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童帝君(34)
作者:寄秋
「月儿,你信不过令师兄的医术吗?」
果然是功力深厚的老狐狸,一句话止住妻子的嘀咕。
「你就知道怎么治我,这么多年了还老是把我当小女孩护着。」他太在意她了,希望她不为尘事烦恼,凡事一手撑起,给她无忧无虑的生活。
要不是为了她,他早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了,平夷安内,后宫佳丽无数,子嗣繁多,不会只有翊儿一个儿子。「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为夫是大祸害,你儿子是小祸害,两个祸害祸害苍生,你说你该为谁叫屈?」她就是太良善了,才会被马玉琳逼迫得委曲求全。
马玉琳是马皇后的侄女,当年曾是腾龙王朝有名的才女,一度欲许配给太子沈子扬为妃,但因沈子扬被她和马皇后连手害死,这桩婚事也就黄了。
佟欣月没好气的横了丈夫一眼。「宫中的变动你会毫不知情?曾经身为摄政王的你怎会放任皇后母家的势坐大?」
他身受其害,最恨皇后专权,后宫干政,怎么可能不预做防范,在还政时一并拔除潜伏的威胁。
他们父子俩都认为她单纯,不懂朝中政局的变化,两个人把朝廷官员耍弄在手掌之间,却不知她是他们最亲近的人,怎会看不出两人的小心思呢!她只是不想点破而已。
「你不觉得这样比较有趣,居安思危,没有敌人的朝廷还有什么意思,我是为小熙子着想,背后有人觊觎他的皇位他才会更兢兢业业,努力当个好皇帝,免得有人谋朝篡位。」他不在乎谁当皇帝,反正他富甲天下,钱多得是,到哪都活得下去。
「结果把儿子也卷进去,你算计别人,别人算计你儿子,到头来你是吃亏还是占便宜?」皇上把主意打到翊儿头上,他反成了众人箭靶。
这点是他失算了,他原意是培养儿子成为能臣辅佐帝王,不想翊儿坐上人人争夺的龙椅,没想到……「算是给他的磨练吧!磨磨他的猴性。」
听到丈夫不负责的说词,佟欣月好笑又好气。「要是淇儿姑姑知道你欺负她最疼爱的侄孙,你等着皮痛。」
一听到「淇儿姑姑」四个字,神色张狂的乔灏黑瞳瑟缩了一下。他这辈子怕的人并不多,但是曾经对他照顾有加的大姊,如今身为靖王妃的姑姑乔淇是其中之一,因为只有她敢揪着他耳朵破口大骂,不管会不会让他颜面扫地,说打就打,绝不留情。
所以,这件事还是瞒着好,绝对不能泄露出去,否则会在天子脚下看到赤脚逃命的威远侯。
第11章(1)
更新时间:2017-09-28 16:00:04 字数:5352
「啊!大家快来看呀!这是什么,小小的一盆居然会开花,而且花开双色,粉色双萼,红蕊五瓣,这是不是一种梅花,开得真好看……」上哪买的,她也想买盆放在屋里,光闻那花香就一夜好眠。
「那是绿萼梅,很罕见的梅花品种,宫里只有喜欢梅花的端妃才有,可是没见过两种颜色的。」
真是稀奇,这时节居然看得到梅花。
「咦!梅花不是冬天才开?」某位女官问出大家的疑惑,刚入秋哪来的梅开枝桠。
一位懂花的典乐指着拇指粗细的枝干。「你看,是接枝的,底下有桂花叶呢,秋桂开梅,迎福纳喜。」
「端月姊,谁送的,你的神秘仰慕者?」瞧她捧得像宝贝似的,片刻不离手,活似人家会来抢。
周端月掩唇轻笑,「我哪来的福气!是给小兰的,大理寺卿容大人托人转交,我瞧小太监在月洞门外探头探脑的,就好心帮他拿进来。」
「怎么又是送她,上回是桂花糖藕、酒酿汤圆,再上上回是青釉梨花牡丹纹粉盒,又是琥珀串珠又是红珊瑚耳坠,她是结交上什么贵人不成。」让人瞧了眼红,巴不得也分上一两件。尚仪局的女官们群聚在一起,总是聊些姑娘家的私密事,不是哪家的公子垂青谁,便是谁对谁有好感,或是谁家该议亲,等着来年春天下聘,诸如此类最为人津津乐道。
