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娶西帝(下)(15)

作者:寄秋


比石头还硬的土地怎么开垦,锄头一挖就与柄分家,平地少、丘陵多,加上风沙大,不论种什么都活不了,枯奄奄的跟杂草差不多。

「也许可以让我试试,黍麦类不需要灌概,耐强风,生命力旺盛,不管多恶劣的环境都能生长。」尤其是高山少雨地区最适合栽种。

他一听,两眼骤地发光。「你觉得可行?」

「不去做怎知行不行,事在人为,肯努力就一定有收获。」

北越清雪想起她刚登基那年,宁兰草原淹大水,几个乡镇百姓人心惶惶,说是天灾降临,她不信邪,非逼着他们开凿一条疏通的管道。

一开始哀声连连,没人看好她的做法,不满声浪直冲天际。

可事实证明她是对的,多了排水的水道,牧民们可以安心放牧,一些怨声也逐渐平息。

「听起来似乎不错,西临人不怕吃苦不怕累,我们悍的民族天性养出一身钢筋铁骨。」耐磨、耐操,不畏狂沙烈日。

「只怕挨饿。」她笑着接道。

面上一讪,有几分尴尬。「人吃五谷杂粮,一日不食,面黄肌瘦,两日不食,骨瘦如柴,三日不食,白骨一堆。」

不吃饭会饿死人。

「谬论,就你满嘴胡说八道,不过若是种子,等我回到北越,或许我可以从粮库里播一点给西临。」

「等你回到北越?」南宫狂突然大笑出声,捧起她雪艳小脸吻了下去。「你这是拐着弯引诱我早日帮你完成复辟大业吗?清雪呀!要帮忙你只管直说,不必算计到我头上。」

北越清雪好气又好笑地推开他一直凑近的大脸。「我没想那么多,纯粹就两眼所见的西临说出心中的想法。」

她可不是他,整天想着对她为所欲为,一下斥责李忠靠她太近,一下挥手赶走黄樱,一下又嫌红雁太吵,叫她和恋花将军过过招,免得武艺生疏,保护不了君王。

当她身边的侍卫全不在后,换他「贴身」守护她,整个人像牛皮糖一般地贴上来,不时上下其手,嚐点小甜头。

一个大男人如同孩童般幼稚,让人想恼火又无从生气起,只能任他恶霸似的予取子求,稍稍满足他张狂的任性。

「哈哈……你不必难为情,我这人度量大,原谅你小小心机。」

久不近女色的南宫狂一脸急色样,他明摆着要偷香窃玉,让香馥娇躯在他怀融化,与他共舞夜的缠绵。

遇到有理说不清的蛮子,北越清雪真是无语问苍天。「烈云,你真不在意我杀死你皇弟一事?」

他蓦地一顿,眼神交织着柔意和伤痛,「是他罪有应得,怪不了你,我已经将他的罪证公开,你是清白的。」

原先不谅解她的大臣们得知实情,亦做出表态,表示错不在她,无须讨公道。

「真的?」她可以毫无介蒂的爱他。

南宫狂笑意盈眼地拂过她眉间细发,深浓地凝视。「若我还在意这件事就不带你回西临,我要你知道你对我而言胜过一切。」

「烈云……」这男人怎么能时而轻狂,时而令人……动容。

「清雪,同样的错我不会再犯,一次就够我椎心刺骨了,我不许你再离开我。」他低下头,啄吻盈盈笑眼。

「若是你赶我走呢?」她仰着头,樱唇轻启,迎向密密麻麻的细吻。

他语气忽地一沉。「绝无可能。」

「凡事没有笃定,我总有一天得回北越。」想到两地分隔,她的心不由得沉重。

「那我跟你走。」他说得斩钉截铁,仿佛没有迟疑。

「放下西临不管?」她不信他真丢得开,如同她,也放下开北越百姓。

唇角一勾,他笑得有几分邪恶。「又不是一去不回,三个月北越、三个月西临,换来换去也挺有情趣,你说是吧!清雪娘子。」

「哪来的情趣,根本是麻烦,国不可一日无君……啊,南宫烈云你这个色胚,你在干什么……」她居然毫无所觉。

「脱衣服。」他回答得大言不断。

「脱谁的衣服?」她又羞又窘,绯红了双腮,想阻止他的恣意妄为。

「你的。」而且顺手得很。

