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的私房事(分割线之一)(7)
作者:寄秋
她征了征,随即展颜集笑。「总比弄璋、弄瓦好听吧!爹娘取的名,我将就着用。」
「你从哪里来?」他不动声色的套话,黑眸深幽得像要将她看透。
「你问我从哪来,这……」她要想一下……啊!有了。「来自曲阜,孔老夫子的家乡。」
「你确定?」她并没有当地的口音。
「自己打哪里来的我会不清楚吗?爷儿的问话还真有趣。」想做身家调查呀,要不要写出十代家谱表以供查阅。
牟静言轻敛眉宇。「想留在我身边做事最好别有任何欺瞒。」
「不然,会有什么后果?」唉……他果然起了疑心,不太好唬弄过去。
她问得谨慎,先看他的反应再考虑是否吐实。
「那要看这个人做了什么,若是安份守己,日子便不会太难过,反之……」他预留后言,任凭她提心吊胆的猜侧。
夏弄潮立即明白他的话意,笑若春风拂面,「我一不贪财、二不好色、三不争权,有个安稳窝,夭下太手,谁来拉拢都不甩。」
「我拉拢你也不行?」他语声轻柔,却让人惊得心口评评跳。
「爷儿有给薪晌,你不用拉拢我,至少在府里期间我一定尽!尽力为你管帐。」哇!他几时靠得这么近,微热的鼻息喷得她发尾乱飘。
男人是种可怕又危险的生物,明明两颗眼睛一张嘴,长相大同小异,可有些人一往前站就令人倍感威胁、呼吸不顺。
在府里期间?他心里打了个突,一反淡定的问。「你不打算久待?」
一想到她只是短暂过客,向来冷情弧僻的牟静书眸光一鹜,幽黯深沉。
「没人愿意长居人下,总有一天我羽翼长半了还是得飞走,我有我自己的家。」她的世界、她的研究、她的无限未来。
刚来的头一个月,她心里一直挂念着未完成的研究报告,同时也担心自已的失踪会让家人着急。
可是继而一想,若是回去的时间点不变,是来时的时间,那么她的忧虑便是多余的,因为除了目暗一切的人,否则无人知晓她曾到南宋一游。
想着,也就宽心了。
「即使我用丰厚的酬劳留你?」他眯眼问。
「爷儿,这么舍不得我,你该不是爱上我了吧!我们都是男的耶,你千万别陷得太深,快点清醒,回头是岸,多少佳人等着与你共效于飞,我不当牟府的千古罪人。」她故意夸大其词,打消他留人的意图。
她来自未来,早晚都要回到原本的世界,不论他留她的动机为何,绝了他的念,才不会平添无谓的困扰。
瞧她说得煞有介事,牟静言脸色越见阴沉。「我没有龙阳之好。」
「啊!那更糟了,因为我的清秀俊逸使你意乱情迷,深受我脱俗若仙的半姿迷惑而不可自拔,我的罪过更大了,连老天都要劈我了。」她自吹自插,自比神仙下凡。
他勾着唇,冷冷抽动。「你再胡言乱语,老天不劈你,我先拔掉你的舌头。」
「吓!你爱我爱到连舌头也不放过,我真是太痛恨我自己了,居然成了为害人世的祸水,呢……爷儿,你靠得太近了……」一张放大的俊颜近在眼前,她的心脏会负荷不了。
「你想知道我到底有多爱你吗?我可以让你亲身体会。」他冷厉地眯起眼。
「不用了,我无福消受。」真要命,她踩到老虎尾巴了。
「何需客气,你长得不比女子差,明眸皓齿的惹人遐思,你干脆顺从了我,当个暖床的小帐房,我对你藏在衣服下的「肉包」非常感兴趣。」他在笑,却令人感到十足的威胁。
「这……」她双颊倏地染上沸色,千笑下已的双手护胸。
「还是我直接脱了衣抱你上榻,看看两个大男人如何寻欢作乐?」他越说越露骨,两指抬起她雪嫩下颚。
「我、我是开玩笑的,爷儿别当真,你大人有大量,别怪罪我一时的口无遮拦。」夏弄潮赶紧求饶,就怕他心血来潮,拿她「开荤」。
她没能耐跟他赌,这方面女孩子较吃亏,就算她来自二十一世纪,也没开放到跟个男人裸程相见。
「你错了,我一向心胸狭窄,胆敢在我头上撒野,我会挖个坑把那人埋了。」一了百了,省得碍眼。
「啊!」她膛大眼,莹莹水眸流动着讶然。
牟静言似有若无地以指腹摩竿粉嫩面颊,眼底有一丝快意。「夏帐房,你这芙蓉脸我越看越中意,也许我真看上你了。」
他说得似假还真,让人打从心里发毛。「爷儿不是要去巡视店铺,请慢走,我就不通了。」
「赶我?」好大的胆子,真忘了谁是主、谁是仆了吗?