有人期盼,有人羡慕,有人等着被贵人看上,换个好的出身好提携家人,也有人满怀嫉妒,怨妒某些人的得天独厚,福星高照,怀着坏心眼,想给人下绊子,令人难堪,这个善妒又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小人不是别人,就是太子的新欢云雪湘。
「只是些小家子气的玩意儿,有什么好羡慕,宫闱间少有男人走动,说不定是哪个公公思春了,想学人家娶老婆了,呵呵……」蔻丹纤指轻放在唇边呵笑,云雪湘媚眼横睇,镶嵌数颗青玉宝石戒指显眼地套在中指。
她在炫耀,表示自己有多受宠,不日便可升为贵人,成为太子最宠爱的侍妾,这也是太子在枕畔边应允她的,只要她替他办成一件事。
「呵你的头啦,见不得人好就出言毁谤,太监送得起玛瑙玉雕、红翡翠滴珠凤头簪子?你是白天作梦没睡醒,还是得了头风打摆子,尽说些贻笑大方的梦话,要不要找个太医来帮你瞧一瞧。」看病要赶早医治,拖久了无药可救。
「又是你,朱心池,你已经不是我们司乐司的人,凭什么老来我们这儿找麻烦,别以为有个在刑部当官的大哥就能保你不受律法约束,司乐司不是你想来就能来的地方。」每次都是她来搅局,把人气得牙痒痒地再扬长而去。
「我就是有个当官的大哥当靠山又怎样,有本事你也去找一个呀,别老是端出太子来唬人,他要有真把你放在眼里,你怎么连个司乐也当不上,只能当个七品女官。」不过沾了个边也值得她得意扬扬,想攀权附贵想疯了。
「朱心池你不要太过分了,真把我惹恼了,我让你吃不完兜着走!」她总有办法治她,绝不让她踩在头上。
「是呀,我好怕哟!小姐我洗干净脚丫子等你。」会叫的狗不咬人,纸扎的老虎虚张声势。
「你……哼!温拾兰,这就是你的手帕交呀?你表面装得对谁都好,不生气也不闹事,可实际上心机深沉,怂恿外人欺凌司里的姊妹,你真阴险。」云雪湘轻蔑地一甩头,表明瞧不起人。
朱心池一听她对好友没句好话,尽是讽刺,马上不快地回讥,「明明是我嚣张叫阵,你干么迁怒不吭一声的小兰,真有胆量就来找我呀,我可不怕你……」
「好了,心心,别闹得让所有姊妹看笑话,雪湘不过是心直口快,没什么恶意,你不要一见到她就发火。」温拾兰忙安抚好友。心心这性子太冲动了,容易得罪人。
「小兰,你就是太好说话了,她才动不动说你小话。你刚没听见她说你什么吗?那是人说的呀,连勾搭太监这种下流话她也说得出口。」以她和小兰的出身需要作践自己到那种程度吗?
谁像雪疯子为了攀高枝,见谁得势就往谁身上靠,毫无骨气。
温拾兰面色为难地摇摇头,「何必为了一点小事呕气,嘴长在人家脸上,爱说什么由人家说去,我们行得正,坐得端,旁人说什么与我们无关。」
她不是懦弱怕事,而是觉得同是司乐司里的同伴,凡事能让就让让,没必要闹得誓不两立,大伙儿一起练习表演的机会多得是,难道要闹到最后连舞也跳不成,司乐司一团混乱。
身为四司乐之一的她年纪最小,难免会有人心里不服,若是她也跟着起哄胡闹,那底下数十名女官要怎么管,真要各自为政,互不退让吗?只要为司乐司好的事她都愿意忍让,每日能接触到音乐和舞蹈是她的愿望,为了这一切她什么都能忍,哪怕是恶意的中伤和轻蔑的态度。
只是朱心池并不晓得温拾兰心中的想法,总以她的保护人自居,以为她的不与人计较是脾气好,实际上若瞧见她怒掴乔翊的模样,肯定会吓坏不少人。
「瞧,臭猪心,她也觉得你管太多了,你这狗拿耗子的还不哪里来回哪里去,少在我们司乐司晃来晃去,瞧了就晦气。」云雪湘拧着鼻,手上的丝帕一挥,像在挥散不洁的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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