「还有,你太多话了,清雪娘子。」他抱起她,定向铺着棉被的大床。

「不要,很丑……」她声音细碎地含在嘴里,小手扯着衣衫,不让他瞧见胸口丑陋的伤疤。

「谁说丑了,很美,美得像一朵烙上去的槿花。」张口一吮,轻轻含住他亲手刺下的伤痕。

「你……你别……我不想让你看见……」她的身子不再无瑕。

将她遮胸的手拿开,南宫狂以齿咬开碍事的抹胸,目光如炬地盯着她浑圆胸脯,赞叹地以唇舌膜拜。「相信我,你很美,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你更美的女子,你是我眼底唯一的绝色……」他爱上她,亲吻柔美娇困。

「烈云……」

北越清雪酥软了身子,咬着唇瓣怕发出羞人的嘤呢,她双眼迷蒙了。

一夜红烛燃烧着,映出一对缠绵悱恻的交头鸳鸯。

良宵正炽,春意漾然,风吹动窗外的树叶,一道人影站在暗处,冰冷的眸心盛满恨意,阴沉地瞪着窗内交缠的两人。

第十七章

「烈云,你的印玺忘了取……怎么丢三落四地,一国之君这么糊涂,连衣带也没拉紧……啊!不淮,不淮你再碰我,你早朝快要来不及了……」

简直是孩子心性,死皮赖脸的。

「清雪,你好香,我要罢朝,从此君王不早朝,沉溺在你这个温柔乡里。」怠政的南宫狂眷恋温香软玉,腻在玉肌香肩上厮磨。

「你想当一代昏君我可不奉陪。」被北越百姓指称为「祸水」已经够了,她可不想连西临百姓都如此看待她。

而北越国在新皇北越春吟登基后,虽无天灾却有人祸,刘国舅一派仗着新皇的势力,四处搜括民脂,强掳民女为妾,甚至向地方官施压,课徵重税,然后中饱私囊。

目前还看不出百姓们的反弹,不过开始有人想念起清雪女皇在位时的德政,而且有了比较心态。

但身在西临的北越清雪却无从得知,只言犹在耳的记得百姓们曾经的刻薄言语,伤得她有些近乡情怯。

她想回北越,回去和亲人团聚,可是她担心子民们不愿接受她,旁徨得不知所措。

南宫狂的宠爱让她有些过于眷恋了,以至于她常忘了自己是北国君王,不自觉流露出妻子的娇态,沉浸在蜜里调油的夫妻生活中。

所以她将挚友宫璃儿的青玉发簪插在发际,凭镜理容时可以一眼瞧见,时时提醒地勿忘北君身份。

「不,你是红颜佳人,我的清雪,我百看不厌的小妖精。」真香,比百年佳酿还香浓,教人不饮便醉。

缠绵一整夜仍不餍足的南宫狂依然饥饿得很,明明已经穿戴完整,准备上朝的他又回过身,抱住令他痴迷的人儿,大掌一动又要卸下她全身衣物。

其实他想的是在红暖帐中多消磨一会,那些臣子不是老态龙钟,便是脑满肠肥,没一个看得顺眼,不如他的清雪娘子来得赏心悦目。

「烈云,别再磨蹭了,时辰差不多了,西临百姓需要你。」她轻轻拍开他造次的大掌,拉拢自己敞胸的衣襟,脸色微红。

神色浪荡的他有种粗犷豪情,眼眸轻勾,嘴角噙笑,西临男儿的阳刚表露无遗,北越清雪的心儿狂跳,觉得他非常……秀色可餐。

「你不需要我?」他挑起眉,指着自己强壮体魄。

娇颜染了绯色,美目轻睐。「你还闹我,都几岁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清雪娘子,我怀疑你爱我爱得不够深,哪有把自己男人推开的道理,你应该紧紧抱住我,用尽一切女人的娇媚留下我。」他说得小有埋怨。

南宫狂向来厌恶黏人的女子,往往有过肌肤之亲以后,这些女子便容易恃宠而骄,以为她们对他而言是特别的,故而媚术尽展地想将他留在身边,近而封妃赐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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