的菜品,却准确无误地计算出了人均费用。
“唐宁算得还挺准。”班长跟朋友说着这件事。
“巧合吧,也就是我们后面没加菜。”朋友对唐宁的印象并不好,加上今天唐宁不告而别就更不好了。
真的是巧合吗?还是说唐宁在饭局的后半程离开,是因为已经确定了他们不会再加菜呢?包括提醒那个男生不要光顾着自己抢着菜吃,导致别的同学都吃不好是为了保证在饭局的后半程,唐宁选择离开的时候,大家都能吃得七分饱不会再选择加菜?难不成唐宁不只是一扫人群和菜单就记下了人数、菜价,还记下了菜量,通过大家进食的状态判断了饱度?再想下去,班长只会越来越神化唐宁。
也正是因为这一天聚会和聚餐的事情,大家都不太想主动搭理唐宁了,谁也不愿意热脸贴冷屁股不说,还得防着唐宁时不时就会冒出的毒舌言语。
不过即便唐宁从高一就被这般‘孤立’,但没有出现过以暴力欺负唐宁的人,有外班不了解真相的人当着唐宁所在班级的人的面辱骂唐宁,唐宁的同学还会帮忙骂回去。主打一个护犊子,唐宁人性格再烂、那也是我们班的人,我们怎么欺负是我们的事,别的班的甭想。当然这件事,班上的人也不指望唐宁能知晓。
倒也算相安无事,一晃眼,也就到高三了,班上的同学没有见识过传闻中唐宁搭椅子山的壮观景象,也没见识到唐宁再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行为,连偶尔冒出的毫无情商的毒舌话语也慢慢习惯了。
唐宁看着钱老教授的手稿,脑子里演练着三闾绣法,如若不是因为父母强调过不能把针线一类容易造成同学受伤的物品带去学校,唐宁这时候肯定早就上手练上了。唐宁可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身为一个男生还玩着绣花之类的话语,在唐宁的认知里,人先是人,再是头脑和能力最后才是性别的区别,只有害怕失去性别优势的人才会以打压另一种性别来提升自己的优越感。
看着钱老教授在手稿中多次提到的‘累丝工艺’,唐宁升起了想要再次尝试的心思。唐宁只在钱老教授的手把手教学下玩过一次,虽然很快记下了累丝工艺的流程,但要真正地熟练利用累丝工艺制造精美的饰品,还需要花费更多的实践与练习。
上课铃响,唐宁没有放下钱老教授的手稿,他的脑子里刚根据手稿上的记录构建出饰品的模型,模型还未拼接完毕,他不可能这个时候中断对模型的构建。
数学老师拿着试卷走进教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既没有像其他同学一般站起来向她问好,也没有拿出数学书的唐宁。带了这个班快三年,她也算习惯了唐宁的‘毛病’。
“月考成绩出来了,猜猜我们班这次年级排名如何?”
“有唐宁再也差不到哪儿去啊,是吧老师。”坐在讲台‘左护法’位的男生接话道。
“哎,那不一定,要是你考得稀烂,人唐宁就算考双倍的满分也带不动你啊。”‘右护法’紧接着‘左护法’的话回答。
“每天上课都得看着你俩在我眼皮子底下说相声,我看你们毕业之后要不直接考虑干这行算了。”数学老师将试卷往讲台上一放,许是敏锐地琢磨出今天不宜耍宝,‘左右护法’噤了声。
数学老师看着依旧低着头‘发呆’的唐宁,放弃了叫他的名字的想法,大概率唐宁不会搭理她。
“唐宁这次考试只做了那道因为数据有问题,我让你们空着的那道大题,那道题数据有问题,但也不是不能解,只不过计算量会非常大,用计算量小的方法解,对你们来说有些超纲。”
但唐宁解出来了,靠着自己对数据的演算,推出了快捷的那一种解法,其他大题的空白处都是唐宁写的解题思路和过程。
“因为只得了那一道大题的分,唐宁这次的数学成绩对于带动我们的平均分没有帮助不说,还拉低了。总指望着唐宁,没想到人唐宁根本指望不了你们一次是吧?”
唐宁的名字已经被老师和同学念叨很多次了,但唐宁似乎并没有听见,手稿上,钱老教授的记录已经进行到了焊药焊连的步骤,唐宁脑子里的模型已经被他调换了内外,更清晰地随着手稿的记录展示着焊连的过程。
数学老师说这话时是看着‘左护法’说的,‘左护法’的数学成绩也不错,就是自觉性很差,这才被拎到讲台这个位置上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