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百无禁忌(1)

作者: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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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百无禁忌》

作者:寄秋

内容简介:

她在现代是法医,胎穿成了棺生子,后又跟着她爹成了仵作,

人人都道这行业忌讳,可她生性喜静,死人安安静静的多讨喜,

不像活人,不是心思多绕了好几圈,就是无赖厚脸皮到没极限,

而他这位新上任的知县恰恰两者兼具,忒招人厌!

初见面就想用十两银子租走她的驴车,不好意思,钱是很重要,

但她会自己赚,凭什么有钱的就是大爷,没这个理!且不知他是不是报复,

居然买下她家隔壁宅子,在墙上打了道门,从此耍官威自由进出她家,

别说他这大食怪老是蹭饭吃,每吃一顿,她就得多验一具尸体攒粮钱,

更莫名其妙的是,她跳河是为了不被恶人欺,是自保,再说了她会泅水,

可他这只旱鸭子硬是要跟着跳,最后还得劳烦她救他,

偏偏他昏迷前还大声嚷嚷她是他的未婚妻,她理解他是在保她名声,

哪里晓得他当真看上了她,当真下了聘,好哇,他敢娶她就敢嫁,

要是真合不来,大不了休夫书一纸,不过她不知道哪根筋不对,

竟被他给撩了心,她正想当个从夫而终的好妻子,却发现他是高门富二代,

上头的兄嫂们恶斗多年,还有个觊觎他男色的绿茶婊公主,

想到以后得被迫加入「战局」,她不免再次感叹,死人多好啊,安安静静的……

第一章 棺生子(1)

更新时间:2017-09-23 16:00:03 字数:5554

阳春三月,乍暖还寒,还带着些许凉意的风徐徐吹来。

莱阳县城外有座陡峭的高山,早年山上有间庵堂,里头住着数名尼姑,前来的善男信女不少,香火颇为鼎盛。

可不知哪一年,山上来了盗匪,一夜之间杀光了所有的尼姑,并烹其屍首果腹,然而此案始终悬而未决,历任的县官都无法侦破,百姓因为惧怕,鲜少上山走动,久而久之庵堂也荒废了,埋没在荒烟蔓草之间。

不久之后,在遥望的另一座山的半山腰,盖起了一间寺庙,名为「悬山寺」,它是依着山势建盖,一半在山里,一半悬空,仅以梁木在下方支撑,历经数十年仍巍然屹立着。

悬山寺声名远播,不少香客、文人雅士前来一睹风貌,并信仰着寺庙里的神只,一有困顿难解之事便会前来烧香拜佛,求菩萨指点迷津,三牲素果摆满漆红供桌。

渐渐地,破旧的老庵堂乏人问津,甚至已在人们脑海中淡去,仅老一辈的人隐约有些印象,却又说不出庵堂位于何处,久而久之,它便从百姓的记忆中消失。

那是座长满野草的废墟,再也找不回当年的盛况,被越来越茂盛的杂草树木遮住,荒凉地只闻呼啸而过的风声。

此时,一名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背上背了个大大的竹编箩筐,快要有她半个身长,可那纤瘦的身子却健步如飞,宛若生长在山里的野兔,轻快而惬意的走入只剩几座瓦墙的废弃庵堂。

当年的女庵主善医,故而有上门求医的信众,庵主从不收费,只开药方,任由信众们布施。

山上离城里甚远,若是步行,少说要大半天,为了给自身方便,庵里的尼姑们便在后院种起了菜,以及一些常用药草以救急,人吃五谷杂粮,难免会有病痛,有备无患安能自救。

后来庵堂没有了,可当年种下的药草却还在,一月复一月,一年复一年,自会找出路的药草在无人照料的情况下,与野草杂草一同历经数十年的岁月,如今,那些药草已蔓延整座庵堂。