冷笑着,牟静言伸手捞回妄想从他眼皮底下开溜的身影。
「是提醒,爷儿家大业大、日理万机,别为一点小事耽搁谈大生意的机会,我正等着大展身手,替你分忧解劳。」她哈哈干笑着。
一阵属于男人的阳刚味飘入鼻腔,本欲退开的夏弄潮一征,脑子里顿生混乱,一股热气漫上薄嫩桃腮。
之前她没发觉他如此高大,肩宽胸厚的仿佛一堵坚实高墙,足以将人困在他的桂格下不得脱身。
直到这一刻,她才以「活生生」的男人看待他,他是真实的,有血有肉,不是古装剧里虚构的人物,她摸得到他,也能与他面对面的交谈,
可是这个发现让她很不安,这个时代的人事物都与她无关,她是个外来者,不该和古人有太多牵扯,最好如风一般来去无踪,一旦她回去了,也就不会有人再记得她。
说白一点,她希望自己是单纯的时空旅人,没人会因她的出现或消失受到影响,或是改变。
「夏帐房,你若是女子,我定要了你,切记这一点。」他语带警告。
夏弄潮一脸的心虚。「好在我是男儿身,否则真要包袱收一收,准备逃命。」
「哼!你能逃到哪里去。」一听到她想逃,牟静言体内燃起一股无明火。
「天下之大,四处可为家……」慷慨大话未毕,蓦地,她有种全身发寒的感觉,好像被藏身林里的野兽盯上。
「四处可为家?」他低嗓似霜,寒人心肺。
「呢……爷儿的脸色很难看,是不是受了风寒?我有专治感冒的药,一瓶卖你十两……不,五两就好。」做人不能太贪心,她得小心锋芒太炽。
「感冒药?」他语气略低,神情古怪。
「是特效药!一喝见效,数量有限,不赶紧抢购就没了。」她努力推销着,像个江湖郎中。
他目光冷锐地直视。「有个人也说过和你一样的话,他说汤药太苦了,他们那里有水果口味的感冒糖浆。」
「感冒糖浆」是什么东西没人知晓,不过应该是一种治病的药,他只听过两个人说过。
闻言,她又惊又喜地失了分寸,拉着他的手追问。「是谁?他在哪里?是不是七岁大的男孩?他手上有没有戴着一只钛金……呢,银色手环……」
看了看紧捉臂胯的柔暂小手,牟静言畔色一深。
「你放肆了。」
「我只是在找一个人,他迷路了……」迷失在遍远的时空。
「找到他之后呢?」手臂骤然一轻,他的心却突然沉重了几分。
收回手的夏弄潮迎向他的目光。「带他回家,他的父母在等他。」
「带他回家……」
这就是她的目的?
「他不属于这里。」
「不属于……」
牟静言黑眸伟莫如深,教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其实夏弄潮那一句话的全意是—他不属于这个世界,理应回到原本的时空,可是她不能明说是来自未来,因此难免产生误解,让人以为她知晓牟府不为人知的秘密。
但是,天底下没有不邃风的墙,青柳山庄表面看似平静,暗里其实波涛汹涌,只等着有人戳破和平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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