周静秋是棺生子,她娘佟氏在生她时难产,还没把她生下来就过世了,她爹周康生哀伤逾恒,将她娘置于棺木中,依照习俗,三日内下葬。

孰料,隔日在抬起棺木时,里头传出幼猫似的婴儿啼哭声,众人皆惊惶退避,不敢上前,唯恐屍变。

仅有她爹不畏怪力乱神,撬开棺盖,这才发现原来她娘并未死去,只是生得艰难,暂时闭过气去。

周康生抱起奄奄一息的妻子,并在她双腿间发现全身是血的女儿,他赶忙让人去找稳婆,好处理一下产后事宜。

虽然母女俩都保住了性命,可是在棺内闷得太久了,因而身子骨都不是很好,需要常年延医调养。

佟氏是地主家的女儿,嫁妆有上百亩土地,但是为了看大夫吃药,这些年陆续卖掉不少土地好凑钱。

三年后,佟氏又怀有身孕,周康生原本不想要这个孩子,怕伤了好不容易养出血色的妻子。

可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佟氏死活不肯放弃这个孩子,又是汤药、又是补品的,勉强生下比女儿更瘦弱的儿子。

只是被这么一折腾,她的身体彻底败坏了,连奶水也没有,一直卧病不起,面容越来越憔悴。

由于周康生是衙门的仵作,不分白日黑夜,衙役们一来传人就得走,常常不在家,所以年仅六岁的周静秋一肩挑起照顾母亲和弟弟的责任,她让爹买来一头刚生崽子的母羊,用母羊的奶水一天三顿、五顿地喂食两人,她还得站在椅子上,对着比她还高的灶台煮饭烧菜。

周家的家境负担不起人参、雪蛤、何首乌等昂贵药材,周家母子俩的身子一天比一天虚弱,几乎快撑不过去。

不过人在危急中越能激发潜能,已经七岁的周静秋偷溜上山,想找些野人参或珍稀药材给母亲和弟弟补补身子,谁知误打误撞来到荒废的庵堂,并惊喜的瞧见在野草中蓬勃生长的药草,便兴高采烈地采了几株。

从此,她每隔三、五日便上山一趟,有时是将快枯萎的药草采集下来,再晒乾,以免浪费了,有时是摘山菜、捡栗子、设陷阱逮几只山鸡、野兔,收获甚丰。

只可惜即使耗尽家产,卖掉田地,在小儿子四岁的冬天,佟氏仍旧过世了。

八岁的周静秋没有哭,只有惋惜,她耗费了多年的功夫,还是没能保住母亲的性命,原本不爱说话的她变得更沉默了。

好在弟弟的身子是弱了点,但先天不足靠后天养,渐有起色,未追随母亲而去。

为了保住这根小独苗,周静秋更勤于上山,不仅亲自打理庵主留下来的小药田,还往更深的山里寻找野生药草,能移种的便移到庵堂后院她开垦出的小片药田,有的是自用,或是卖给城里的药铺,这些年来她就是靠这样的方式慢慢积攒银子,贴补家用。

仵作的俸禄并不高,一年也就五、六两银子,还有衙门配给的五十斤白米、二十斤白面,以及三十斤的玉米粉。

若是一般百姓们倒是够嚼用,三、五口人吃一年的口粮是绰绰有余,可是光花在周晓冬的药费、看诊费就不只这个数,有一段时间周家过得紧巴巴的,只能吃稀粥配野山菜。

周家从周静秋的祖父的祖父就是干仵作这一行,代代相传,成为祖业,而从周静秋的祖父至今,已三代单传,到了这一代本该由周晓冬继承衣钵,但是他的身子骨实在太弱了,走不了远路,再加上周康生不想儿子走他的老路,只能过着和死人打交道的生活,便送他去读书。

周晓冬颇有念书天分,而且越读越起劲,俨然是一名小书生,常见他捧着书,摇头晃脑的读着。

不过周静秋倒是乐意接下父亲的棒子,因为在重生前,她便是颇负盛名的女法医,在专业领域中无人不识。

换言之,十几岁的身体里装着三十多岁的灵魂。她是胎穿的,一穿就在棺材里,她吓得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棺材中大声呼叫,只是她发出来的是婴儿的啼哭。

在前世,她对任何和医有关的知识都有兴趣,有空就会自行研究一番,没想到到了古代竟有这么大的用处,分辨药草也难不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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